第159章 很親密

杜揚嵐頓了頓，猛地反應過來，蕭起賀做了什麼，登時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蕭起賀這邊因為自己的情不自禁，回過神來，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兩人對視一眼，又綿綿柔柔地避開，恍恍惚惚瞟了別處幾眼，目光又心有靈犀撞在了一起……

杜揚嵐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臟跳得像是要從胸口出來。

「呃……那個……」杜小姐輕輕咳嗽了一聲，想說些什麼，但是張張嘴，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杜小姐才在蕭起賀曖昧中找回一絲絲神志。

「你！你好點沒？」杜揚嵐紅這個臉問。

「吃了葯，好多了。」蕭起賀說。

「那，那就好……」一時間，杜揚嵐又沒有話說了。

按照以往遇到這種「忽然沒話說」的情況，杜揚嵐的性格很少主動找話茬兒，她一般都是找準時機適當的提出告辭。

但是，今天雙腿像是有自己的主意，就是坐在蕭起賀的床邊，不動。

「那個……」杜揚嵐絞盡腦汁，想著說著什麼好。

蕭起賀看和她因為一個吻，紅了臉，慌了神，手足無措的樣子，嘴角的笑意一點點加深。

起初，蕭起賀跟杜揚嵐一樣都是害羞的，但是當另外一個人更加害羞地時候，另外一個反而會越來越膽子大。

「揚嵐……」蕭起賀故意放低聲音說話的時候，特別是說情話的時候，聲音像是帶著魔力。

杜揚嵐輕輕吞咽一下，看著近在咫尺的蕭起賀越來越近……

「咕咚」不知道是誰輕輕吞咽了一下。

一個帶著小玩笑的逗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了性質，蕭起賀輕輕托起杜揚嵐的下巴，杜揚嵐緊張地閉上了眼睛。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眼看嘴唇也要……

「咚咚咚。」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杜揚嵐一激靈，下意識推開了先回去。

蕭起賀坐直了身體，看著走進屋中的小太監，臉色有些冷。

小太監盯著自家主子冷冷的目光，下意識知道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只能心裡暗暗叫苦，說道：「世子殿下，皇上惦記著你沒吃早飯，特意讓御膳房送了吃的來，您看您……」

「先放著吧。」蕭起賀說，「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了。」

蕭起賀道：「那就退下吧。」

「是。」小太監連忙退下了，屋中再次只剩下杜揚嵐跟蕭起賀，兩人對視一眼……都微微有些臉紅尷尬。

隨著那小太監退出去的，還有剛才曖昧的氛圍。

杜揚嵐抵嘴咳嗽了一聲，腦袋也清醒不少。

「那個……」杜揚嵐看著眼前的蕭起賀，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說道，「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告訴我？」

蕭起賀微微一頓，隨即點了點頭，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你的身世……」杜揚嵐道，「顏嬤嬤說，你想親自告訴我。」

蕭起賀輕輕頷首：「不錯，我的身份，我想自己告訴你。」

杜揚嵐望著他，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蕭起賀輕輕吐了口濁氣，說道：「揚嵐，其實我不是蕭起賀。」

「這我知道。」杜揚嵐說，「顏嬤嬤說了，真正的蕭起賀已經不在了。」

「我也不是季雲軒。」蕭起賀頓了頓，又補充說，「我師父給我起名叫白玄。」

蕭起賀是敦王府世子，季雲軒是相府世侄，而白玄……則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刺客。

「這些都不重要……」杜揚嵐說道，「所以，你究竟叫什麼名字？」

「白知寒。」蕭起賀說，「我姓白，名知寒」

「白知寒……」杜揚嵐喃喃重複著他的名字，腦中似乎閃過了什麼，但是因為太快了，是在太模糊，一時間抓握不住。

蕭起賀說道：「我的父親姓白，他……」

「咚咚咚。」就在此時，門再一次被敲響了，蕭起賀不得不的停下，再次看過去。

只見還是剛才的那個小太監，再次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蕭起賀道：「又怎麼了？」

「是黃大人來了。」那小太監回道，「人就在外面呢，說有要事想見您。」

蕭起賀聞言跟杜揚嵐對視了一眼。小太監口中的這個黃大人杜揚嵐也算認識，這個人就是皇上身邊的一個鶴唳衛。

「我知道了。」蕭起賀說，「讓人進來吧。」

「是。」小太監問題，低著頭退下了。

杜揚嵐看向蕭起賀說道：「他來找你做什麼？他是姚燮的人嗎？」

「應該不是。」蕭起賀說，「我認識的三個人裡面沒有他。」

「他是皇上的鶴唳衛……」杜揚嵐說，「所以，是皇上要找你……」

「誰知道呢？」蕭起賀望著杜揚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恩。」杜揚嵐點點頭，隨即不一會，傳話的小太監將姓黃的鶴唳衛領進來了。

