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綁的越遠越好
顧小北知道冼兆基和厲浩南一樣從小在那片充滿神秘誘惑危機四伏,隨時會硝煙瀰漫的三國邊境處長大,他們這種人天生的敏感機警,冷漠多疑,狠毒無情,他就是色膽包天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做這件蠢事。
他想怎樣不關自己的事,她要的只是離開厲浩南,讓他難堪,讓他憤怒!
「怕,但只要能離開厲浩南無論去哪裡,無論做什麼都行,我已經做好了被你買到金三角當營妓的準備。」顧小北輕鬆的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哈哈,沒想到只手翻雲覆雨,囂張跋扈的厲浩南竟然活的這樣失敗!他的女人寧可去做營妓,也不願意跟著他!」冼兆基裝作不經意的把手神到兜里悄悄的按了一下。
十分鐘后直升機呼嘯著衝上天空,碧空萬里,如同水洗。
坐在直升機里的時間並不長,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飛機就降落在一片叢林中開闢出來的空地上,周圍都是蒿草和灌木叢,這一大片空地顯得特別突兀。
茂密的叢林中根本沒有路。
顧小北正奇怪他們要從那裡出去,冼兆基笑盈盈的遞給她一瓶礦泉水,柔聲說道:「渴了吧,喝點水。」
顧小北新奇的打量著四周,她還真渴了,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顧小北醒來時是在火車上,車廂內擁擠悶熱,汗味,香水味,肉腥味統統混雜在一起,乘客們都有著類似的面孔,老客們吵吵攘攘的交談,孩子哭鬧媽媽斥責,縮身在小角落的情人低聲細語,廣播里正用著她聽不懂的本地話一遍一遍的放著什麼,估計是在報站名。
冼兆基坐在她身邊,歉意的對她解釋:「剛剛對不起,我無理了。」
「沒關係,我理解。」顧小北瞭然的大方一笑,他自然有很多秘密是不能與人分享的。她沒有問冼兆基去哪裡,這是哪裡,她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肉票!
當頭上纏著水布,身上穿著筒裙赤腳推著水果車的女人避讓著走在過道里,用本地的方言軟軟的吆喝時,顧小北猜測自己有可能是在柬埔寨的領土上了。
冼兆基買了個椰子,毛絨絨的殼非常堅硬,他不知從那裡摸出一把刀,用力劈下,椰子裂開了口,流出誘人的金黃色汁水,他把椰子捧到顧小北面前讓她吸,顧小北恍惚中覺得他每個動作都是溫柔的。
顧小北看向車窗外,已是傍晚十分,暮色沉沉中遠處拔地而起的高山都變成黑色的,利陡高聳,彷彿與天相接。
陌生的國度里連山都顯得那麼冷漠!
火車是慢車,走走停停,水汽漸重,夜半十分,顧小北剛微微的覺得有些涼意,冼兆基又不知從那裡拿出件夾克披在她身上,見顧小北低頭看衣服,他輕聲說:「我的,保證乾淨,你放心穿!」
「我沒那個意思,真的。」顧小北急切的解釋,「謝謝你,我正覺的有點涼呢!」
「快到了,再有一會兒就到湄公河了,我們在那裡上船,你就可以舒服的睡覺了。」這個男人真是細心。
冼兆基帶著顧小北在湄公河上了船,這是一艘私家的客船,外觀看著很普通,近似乎有些陳舊,可裡面卻裝潢精美,所用之物一應俱全,絕對不次於五星級的大飯店。
冼兆基將顧小北帶到一房間門口,慵懶的語氣中透著溫柔,彷彿包含了無限的深情,「放心的睡覺吧,你是絕對安全的!」
顧小北不知為什麼就是相信這個俊美的男人,在他身邊她覺得比在厲浩南身邊更讓她安心,可經過一天車船勞頓的她還是睡不著,在這異國他鄉的客船上,她想起了厲浩南。
厲浩南!他會怎樣的暴跳如雷!
此時厲浩南的辦公室里燈火通明,厲浩南閉著眼睛將自己放鬆成個大字型陷坐在沙發里。
楚宏圖坐在他的對面,屋裡還有五個人,垂頭喪氣的阿凱坐在一邊,早晨負責開車的簡東坐在他身邊,也是臉色鬱郁的。
坐在厲浩南身邊四十左右歲的是喬家強,道上的人都叫他聲『喬哥』,厲浩南也叫他喬哥。喬家強實則是厲浩南的屬下,但從厲浩南起家他就跟在身邊,亦師亦友,患難與共。
斜下里還坐著兩個人,這兩個人長的有三分相似,一樣的人高馬大,一樣的凶神惡煞,他們二人是雙胞胎兄弟,阮漢陽,阮耀陽。
如果說楚宏圖是厲浩南的左膀,那他們哥倆就是厲浩南的右臂,他們和厲浩南是在金三角當雇傭軍時認識的,是真正的生死弟兄,如果說厲浩南為人兇狠毒辣,那他們就比厲浩南兇狠毒辣十倍。
只是他們兄弟二人都有些心直口快,心直的是真直,口快的是真快!
「我已經查清楚了,是冼兆基綁架了弟妹。他們現在在柬埔寨境內,如果沒猜錯,這個時間應該在船上!」楚宏圖低頭看了看手錶。
「靠,那還等什麼啊,行動吧!」阮漢陽瞪著他發著凶光的大豹子眼珠子說道。
「不急,弟妹暫時不會有事的。等我們的人把他們所在的具體點的方位傳過來咱們就出發!」楚宏圖很是氣定神閑的說。
「你不知道具體方位啊?那你怎麼還說在船上?」阮耀陽發問。
「我猜得,再說就是知道了在船上,那麼長的湄公河你知道他是走桑河,還是走公河!你知道他要在那上岸,越南,緬甸,還是金三角!」楚宏圖慢聲細語的。
「你再猜唄!」哥倆齊聲陰陽怪氣的回應,看出雙胞胎的好處了,同聲同氣的。
楚宏圖容顏不變,他早習慣了這哥倆的插科打諢。
「你們倆別犯渾啊,都什麼時候了!」喬家強斥責他倆。
「什麼時候,」阮漢陽小心的看了看厲浩南,見他閉著眼呼吸均勻,他們哥倆個,除了厲浩南是誰也不怕,低聲說:「不就是個小丫頭片子嗎,叫我說顧小北那個死丫頭讓人綁的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