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瀟瀟9
黑夜的森林裡隱藏著無法預料的危險,而此刻遠比以往的黑夜更為危險。
暗處閃爍著鋒利的危險的利刃所反射出來的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相同的方向,可怕的是眼睛裡面並沒有殺氣,只是平淡,平淡的是,稍有異動等待他們便是萬箭穿心。
墨鴉和白鳳大腦急速的轉動著,想要從這重重包圍中尋找到一條生路。
「一般來說的話,如果想要從這重重包圍的天羅地網中逃離出去,我可以給你提供幾條建議。」
於瀟瀟雙手抱胸,眼神冷漠的看著墨鴉說的。
「一般來說的話,要麼你的輕功就真能好到驚天動地,那麼什麼樣的陷阱都無法捕捉到你。
要麼你就擒賊先擒王,抓住我威脅別人。」說著於瀟瀟看見墨鴉,看他的眼神好像帶有幾分危險,她知道他意動了,然後又有一種幸災樂禍,帶著惡意的語氣。
「不過我不認為你能做到那麼給你提供最後一條脫身之路,你可以把你旁邊的那個小夥子用來當擋箭牌,用它去擋住第一波射過來的利箭,說不定你就有機會跑路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白鳳咬緊了牙關,他聽出來於瀟瀟這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就算墨鴉替白風擋箭,白鳳的未必能逃掉,兩人之中墨鴉的輕功最好,如果白鳳犧牲自己的話,墨鴉的機會更大一點。
不過這話放在一般的殺手身上的話,相比現在就應該只有一個人能活著了,但是墨鴉不一樣,白鳳對墨鴉的意義可謂是意義深遠。是他殺手生涯里唯一一絲天真與純白。
在必要的時候墨鴉是願意為白鳳犧牲生命的,那麼他又怎麼會讓白鳳為他犧牲生命呢?
在墨鴉眼中,如果兩個人只能活一個的話,白鳳比他更有資格活下來。
墨鴉和白鳳都沒有問於瀟瀟為什麼要設計抓他們兩個,殺手與人的仇恨有多深,那簡直是無法計較的,或許什麼時候無意中得罪了這個人,又或者其中有什麼緣由,但是殺人的人總是會被殺的,這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問為什麼倒顯得很愚蠢了。
所以兩個人就失去了一次為自己洗清名譽的機會。
墨鴉看向白鳳,用眼神示意讓白鳳跑,他來擋住他們。
白鳳領會到了墨鴉的意思還沒來得及拒絕,下一秒墨鴉就被於瀟瀟身旁的黑衣人一招打到了一棵樹上,一口血吐了出來。
白鳳剛想跑過去就救助墨鴉,卻被脖子上寒光閃閃的冰涼鋒利的利刃所攔住。
好快!!什麼時候?
墨鴉和白鳳都為於瀟瀟身邊那些黑衣的高手驚嘆。心知就算是犧牲他們中的一個人,恐怕剩下的一個也是逃不出去天羅地網的。
「你覺得我瞎了嗎?還有空和你的小助手眉目傳情?」
於瀟瀟就覺得自己的存在感應該挺高的,結果等她說完話之後,那個叫墨鴉的居然還沒回答她,就跟他的小助手用眼神做交流,當她瞎嗎?看不出來他們的眼神交流嗎?
墨鴉緩緩扶著樹榦起身,一臉戒備的看向四周,手上黑色的羽利刃準備,此刻旨在拚死一搏。
於瀟瀟看見墨鴉那樣子簡直想翻一個白眼,和誰拚命呢?就你這三腳貓還想跟她拚命?
