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護
白氏讓青竹整宿都留在少南旁邊照顧。
少南頭還是覺得疼,也沒力氣來回答母親的的話。
白氏便當兒子默許了,回頭對收拾東西的青竹說:「你就在這裡照顧他吧。」
青竹看了項少南一眼,並說:「他好像很想睡覺,我在這裡不是打擾他了么?」
白氏覺得青竹腦子笨,一點也領會不了,沒好氣的說:「我哪裡讓你打擾了,今晚也別想睡,好好的給我守著,出了什麼事,我有你好看的。」
所以就成了看護么?青竹咬咬牙,想找理由推脫,想了一圈,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個少年,卻見他面色通紅,嘴唇乾裂得厲害,不會真有什麼事吧。
少南瞧了青竹一眼,心想自己是個病人,哪裡讓青竹陪在這裡不睡覺的道理,要是再多出一個病人來怎麼好,便開口說:「我不要人陪,你們都出去吧。」
「你還是這樣的犟脾氣,她是你媳婦,難道照看你不是天經地義的事?!」白氏不加理睬。
青竹也沒處辯駁,到此時白氏倒將自己的身份給搬出來了。正好永柱也在旁邊,和青竹小聲說了句:「你照看他一下,要是有什麼事就來叫我們。」
連永柱也開了口,看來是躲不掉了。青竹硬著頭皮點點頭。
夜色深沉,青竹一手托腮,看了看躺在床上那個病弱的少年,心想他應該睡沉了吧。真是的,為何要她也不得睡覺,明天還有一堆的活等著她干。這副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哪裡敢熬夜。
青竹大大的打了個呵欠,準備趴在桌上睡一會兒是一會兒。才閉了眼,就聽得白氏在外面叫她。
青竹極不情願的開了門,白氏說:「他一點東西也沒吃,你去給他熬點小米粥。」
青竹真想急得跺腳說不幹,可是想到她現在的處境,原本就是一個寄人籬下,沒得自由的苦命小村姑,想想還是忍忍吧。呵欠連天的就去熬粥。
洗了鍋,摻了水,放了米,生了火。青竹心想,自己就這麼苦命么。她一定要去找找有什麼掙大錢的法子,早日離了這裡方是乾淨。
翠枝突然走了來,問青竹有沒有熱水。
青竹指了指那口黑煤銚子。
翠枝和青竹笑說了句:「傻妹子,讓你伺候你就伺候唄,難道還不情願。他可是你老公,你躲也躲不掉。」
青竹原想說,我才不要那麼小的臭屁孩,可畢竟沒有說出口,打著呵欠說:「大嫂又來取笑我吧。」
翠枝笑道:「我哪敢。妹子勤謹些,說不定老太太看見了,也會對你有改觀。也就不會再針對你,排擠你了。」
青竹道:「得了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我明白。不早了,嫂子快去睡吧。我還有得折騰。慢慢熬吧,總有出頭的一天。」
翠枝倒好了水準備出去了,沖青竹點頭一笑:「你到底也是個明白人,趁機和小叔子多多的溝通下,增加下感情也不錯。」
青竹想,這說的什麼跟什麼呀。她還不會無聊到對一個小屁孩動感情的地步。
熬了半宿,總算熬好了小米粥。青竹將米粥盛入了一隻大瓦缽里,晚上吃剩下的菜好像只有芹菜炒豆乾了。
當她準備好吃的回到這邊屋裡時,見少南依舊躺在床上,也不知他是清醒還是已經睡沉了。
青竹將飯缽放在桌上,眼皮直打架,真想好好的睡一覺。上前喚了一聲:「熬了粥,要不要吃?」
身上還是滾燙,要說餓也不餓,唯覺得渴得厲害,聽說是米粥,也想嘗一嘗。嘴唇略動了動,有氣無力的發出幾個字:「吃一點吧。」
青竹想,她費力的熬了那麼久,總算是沒有辜負自己的心意。因此拿了碗給少南盛了半碗,夾了些豆乾芹菜,端到了少南跟前。
項少南便要坐起身來,依舊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剛才被刮過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刺疼。他想要伸出手來將青竹遞來的碗接住,伸出的那隻手卻有些顫抖,彷彿有些握不住,只見碗里的米湯也跟著晃。
青竹看不下去了,自己端了回去,讓少南自個兒舀著吃:「你不會連拿調羹的力氣也沒有,要讓我喂你吧。」
「哪裡敢。」少南自己拿著調羹,顫抖著舀了半勺,嘗了兩口,又咳嗽了兩聲,青竹怕他噴飯,趕緊遞了一塊手絹給他「喏,別像個孩子似的。」
少南接過捂了嘴,狠命的咳嗽了一陣。
青竹忙問:「要不要我幫你拍拍背。」趕著放好了碗,替少南拍了兩下。
當時場面有些忙亂,白氏一頭走了進來,見青竹正給少南拍背倒也沒說什麼,只是一心牽挂小兒子,焦急的問道:「怎樣呢,要不要緊?」
少南擺擺手,示意母親不要擔心,待緩和下來又說要喝水。青竹趕著給他倒了半杯。白氏見青竹做事還算勤謹,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又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心疼道:「你安心休息吧,我讓你爹明天幫你請一天的假,要吃什麼讓青竹給你弄。」
少南答應著,又讓白氏快去休息。
少南喝了大半碗的粥,復又躺下了。青竹坐在桌前,將少南平日里看的一本書拿來隨手翻了幾頁。雖然天氣漸漸涼快下來了,但蚊蟲確實不少,特別是愛有光有熱的地方。才坐下沒多久,便覺得好些討厭的蚊子就圍著自己飛來飛去。只好將夏天裡用剩下的艾草找了些來,放在角落裡熏著。
這股氣味青竹還是有些聞不慣,突然想到少南是個病人,怕他聞著不舒服,便回頭問他:「有沒有覺得難過?」
或許是艾草本身就能拿來做葯的關係,被這氣味一熏,身子反而覺得輕鬆了不少。少南也不睡覺了,半坐起身,想要和青竹聊聊。
「沒想到我一生病倒是給你增添了不少的麻煩。」
青竹道:「知道麻煩的話就趕快好起來吧。我可是不擅長照顧病人,明明知道我一天下來事多,還不省心。」
聽著青竹的埋怨,少南心中多少有些自悔。下午上課的時候就覺得身上不舒服,後來確實堅持不了,先生才讓他回家休息。到底怎麼病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沒什麼事,你去睡吧,這樣苦熬也不是辦法。」少南怕青竹為了照顧他,將自己給弄病了。
「兩位家長都發了話,我還能安心的去睡嗎。我可不想落個照顧不周的罪名。」青竹已將自己的被褥抱了來,打算窩在躺椅里過一夜,她可沒想過要枯坐一宿,就這麼守著少南。
躺了一會兒又覺得桌上的油燈發出的光芒有些刺眼,忙探身吹滅了。屋子裡頓時漆黑一片,四周也都安靜了下來。青竹裹好了被子,也不再和少南說話。
(終於上強推了,生平第一次。說來也慚愧,照舊每日兩更,一更上午十點,二更晚上七點半。還有要說的就是求票求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