那鶴唳衛見到杜揚嵐也在，掃了一眼，直接跟蕭起賀說道：「世子殿下，有些事，我要單獨跟您說……」

蕭起賀看了杜揚嵐一眼，沒說話。

杜揚嵐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但是蕭起賀喊住了她：「揚嵐，你等一等。」

杜揚嵐停住腳步，回看蕭起賀。

只見蕭起賀沖那個鶴唳衛說道：「在世子妃離開之前，我要跟單獨跟她說句話，你們都出去。」

話音落下，鶴唳衛跟小太監不得不出門了。

杜揚嵐看向蕭起賀，不知他要說什麼。

蕭起賀朝杜揚嵐招招手，杜揚嵐走過去，不由壓低了聲音：「你要說什……」

話沒說話，蕭起賀扣住她的後腦，嘴唇貼了上來，杜揚嵐後面的話全部被堵在了口中。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事後回想的時候，恍惚自己做了一個夢。

蕭起賀的親吻其實很生澀笨拙，杜揚嵐這邊更是幾乎沒有經驗，但是，這個突如其來地吻又極其美好，一下子攥住了兩人的心臟。

蕭起賀在她嘴唇輕輕啄了兩下，緩緩地退開了，呼吸還意猶未盡，還交織纏綿在一起。

「好了……」蕭起賀低聲說。

杜揚嵐的聲音也跟著不由顫抖嘶啞，不過腦子的重複了一句：「好，好了？」

蕭起賀的手輕輕揉著杜揚嵐的耳廓，頭抵住杜揚嵐的額頭：「我們下次繼續……」

兩人像是泡在甜黏的糖漿里，杜揚嵐更是被甜的暈暈乎乎的，輕輕吞咽了好一下，迷迷瞪瞪回道：「恩……好……」

…………………

杜揚嵐從蕭起賀那裡離開的時候，還是暈暈乎乎的。回到清泉宮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顏嬤嬤見狀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揚嵐？」

「啊？」杜揚嵐眨眨眼，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顏嬤嬤上下打量她，抬手摸了摸杜揚嵐的額頭，說道，「沒發燒啊……可是，臉怎麼這麼紅？」

「有嗎？」杜揚嵐按了按自己的臉頰，確實是滾燙滾燙的。

「你……」顏嬤嬤見她跟往常不太一樣，「你沒事吧？」

「我很好。」杜揚嵐說，「一點事都沒有，好得很呢。」

「那就好……」顏嬤嬤說著，目光還是不由在杜揚嵐的身上逡巡，總覺得他家小姐有些不對勁兒，但是到底是哪裡不對，顏嬤嬤又說不上來。

杜揚嵐抵嘴咳嗽了一聲，說道；「嬤嬤，我餓了。」

「你不是去皇上哪裡用早膳了嗎？」顏嬤嬤開口問道。

「別提了。」杜揚嵐輕輕嘆口氣，將皇上那裡發生的事情全部跟顏嬤嬤說了，不過她沒有仔細說自己去見蕭起賀的事情，畢竟，清泉宮裡的耳朵不少，杜揚嵐若不是十分確定自己身處安全，嘴上是不會多說什麼的。

顏嬤嬤聽完杜揚嵐的話，輕輕皺了皺眉，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哎喲，這宮裡也不太平呢。」