不過這些高手培養起來也是頗好犀利的,那是一個就是一個吧,本想直接下令把他們兩個變成刺蝟的。
但是剛才墨鴉和白鳳之間的眼神交流,引起了於瀟瀟的興趣,也給了於瀟瀟一個好主意。
於瀟瀟上前走了兩步,墨鴉在心中暗暗的算著距離,希望一擊即中,雖然擒賊先擒王的風險太大了,但是總要試一試的。
但是還沒有到墨鴉的攻擊距離的時候,於瀟瀟伸手撫上了白鳳的臉。
就在墨鴉和白鳳驚訝的時候,於瀟瀟笑著看向墨鴉。
「你,很在乎他吧?是不是願意為他而死呢?」
「我是一個殺手,我不會為任何人而死,除了我的主人。」
墨鴉沒有承認白鳳對他的重要性,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承認了,那才叫大事不妙。
「你果然很在乎他,真奇怪,我以為像你這種在黑夜中殺人,干盡了壞事的人是不會懂的愛的。」於瀟瀟說著看向白鳳,發現白鳳的眼神正死死地盯著她。
「也是,哪怕是個殺手也有愛與被愛的權利,這簡直就像是小說一樣夢幻了。一個滿手血腥的人願意為了另一個人獻出自己的生命。」
「我說了,我不在乎他。」
墨鴉故作輕鬆,面帶微笑地反駁著,哪怕嘴角的鮮血也無法掩蓋,他此刻好像真的很輕鬆也很自信。
但在於瀟瀟的眼裡,這個演技簡直是拙劣之極。
如果真的不在乎他的話,何必反駁呢?關心則亂,無外如是。
「行吧,今天我白天睡得挺久的了,所以晚上我很有精神啊,可以陪你們多玩一會兒。」
於瀟瀟像一個小惡魔一樣,這樣笑眯眯的說著。
「既然你不在乎他的話,那麼無論我怎麼對待他都沒有關係嘍!」
說著於瀟瀟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把匕首,拔出鋒利的利刃,輕輕的挨著白鳳的臉。
墨鴉的神色不由透露了幾分焦急,但又強行按捺了下去。
白鳳確是一分膽怯沒有,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只是依舊死死的盯著於瀟瀟看。
一瞬間,一條血痕出現在白鳳的右臉上,破壞了那樣一張俊美又年輕的容顏。
划完一刀於瀟瀟還想接著再來一刀,畫一個叉也是可以的。
「住手。」
墨鴉還是沒有忍住,開口了。
「對嘛,在乎我就要說出來呀,一直這樣憋著多難受啊!看現在你說出來了,那我就。」於瀟瀟好像是破解的一個謎題一樣,輕鬆了起來看著墨鴉,苦口婆心的說著,然後畫風一轉。
「我就能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愛即是弱點,愛是無罪的,有罪的是那些想要用愛來傷害你的人。」
於瀟瀟說著,輕輕摸了一下白鳳臉上的那道傷口。白鳳忍不住撇過頭去,卻依然被脖子上架住的利刃給脅迫。
「尤其是在你是一個沒有多大好名聲的壞人的時候,好人傷害你的時候都不會有心理負擔。不過這些話你或許聽不懂,那我就換個簡單點的意思。」
「是要我們投靠你嗎?」
墨鴉好像已經猜出來於瀟瀟接下來要說什麼了,他們這種人如果不死也就只有一個價值了,那就是繼續成為別人的兵器。
「想當我的狗?你們還沒那個資格呢。」狗的最起碼要求是忠心,於瀟瀟可不認為這兩隻對它有多大的忠心,連忠誠都沒有的狗那就不能算狗。
這話的侮辱性有點太大了,白鳳更加咬牙切齒了,而墨鴉也愣了一下。
「我想了一下,殺了你們和不殺你們,更性價比更高一點。
如果你是一個真正冷酷無情的殺手,那麼我會殺了你,一個連愛和在乎都沒有的人,或許他是個好兵器,可是我真不需要那種兵器。
但是你有,你有愛,你有在乎你是一個人。
完美有時候本身就是一種最大的不完美,你的弱點使我對你有了一點期待。你或許從擁有愛的那一天開始,就不是一個真正完美的殺手,但是或許你在其他的道路上也會有更好的可能性。」
其實是他倆輕功實在不錯,而且殺了他們,埋屍的話也挺麻煩的,唉呀,反正現在荒郊野外的有好多蚊子,她想快點回去了。
隨隨便便給他倆一碗心靈雞湯,如果還不投降的話,就直接殺了他們喂狗。
墨鴉和白鳳的心中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可以當一個人,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們,他們還可以有別的選擇的權利去做另一種人。
「人的本性就是渴望愛與被愛,人不能違背自己的本性,如果你們跟我在一起的話,那麼我將給你們遠比你們曾經夢想過的要多。」
誰知道你們夢想了什麼呀?老闆給空頭支票不是常有的事嗎?
「而你們一旦決定了記住我呀,無論你在哪裡,無論你是否決定要背棄,你都要知道,愛即是弱點,但同時它也是一種力量。」
於瀟瀟說完內心忍不住做出了一個煩躁的表情,所以你們倆可以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跳槽了,不跳槽就是死,跳槽了之後我會把白鳳留在自己身邊,一直監視著你。你要是背叛了,白鳳就沒命了。
於瀟瀟低頭一看,發現白鳳在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看著他。
眼神很複雜,但卻沒有惡意,相反還抱有了很多正面的情感。
_???
