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先離開

皇上冷冷地看著姚燮，姚燮這邊嘴角揚起，微微仰著下巴似笑非笑地回視著，不疾不徐地在等著皇上的回答。

「好。」皇上按了按自己隱隱作痛的胸口，說道，「朕選。」

姚燮嘴角揚起，看看蕭起賀看看蕭正則。

「朕……」皇上的目光也從兩人身上看過去，最後落在了蕭正則身上，此時的蕭正則還在杜揚嵐的「去世」打擊中，完全振作不起來，皇上與姚燮的對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皇上的目光又落在了蕭起賀身上。

蕭起賀倒是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一直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姚燮見皇上遲遲不開口，催促說道：「怎麼？皇上要選不出來？」

「朕……」皇上緩緩閉上眼，說道，「朕還是選起賀。」

「哦……」姚燮點了點頭，說道，「看來，皇上是想把自己的皇位傳給皇長孫了。」

皇上冷冷回視，直接問道：「朕已經選了，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很簡單。」姚燮說著，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黑木盒子，扔給了一旁的蕭起賀，看也沒看對方一樣，說道，「恭喜你啊，世子殿下，你皇爺爺再一次選擇了保全你的姓名呢。」

蕭起賀看著扔來的黑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顆榛子一樣的東西。

姚燮說道：「這個就是解藥。」

蕭起賀聞言，輕輕皺眉，真要將解藥服下，但是忽的意識到了什麼似得，轉頭看向了皇上。

皇上擺擺手，示意他吃下去。

蕭起賀微微頷首，隨後將裡面的解藥拿出來，一仰頭，似乎是咽下去了。

「哦，還有這個解藥。」姚燮說著，從袖口中又掏出來一個盒子，再次扔給了蕭起賀。

蕭起賀接下之後，再次打開，只見裡面是一棵紅色的藥丸。

皇上見狀，看向姚燮：「這又是是什麼？」

「這個才是真正的解藥。」姚燮說。

皇上臉色一沉：「那你剛才讓賀兒吃的……」

「那是銅蘭的解藥。」姚燮說。

皇上聞言，輕輕一頓，一旁的蕭起賀正低著頭，此時看不到他的表情。

姚燮說：「我既然答應了你，能讓他們中的活一個，自然會保蕭起賀安安全全活下去。」

所以，他給了蕭起賀兩種解藥，一個是他跟蕭正則中的毒，另一個就是銅蘭的毒。

「好玩吧？」姚燮笑著說道，比劃了一個小手勢，繼續說道：「皇上，你剛才距離解藥就這麼近呢……差一點，就差一點你就能翻盤了，就差一點點……唉，你說好玩嗎？」

自己得救與不得救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可皇上這麼錯過了，任誰回想都會覺得不甘憤怒。

可是皇上畢竟是皇上，沒有多麼大的表情動作，他只是冷冷地看著姚燮，他嘴唇緊抿，姚燮毫不懷疑，若是條件允許，皇上現在就回將他就地正法！

但是……

誰讓如今佔了上風的是他呢，姚燮雙手環胸，笑得肩膀直抖。

皇上一直看著他，雖然沒開口說話，但是眼中殺氣冷厲：「你還想怎麼樣？」

姚燮聳聳肩，說：「不怎麼樣，接下來的時間我留給你，讓你跟自己的兒子做最後的告別，之前的安王跟瑞王，皇上都沒見過他們死去的樣子，這一次，我讓你好好看著……看著蕭正則因為你的選擇，死在你面前……」

皇上臉色陰鬱，幾乎是一板一眼地說道：「沒什麼可看的！杜揚嵐死的那一刻，正則也跟著死了。」

姚燮不以為意，繼續說道：「皇上，我勸你還是看看蕭正則，因為，以後就沒機會了。」

皇上：「你究竟想做什麼？你以為，朕現在會痛不欲生嗎？」

「當然不會！」姚燮大，「我早就說過了，你向來無情，平生最看重的是權勢，親人的死是會讓你痛苦，但絕對不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皇上綳著臉：「所以，你還有什麼招式。」

姚燮攤開手，笑盈盈說道：「那我要是告訴你的話，豈不是很無聊了。」

皇上冷冷看著他，一時間不再開口說話。

「皇上！！」就在此時，一個人急匆匆跑了進來。

「皇上！」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敦王妃，剛才她被鶴唳衛帶下去了，但是由於實在關心蕭起賀跟蕭正則，於是又趕了過來。

王妃趕過來的時候，就見到蕭正則在地上毒發的情景，也恰巧聽見了皇上跟姚燮的對話！

「正則！正則！」敦王妃推開攔著自己的鶴唳衛，朝著蕭正則沖了過去。

蕭正則此時已經毒發，已經昏死了過去，蕭起賀正在他身邊抱著他。

敦王妃晃著蕭正則的身體，試圖將人喊醒，但是蕭正則毫無反應。

「母親……」蕭起賀說道，「皇叔已經去了，您節哀……」

這話不說倒好，一說，簡直是在敦王妃的心口上扎了一刀，她臉色蒼白如，聲音顫抖：「你，你說什麼……」

蕭起賀輕輕嘆口氣，說道：「皇叔已經……已經去了。」

「不會！」敦王妃要著頭，「他不會死！他不會死！正則還這麼小……他不會死的，不會……」

說著，敦王妃將蕭正則死死地抱在了懷中！

蕭起賀見狀，又輕輕嘆口氣，說：「人死不能復生，母親，您節哀……」

「不會，不會……」敦王妃似乎聽不見蕭起賀的聲音了，她只是抱著蕭正則不撒手，「他不好會死的……」

蕭起賀站起身來：「皇爺爺……我先把我母妃帶下去。」

皇上見狀，按了按眉心，擺擺手，示意蕭起賀可以離開了。

「母親。」蕭起賀輕輕按了按敦王妃的肩膀，說道，「我們先走吧。」

敦王妃哭得泣不成聲，幾乎聽不見蕭起賀的話，蕭起賀只好招手來了鶴唳衛，將敦王妃還有蕭正則的屍體一起帶下去。

他為了安慰敦王妃也跟著退下去了。

抱著蕭正則屍體的鶴唳衛走的並不快，他中了銅蘭毒，可以說，幾乎在場的鶴唳衛全部中了毒。但是，皇上還沒怎樣，他們即便是中毒，也要盡職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