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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許嵐接到了局長的電話。
「許隊呀,你儘快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局長在那頭說完就掛了電話了。
許嵐早有準備,馬上自己開警車到了市局。
「許隊,這事有些棘手呀!連王書記都要向□□請示,畢竟是全國知名企業董事長的老婆,先千萬不要讓媒體知道,畢竟現在也只是懷疑,否則對企業的影響有多大可想而知,到時肯定會影響到我市的經濟。這樣吧,你把你們懷疑的根據和證據交給我,我再向王書記彙報一下。」馬局長緊皺著眉頭說。
「都在這裡了。」許嵐馬上把準備好的材料遞交給馬局長。
馬濤局長也是老刑偵了,他是從刑偵隊走上局長的職位的。看了許嵐交給他的材料,他也感覺到刑偵隊的懷疑與猜測基本上八九不離十。也隱隱地感覺到這案件似乎並沒那麼簡單,必須事事向政法委書記彙報。
「許隊,我知道你的性格,但這個案子,你不能由著性子來,必須事事向我彙報,由我再向市委彙報。在這之前,一律說是自殺。」馬局長很鄭重地說。
「我明白,一切聽局長的指示。」許嵐起身敬了個禮說。
「好,上面這幾天應該就會有指示的,到時我會通知你,你回去待命。」
許嵐隱隱地感覺到了什麼,但也不便多問了。他覺得這案子很可能成為一樁無頭懸案,不了了之。但作為刑偵人員那種與生俱來的好奇心,勾起了許嵐查清此案的慾望。他喜歡這種具有挑戰性的案子,於是決定把一切證據保存下來,私下調查一下。
「許隊,你們不要亂推測了,奧倫集團董事長的太太並不是在本市失蹤的,而是在國外失蹤的。這應該就是一普通的溺水死亡案件,你們要儘快結案,火化屍體就行了。」馬局長淡淡地對許嵐說。
「明白,我這就回去交待結案。」許嵐敬了個禮就走出了局長的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許嵐一個人坐在轉椅上抽著煙。
結果不出他所料,果然要不了了之。他心有不甘,但上級的命令也不得不執行。他決定按上級的命令辦,但保留所有的證據,私下展開調查。
「大慶,你趕緊對屍體做一下記錄,大致身高、特徵,留下DNA。然後運火化廠火化,按溺水死亡結案。」許嵐對孟慶說。
「好的,我聽隊長的。不過,這很顯然很可能是奧倫集團董事長的老婆呀……」孟慶有點喃喃自語地說。
「不要想七想八的了,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許嵐有些不耐煩地說。
「是,隊長!」孟慶敬了個禮說,有些不甘地轉身。
「大慶,你等一下。」許嵐喊住了孟慶。
孟慶馬上轉過身來:「隊長,您改變主意了嗎?」
「我們要按領導的命令辦,但該幹什麼還是要幹什麼,你自己心理有數不行了,有什麼情況直接向我彙報就行了,你明白嗎?」許嵐說。
「我明白,謝謝隊長!」
孟慶是許嵐的老部下了,他明白隊長的話是在暗示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雖然要按上級的命令辦,但該調查的還是要調查。
許嵐知道這樣做意味著什麼,但職業的本能告訴他應該這樣做。但該從哪裡入手,怎樣入手,他現在也沒有什麼頭緒,只是感覺到這裡面似乎有什麼問題。
抽了一根煙后,他覺得應該從奧倫集團董事長老婆的家人、朋友、同學著手去了解一下情況,應該能得到一些信息。
先從哪裡入手呢?許嵐簡單地了解了一下奧倫集團董事長夫人的情況。她叫蘭婷,死亡之前在市裡一所大學當教授。家裡的親人都在本市,是他們上報的失蹤。許嵐覺得應該先從他們那裡入手,就能大概知道一些情況。
現在的問題是他現在應該以怎樣的身份去詢問他們的家人,肯定不能用現在刑偵大隊長的身份去調查。應該用什麼身份呢?他忽然覺得應該以公安局失蹤人口管理處的身份去比較好,這樣一是不會引起懷疑,也不會驚動領導,比較周全。於是他決定第二天就以公安局失蹤人口管理處公務人員的身份去了解一下情況再做出進一步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