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此人才！

遵化一戰，東江軍大獲全勝，繳獲糧草輜重無數，京畿為之震動，崇禎皇帝龍顏大悅，特許東江軍入城，大赦天下，舉國皆喜。

關於如何處理袁崇煥，崇禎皇帝還是猶豫不決，兵部和內閣都要求將其處死，磔殺，崇禎皇帝缺認為袁崇煥只是運氣不好，想將其重新放回遼東當督師，但兵部和內閣堅決不肯附屬，弄得崇禎皇帝也毫無辦法。

明朝的皇帝雖然取消了歷朝以來的丞相制度，但丞相沒有了，卻又跳出來了個內閣，這內閣權利可不小，有時候連皇帝也拿這些傢伙沒有辦法，正德皇帝時候，內閣就經常指責皇帝整天遊手好閒，到處嚇跑，正德皇帝雖然很不開心，但也沒有辦法，隆慶皇帝的時候就更誇張了，內閣居然干涉到皇帝上的私人生活，說隆慶皇帝不該用「偉哥」來強壯龍體，隆慶皇帝更換了幾屆內閣，都不能避免大臣的非議，只好聽之任之。

這次內閣和兵部居然合成一起來壓皇帝，崇禎皇帝很不高興，但也不得不妥協，應為為了討好東江軍統帥張善羽，崇禎皇帝開了多朝沒有開的大都督府邸，雖然沒有設置大都督，但張善羽的右都督已經是僅次於大都督的職務，升職是必然的，只是時間問題。

……

不過東江軍統帥張善羽最在慢乎的還不是大都督這個已經入彀的職務，他高興的是，東江軍居然抓住了皇太極的鐵杆軍師範文程！

張善羽記得范文程這個大漢奸也被吹噓得很厲害，擁有智多星、再世諸葛等種種稱號，這位范文程先生本來是遼東地秀才。努爾哈赤時期后金對漢人秀才大開殺戒，本來范文程也屬於不能倖免地人，但因為他身材高大，看起來頗有點氣力，所以他就沒有被和同伴一起活埋而是送去正白旗做包衣種的。

喜歡漢學地皇太極對范文程青眼有加，等努爾哈赤死後，皇太極就把范文程從種的包衣中正式提拔為正黃旗滿人。據劉興祚地情報，現在范文程已經是滿八旗正黃章京，全權負責保衛皇太極地後路遵化，兼署理後勤運輸問題。

對於皇太極地看人眼光，張善羽一直還是很欽佩地，不過這個時候地范文程還是一個初出茅廬地菜鳥，沒有得到過什麼軍略方面地鍛練。黃石雖然相信這個人是一個可造之才，但他就算能成器也是十幾年以後地事情，現在按說不應該是什麼太棘手地人物。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盛名之下無虛士，范文程在歷史上能留下大名，自然也是智力卓絕地人物，張善羽一向自認中人之資，所以他還是打算走猛虎搏兔地老路。絕對不自大，更不和歷史上地名人鬥智，他決心出動擁有壓倒性優勢地大軍，堂堂正正的拿下遵化。

不過張善羽記得范文程還是一個對皇太極赤膽忠心的人，歷史上多鐸強搶了范文程地老婆，范文程仍然任勞任怨的盡著自己地本份，這種像老狗一樣地忠誠讓外人都有些讚歎。

讚歎歸於讚歎，不過張善羽還是要收復這個人做自己的左右手，張善羽雖然比較自負，但對待向范文程、陳繼盛這樣的絕世軍師還是比較客氣的。

所有張善羽發誓一定要收復范文程這個有計謀的軍師，否則的話將來問鼎天下時候，張善羽一定會後悔，非常後悔。

但是在審問范文程的時候，這個傢伙還是讓張善羽、陳繼盛和所有東江軍在場將領大吃一驚！

看著眼前人地一頭黑髮，遲疑的問道：「你就是范文程？那你地頭髮是怎麼回事？」

「啟稟元帥，罪人就是范文程。」說著范文程就一把扯下自己地頭髮，露出一個光禿禿地腦殼：「元帥，罪人不幸，芶且偷生於賊穴，被逼發，每每思此，無不痛徹心肺，所以就偷偷為自己做了這個假髮，幾年來夜深人靜之時，就偷偷戴上對著鏡子照一會兒，卻感到心窩裡痛地是更厲害了。」

范文程伏在的上哽咽著說道：「罪人的家人、同年。多被奴酋所害，罪人之所以一時不肯就死，就是想忍一時之辱，尋覓機會報效王師，今天罪人總算是等到了，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啊。」

言畢，以前的后金第一智將范文程就嚎啕大哭起來，聲音中滿含哀傷，聞者無不惻然。兩側地明軍將官臉上也都是不忍之色。

范文程嚎哭了一會兒，就又把用墨水染地馬尾假髮戴到了頭上，抽抽噎噎的說道：「全憑元帥威武，罪人今天終於能光明正大的戴上這假髮了，想想這麼多年來地屈辱生活，真是悲從中來，不可斷絕啊。」

看著范文程地一頭黑髮，和他口中地懇切情辭，一時間張善羽真有種荒謬的感覺。片刻后。張善羽從自己地迷惑中清醒了過來，這樣不是很好么？飛將軍祖大壽高歌猛進，關寧眾將爭功不落人後，三順王也都在大明這邊得到了富貴和前途……既然范文程這大漢奸都戴上了長發，那中國的百姓自然也就不會再有留辮子地可能。

這個預兆很不錯，讓人心裡一下子舒坦起來，心裡也不禁為自己以前地想法感到好笑，指望范文程這樣地漢奸為皇太極盡忠，真無疑於緣木求魚：「范文程。以後你有何打算？」

黃石並不打算收幕僚，他地參謀部已經足以勝任各方面地工作，所以他本打算送范文程一筆儀金，讓他重新去參加科舉正途。不料范文程卻另有打算，他打算投入東江軍帳下，做張善羽地策士，以後也要博取軍功當一個武官。

見他主意已定，張善羽也就不勉強了，他好言安慰了范文程幾句。告訴他儘管放心，如果他真能在國防事業上做出成績來，大都督府也不會歧視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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