於瀟瀟心裡也無數個問號,這小子是不是剛才忘了他臉上的傷是她划的?
而墨鴉這一次是真的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
第二天,整個新鄭都在議論將軍府被燒了的事情。兇手是誰沒人知道,但與此同時就有另一件大事也在昨晚發生了,那就是左司馬劉意被殺了。
而這兩起案件究竟是同一伙人所為,還是不同的兇手呢?
今年的韓國絕對是多事之秋。
紫蘭軒內的韓非正在認真思考這兩起案子的兇手會是誰。
但是不管放火燒將軍府的人究竟是誰,這個人一定是個絕頂的高手,姬無夜派出去追查的高手全部死亡,就連輕功最厲害的把墨鴉和白鳳也被在林中發現了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然後一身男裝的於蕭蕭和身後跟著一個臉上蒙著繃帶,穿著一身黑衣,看起來就非常怪異的人走進了紫蘭軒。
「我的朋友,看起來你現在好像頗為煩惱啊!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於瀟瀟非常商業的向韓非問好。
「你身後的是?」
韓非一下子被於瀟瀟身後那個臉上蒙著繃帶的人給吸引了注意力,沒辦法,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噢,你說他呀,他叫凌凌七,是小說家的一個高手,是來專門來保護我的。至於蒙著臉,是因為之前在一件事臉部受傷了,怕擺出來嚇唬人,就蒙著繃帶嘍。」
讀作繃帶怪人,寫作白鳳,也不能說話,只朝韓非點了點頭以示問好。
於瀟瀟說完,見韓非好像沒有什麼別的疑問了,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小說家專用的令牌遞給了白鳳。
「那現在我不需要你保護了,在這裡我很安全,那這塊令牌你就隨處去玩吧,只要別嚇到別人就行。」
於瀟瀟的意思是讓白鳳自己自由活動去吧,畢竟飛鳥也不能老是跟人家的背後,只要別露出真面目,有了這塊令牌沒人會為難他。
「你自己要小心。」
白鳳猶豫了一下,輕聲的囑咐了一下於瀟瀟要自己注意安全,便離開了。
被囑咐的於瀟瀟依舊很疑問,她覺得她的雞湯可能灌得太猛了,一不小心就收穫了一個迷弟,反正白鳳現在對她的忠心程度好像還蠻高的,明明她都朝他臉劃了一刀。
於瀟瀟無法理解白鳳心中的想法,也無法理解白鳳對於強者的崇拜以及給予他自由的感激,是她讓他知道了在墨鴉心裡他有多重要,同時也讓白鳳得到了一份自由,一份雖然依然有所限制,但未來擁有無限可能性的自由。
雖然手段和行為有所偏激,那也是必要的行為,畢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白鳳並不把於瀟瀟之前一些非常過激的行為當作是缺點,反而覺得這可能是於瀟瀟的一個特點,例如雖然看著危險,但實際上是一個溫柔的人。
當然其中也不乏於瀟瀟其他的手下給白鳳的一些洗腦行為。
「小小姑娘消息靈通,難道不知道我煩惱的事情嗎?」
韓非實在是被煩得有些頭痛了,畢竟左司馬劉意的這起案件可是被姬無夜推給了他。
將軍府被炸這件事,姬無夜自己反倒忌諱莫深,好像是其中牽扯了什麼更多的東西。
可能是他手下的殺手組織百鳥軍團的受挫,讓姬無夜把爪子收了回來。
「左司馬劉意嗎?我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我也知道是誰殺了他的。」
於瀟瀟輕描淡寫的拋出了一個大料,這是實話,她真的知道他是怎麼死的,畢竟李開在殺他的時候,她的手下在暗處一直看著。
「不過如果想我告訴你的話,你得把衛庄叫出來陪陪我。」
於瀟瀟自認為韓非這筆交易還得應該不會虧。
韓非:你是要我為了案子,犧牲衛庄兄的美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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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鴉:甩了又丑又嚴厲的前老闆換了又美又溫柔的新老闆。
白鳳:這個人其實是個好人來著,只不過好像很擅長演壞人。
小說家其他人:我家老大天下第一,她最好啦,說的話其實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啦,做的所有的壞事其實都是出於好心啦……
韓非:我到底要不要犧牲一下衛庄兄呢?
衛庄:大局為重,我覺得我可以。
於瀟瀟:泡個男人真不容易。
火雨瑪瑙這個案子其實可以快一點解決的,最多三張我就可以解決,百越那也可以快點解決,然後就是∩_∩。感謝在2020-04-2722:07:18~2020-04-3015:5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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