杜揚嵐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即兩個人岔開了話題，開始說起旁的事情。

一直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杜揚嵐再次故技重施，要顏嬤嬤陪著自己一起睡。

兩人將房門一關，顏嬤嬤確定外面沒有「耳朵」了，才開口問杜揚嵐具體的細節問題。

杜揚嵐將皇上寢宮的事情還有自己去見蕭起賀的事情，全部跟顏嬤嬤說了，不過她也稍加隱瞞了一下，沒有提及自己臉紅心跳的原因。

顏嬤嬤聽罷，說道：「這麼看起來……皇上很姚燮都要動手了。」

杜揚嵐點點頭，說道：「看樣子是的。」

說著，她不由擔心起顏嬤嬤來：「姚燮那邊有動靜嗎？」

顏嬤嬤搖搖頭：「現在還沒有……」

杜揚嵐又問：「嬤嬤，你現在跟姚燮是合作關係吧？」

顏嬤嬤先是點了點頭，之後又輕輕搖搖頭：「就算是合作關係吧……」

可是又跟一般的合作不應，顏嬤嬤這邊多多少少不情願摻和進去，不過，在皇上跟姚燮之間必選選擇地話，顏嬤嬤一定會選擇後者。

杜揚嵐：「既然是合作關係……那姚燮有沒有跟你聯繫，讓你幫他做什麼？」

顏嬤嬤搖搖頭：「現在還沒有。」

「那是不是說，以後姚燮會聯繫你？」

「很有可能。」顏嬤嬤說著頓了頓，看杜揚嵐，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想知道姚燮的計劃。」杜揚嵐說。

「你也要幫姚燮？」顏嬤嬤問。

杜揚嵐說：「順水推舟而已……」她之前就說過，她會幫姚燮不是因為其他，而是看在顏嬤嬤跟季雲軒的面子上。

「揚嵐，我說過，我不像你蹚這趟渾水。」顏嬤嬤嘆口氣。

杜揚嵐表情堅定：「嬤嬤，我不是蹚渾水，我是幫你。」

顏嬤嬤看著她，還想說什麼，但是杜揚嵐是她一手帶大的，什麼性子顏嬤嬤很清楚。

這個丫頭，但凡是決定了事情，不撞南牆，即便撞了，也不往回走，誰都都沒用。

「好吧。」顏嬤嬤道，「不過，你要有分寸，知道嗎？」

「我知道。」到了回道，「嬤嬤，這點你就放心吧。」

顏嬤嬤抬手揉了揉杜揚嵐的腦袋，會心一笑。

杜揚嵐伸了伸懶腰，說道：「時間真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好。」顏嬤嬤點點頭，幫杜揚嵐蓋好毯子，說道，「你睡，我看著你……」

「嬤嬤，跟我一起睡吧。」杜揚嵐說。

「都這麼大了。」顏嬤嬤哭笑不得看著她，「還撒嬌呢？自己睡。」

「那不是嬤嬤說的嗎？」杜揚嵐道，「我不管長多大，都是嬤嬤的孩子……」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顏嬤嬤戳了戳的杜揚嵐的腦袋，「我才不會這麼肉麻。」

「就是的！」杜揚嵐道，「嬤嬤就是說過，我記得清清楚楚，我那時候跟轍轍一樣大，那天，我在溜相府玩兒，然後……」

說到這裡，杜揚嵐忽然頓了頓，喃喃說道：「白知寒……白知寒……」

顏嬤嬤不解：「什麼？」

「嬤嬤！我見過季雲軒！我怎麼說他那麼眼熟……我怎麼說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他看起來像是在哪裡見過……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杜揚嵐已經激動地坐起身來，一把抓住顏嬤嬤的手，「嬤嬤，我小時候見過他！」

「誰啊？」顏嬤嬤讓杜揚嵐的弄得一頭霧水，「什麼見過，什麼知寒？揚嵐你在說什麼？」

「嬤嬤，我小時候見過季雲軒！」杜揚嵐道。

「你記起來了？」顏嬤嬤上下打量她，「可是不可能啊，你那時候那麼小……還不記事吧？」

「十歲很小嗎？」杜揚嵐不解道，「我都能記得五歲的事情，怎麼會不記得十歲的事情？」

「十歲？」顏嬤嬤顯得有些納悶。

杜揚嵐這邊也眨眨眼：「嬤嬤，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那時候還小……所以……季雲軒在我十歲之前，還見過我？」

「我以為，他什麼都告訴你了。」

「他是要告訴我來的，不過被人打斷了。」杜揚嵐道，「所以，嬤嬤，你說的是什麼事？」

顏嬤嬤按了按眉心：「說起來，已經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