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蕭正則

「蕭正則已經死了。」蕭起賀緩緩說道，「這個世上，不能再有蕭正則了。」

「那……」敦王妃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很快明白過來蕭起賀的意思，「我知道了，我會帶著正則離開京城……」

「好。」蕭起賀望著自己母親，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似乎想說什麼，最後輕輕嘆口氣，沒開口。

「玄兒……」敦王妃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自己若是帶著蕭正則走了，那蕭起賀呢，她解釋道，「我知道，你會留在京城做皇帝……等安頓了好了正則，我會回來看你的……」

對於這個蕭起賀沒說什麼，轉而說道：「說起安置蕭正則……這一件事……你也也要有心理準備。」

「什麼意思？」

「杜揚嵐已經死了，蕭正則就算醒過來，估計……也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敦王妃道，「我會想盡辦法讓他忘記揚嵐，重新開始振作……」

「那就好。」蕭起賀說，「你們多保重吧。」

說完，他又低頭看了一眼蕭正則，將人丟給了王妃，起身離開了。

………………

「我其實不擔心正則……」杜揚嵐這邊開口說道，蕭起賀已經把蕭正則的事情跟顏嬤嬤說了，顏嬤嬤一字不差地告訴了杜揚嵐，杜揚嵐說道，「有敦王妃陪著他，他會一點點振作起來的。」

南轍歪了歪頭：「說起來，敦王妃對蕭正則可真是好！」

杜揚嵐聞言跟顏嬤嬤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話。

要怎麼跟小南轍說敦王妃跟蕭正則的真實關係呢？這件事若不是顏嬤嬤親口告訴自己。杜揚嵐至今都不相信，皇家能荒唐到這個地步

「南轍啊。」杜揚嵐開口。

「怎麼了嗎？」南轍眨眨眼，問道。

杜揚嵐笑了笑，說道：「我想吃廚房的點心了，轍轍，你幫我拿過來吧。」

「啊？好，小姐你等著啊。」南轍說完，樂顛顛跑下去了。

顏嬤嬤看向杜揚嵐，繼續說道：「轍轍說得對，你不能再京城常待著了……時間久了，容易出岔子。」

「我知道。」杜揚嵐道，「所以，我會儘快離開。」

「那季雲軒呢……」顏嬤嬤問道。

杜揚嵐聞言，沒有回答，她咬著下唇，陷入沉，這些天有時候規避自己想到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她嘆口氣，「我這些天，都不去想季雲軒的問題……因為我知道，這好像是一個死局。」

「死局？」

「我們好像……不能在一起了。」杜揚嵐雙手托腮，長長嘆口氣，說道，「讓我進宮做妃子，這是不可能的，同樣的，讓季雲軒放棄皇位，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倒不是說他貪戀權勢，而是……這是姚燮的遺願。」

季雲軒一定會遵循姚夑的遺願。

顏嬤嬤說：「所以，你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了，對吧？」

杜揚嵐一頓，眨了眨眼。

「何必騙自己呢？」顏嬤嬤接著說道，「雖然你說自己沒想，但是我知道，你已經做出了決定了。」

杜揚嵐更加咬緊了嘴唇，肩膀耷拉著，跟受了霜降的蔫噠噠茄子一。

顏嬤嬤看著她，繼續說道；「你要離開京城，離開季雲軒……對不對？」雖然是疑問的口氣，但是顏嬤嬤很確定。

杜揚嵐張了張嘴，似乎是要反駁她，但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只在嘴角凝成了一個苦笑。

此時的白玄，或者說蕭起賀，還不知道杜揚嵐那邊的對話，今天是他登基的日子。

新登基，給這蒼涼的白似乎帶來了一些不一樣的色彩，聲勢浩大的局面從幾天前就開始了，今天白天達到高潮，如今隨著夜色加深一點點涼了下去。

白玄脫下了身上的繁瑣沉重的龍袍，揮了揮手，讓一眾宮人都退下了。

登基大典，他幾乎是從昨天半夜忙到現在，如今都半夜了，整整十二個時辰。

這種累，要比自己之前做任何事都要讓人喘不過氣。

白玄的一口氣還喘勻實，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很快很輕。白玄幾乎是在意一瞬就綳起了精神，這是他的本能。

很快，門外的太監進來稟報：「皇上，松侍衛見您。」

松侍衛……白玄對這個稱呼還有些陌生：「讓他進來。」

很快，小松來到了白玄面前，也沒行禮，直接說道：「師兄。」

白玄也不在乎這些，直接問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是杜小姐那邊。」小松說道，「她打算離開京城了。」

白玄神情一緊，但是倒也並不吃驚，問道：「說了什麼時候嗎？」

「估計就這幾天，她就打算動身了。」

「我知道了。」白玄點了點頭，忽然又說說道，「小松，你一會兒幫我把韓喊過來。」

「好。」小松點點頭，轉身就要走，走了兩步又想到什麼似的，轉過身來看向白玄，又說，「明天我想看看師父……」

「好。」蕭起賀點點頭說，「去吧。」

小松沖蕭起賀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很快韓爍來到了蕭起賀的宮殿中，但是又很快離開了。

守在門外的宮人看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韓侍衛，有些納悶。

此時「韓爍」拿著皇上的令牌，暢通無阻，已經出了皇宮。

杜揚嵐這邊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一邊收拾，一邊走神，顏嬤嬤看她半個時辰走了好幾十次神了，放下手中的行李，嘆口氣，說：「是不是改主意了？」

「什麼？」杜揚嵐眨眨眼。

「捨不得蕭起賀吧？」顏嬤嬤道。

杜揚嵐輕輕一頓，抓了抓頭髮：「沒，沒有……」

「那現在是在做什麼？」

「就是……」杜揚嵐張張嘴，最後嘆口氣，「就是想著，他今天登基，應該會很忙吧？」

「那是當然了。」顏嬤嬤說，「新帝登基，排場禮儀多了去了。」

「是啊。」杜揚嵐說著，不由朝外看了一眼，說道，「所以說，還是老百姓好，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