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14
回到陶然居之後,陶然居的桌子真的被整整齊齊的擦過一遍,墨鴉和白鳳也把絞盡腦汁寫出來的檢討書遞給了我。
我翻看了幾下吧,覺得這兩人文化水平挺低的,完全沒有做到煽情的效果,連賣慘都不會。
這兩個人還有一種特別恐怖的眼神盯著小禹。
新來的小黑有些不太熟悉情況,左顧右盼,好像是在找回憶,要我說他完全找不回回憶,他壓根兒就沒來過這。
但是我能這麼說嗎?
不能啊!
我拿出我能當小說家首領的本事,來給小黑編了一個慘絕人寰的身世。
當然,他本身已經夠慘絕人寰了,但我不介意再慘絕人寰一點,不用過去的悲慘,怎麼能襯托現在生活的美好呢?
什麼天天吃不飽啊,餓的只能啃草啊,什麼死爹死媽死全家呀,都是基本的。
小黑的悲慘故事我可以講個三天三夜都沒聽,但是還是先把基本的概念給他補習一下吧。
總而言之,先給他洗了個基本腦,讓他自己緩一緩,然後就可以開始更高級的課程了。
小禹這時候就特別有眼色的給我倒茶,墨鴉好像也突然有了一點眼色,把糕點端到了我面前。
說實話,之前感覺還不強烈,現在的感覺更強烈了,我好像真的是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了。
其實如果要說對腳踏兩條船或三條船的想法之後,我其實是非常雙標的,對於如果我是被踩的那條船,我恐怕會把那個踩船的人給大卸8塊。
但是如果我是那個踩船的人,我只能希望那些船能夠再穩當一點。
這些事,我有時候是特別開明的,你看左邊的那個明媚動人,右邊的那個溫柔多情,中間的那個楚楚可憐,你真是偏心誰都不好,對吧?
打個比方就跟蓋聶,衛庄,嬴政,韓非等等一樣,都是各有各的風格,你總不可能吃飯的時候只惦記著一道菜吃吧,你偶爾要換換胃口對吧,雖然有些菜可能帶著毒。
不指望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能夠具備嬴政的權利,韓非的機智,蓋聶的溫柔,衛庄的孤傲,墨鴉的關愛,白鳳的天真。
要求這麼多,就有點過分了,所以呢,既然質量不行,那隻能從數量上解決了。
我腳踏兩隻船怪我嗎?那完全不能怪我呀,誰叫你的本人條件沒有好到讓我一心一意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是真正的智者總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的,所以呢這種事還得偷偷的來。
把黑白玄翦扔給培訓的人,自己悠哉悠哉的回房間,好好的壓壓驚,吃點好吃的,再找幾個美人兒,給自己唱個小曲兒聽聽。
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
等這事平了離開韓國了,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老娘想開多少小號開多少小號,老娘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門外沒有打更的人,憑著夜色我也分辨不出到了幾點幾分。
我便準備睡下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葯香。
一轉頭便看見了,衛庄的身影出現在窗邊。
「你受了傷,怎麼不在那裡好好躺著,來找我做什麼?」我是真奇怪衛庄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但是我一點都不心虛和害怕,大大方方的就坐在床上。
窗戶是開著的,我看見了那麼大一輪月亮,皎潔的月光映在微妝的身上,突然他那一頭白髮也顯得有幾分聖潔的味道了,他那眼神幽深的看著我,我一般都能理解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就像我時常喂的那隻野貓一樣。
自以為是一隻孤傲的野狼,但其實內心有著希望別人能夠看懂的寂寞。
他有一雙極好極好的眼睛,能讓所有女人都沉浸在他的孤獨里,沒有女人在了解他的孤獨之後能夠不想要拯救他,但沒有人能夠徹底拯救了一個人的孤獨,最後的結果就是那個女人會陷入到孤獨之中,成為他的俘虜。
其實他有一張非常好看的臉,我一直都知道他的臉很好看,只不過現在的特別好看而已。
有時候我想著我說真是個瞎子,其實我是不太分得出蓋聶和衛庄的,他們兩個人的手連練劍磨出來的老繭的方向位置都是一樣的。
那兩人就像是同一個人在兩種不同的境遇下所變成的樣子,歸根結底其實是一個人來著。
「你來了又不說話,你還受著傷呢,還不快回去,不然……」說到不然,我就停下來了,不然什麼呢?不然蓋聶會擔心嗎?
他就一直看著我不說話,說實話,其實他不說還挺好的,有時候他說起話來雖然聲音好聽,但內容著實就不太好聽了。
他可以看,可以看得長長久久的,只是最後終歸還是他先挪開眼光的,我知道一定是我太漂亮了,看久了,他怕他會愛上我。
我一下子站起來三步並著兩步,走到衛庄的面前,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他的腰。
「痛嗎?」
衛庄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然後表情依舊。
「你這麼晚了還來找我,到底為什麼?你說呀。」我身上扯了扯他的袖子,又眼巴巴的看著他。
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回答,我這人其實也挺討厭猜測別人的,畢竟我也不會真的讀心術,只是和蓋聶相處久了,便時時刻刻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可是衛庄,他和蓋聶的本質有些像,但終究還是有諸多不同的。
「你對我到底是個什麼心思?」衛庄伸手按住我的肩膀,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尋找他還不如一直沉默是驚下去,一開口就是這種質問,他要不要點名啊,我有對他許過什麼什麼還是嗎?還是他是真不知道他在我眼中的表現有多糟糕。
我心裡雖然覺得可能自己曾經給過他什麼暗示被他誤解了,但是這完全不關我的事啊,你自己腦補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的眼神絕對清澈,坦坦蕩蕩,直白的很。
「我對你的心思,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對衛庄的心思一向很直接,騙財騙色,最後拋棄他。
這個想法就沒有變過,一直是這樣的,唯一的變化可能就只有在拋棄他的時候,是踹他一腳還是踹他兩腳。
「我想要你給我好多好多錢,我想要和你睡覺,我想要你的眼睛看著我就再容不下別的人,無論那個別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的眼睛只要看著我就好了,我要你忘不了我,我要你一輩子都把我記得牢牢的。」
我要騙走你的錢,騙走你的色,然後拋棄你,再踹你兩腳,這樣你就一輩子都忘不了我了。
我心想著這個婉轉一點的答案應該足夠哄過衛庄了,在心想著該怎麼把這個衛庄趕走,畢竟夜色都這麼深了,她也該睡覺了。
結果下一秒衛庄就低頭吻了她。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嘗到了吻的感覺,說實話,如果真要形容的話,蓋聶的吻就像是春天的雨,輕輕柔柔的帶著一種莫名的生機。
衛庄給我的感覺卻是不同的,就像是秋高氣爽的秋天,突然下起了雪一樣不可思議,但是那感覺卻別有一番風味。
我閉上了眼睛等著衛庄這一吻結束,然後再說幾句甜言蜜語,哄哄他,這事就大可完了。
不曾想衛庄和他那師兄蓋聶卻不是一個級別的,他居然給我來了個深吻,把舌頭伸進來了。
我下意識的想推開他,卻被他握緊了雙手,說實在的,作為一個皮薄的姑娘比力氣,我是比不過一個劍客的。
這個,這個要不還是先冷靜一下吧,我突然想到騙色這種事情還是需要慎重一點,錢騙了就騙了,但是是色什麼的,還是慎重,慎重一點比較好。
為了讓男方冷靜一下,我只好用那隻沒被握住的手,狠狠的戳了一下衛庄腰間的傷口。
他頓了一下,然後還是tmd沒有放開我,反而,一把把我抱了起來。
我還沒有掙到他的懷抱,下一秒天旋地轉,我就已經到了床上,那是我的床啊,這是我的房間啊。
事已至此,退無可退。
我毅然的伸出了手,一把拽住面前衛庄的領子,一個轉身,成功完成女上男下的體位。
「你受傷了,賣力的活,還是我來干吧∽」
就算要睡,那我也應該在上面啊,在在下面像什麼樣子。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衛庄倒沒有直接反抗,重新給換回來,只是一直看著我,用他那雙像貓又像狼的眼睛。
我極少心虛,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就突然有了那麼一丟丟的心虛。
不要走心啊,走心太危險了,玩愛情的人通常會被愛情給玩死。
走腎就好了,走腎就好了。
我伸手二話不說地揭開了衛庄的腰帶,低頭親吻衛庄。
兩隻手在他身上四處點火,修長的雙腿也在他的腿上緩緩的磨蹭幾下。
今夜我得讓他哭著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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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睜眼,全身就跟被馬踹過似的疼,頭一轉床上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衛庄那個傢伙,走了,就這麼走了,為什麼我感覺我才是被騙色的那一個。
我鬱悶了一下,發現被子正正緊緊的蓋在我身上,整個人也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的,好像被人打理過,算了,小子還有點良心。
為什麼呢?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是下面的那一個呢?
明明老娘的經驗理論方面可以碾壓10個衛庄,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就被反壓了呢?
我居然還哭著求他了,我的臉啊,彷彿被人撕下來又踩了幾腳。
做這種事情舒服真的只是一時的,而且那傢伙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太多的經驗,技巧什麼的還是後來慢慢的才有了那麼一點,剛開始的時候只會有蠻力。
早知道我就讓蓋聶來了,肯定可能是可以被我壓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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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你去哪兒了?」
一大清早,衛庄低調地回到了紫蘭軒,剛進入自己的房間,就看到蓋聶靜靜的坐在那裡,迎頭就問了這麼一句話。
「你在這多久了?」
衛庄答非所問,反而問蓋聶在這裡等他等了多久。
「你是去找她了嗎?」
蓋聶抬頭靜靜地看著衛庄。
「與你無關。」
衛庄冷漠地撂下了4個字之後,轉身就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他並沒有說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幹了什麼。
至於蓋聶到底有沒有猜測出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