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兩張床鋪上面掛著鐵絲，帘子就是用小鉤子鉤在鐵絲上的。能夠遮擋住中間，兩邊和上邊都有縫隙。我是在上鋪，側著身子向外的話，視線剛好能夠順著上面的縫隙進入趙翼夫婦的床上。

九月份的濱江市正是十分炎熱的季節，好像是火爐一樣蒸烤著人的身體。天花板上，一台破舊的風扇有氣無力地轉著，幾乎都感覺不到什麼涼風。睡得正是迷迷濛蒙的時候，我就隱約地聽到了一種呻吟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對我來說，簡直是太熟悉了，一下子就將我的心弦給撥動了起來。

還哪裡睡得著？聲音是從趙翼夫婦的床裡面發出來的，破舊的床板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使得我的下身頓時就起了反應。他們是在干著那個事情，而且離我就兩三米的距離，從她的喘息聲中，我能夠聽出來，她是盡量地抑制住了自己的聲音。但是，距離這麼近，還哪裡聽不到？再說了，男人和女人在做到了激烈的時候，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強烈的刺激中，都已經忘記了是在哪裡，是在做什麼，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衝刺、再衝刺。

這裡是工地，夜晚雖然沒有工作，但是工地上那個強大的燈光宛若太陽的光線一般灑射了下來。再加上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將工棚照得不是那麼昏暗。我側著身子，視線自然地落入了帘子的縫隙處。靠！趙翼瘦弱的身軀趴在他老婆的身上，正在做著激烈的運動。隨著他的動作，床也在搖晃著。

還怎麼讓我休息？那種哼哼唧唧的聲音不斷地進入我的耳中，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都怕自己會經脈爆裂而亡。我暗暗下定決心，等我堅持幾天，一定再出去找個小姐，痛快地爽一把。然而，更讓我要命的情況發生了。我就感到我自己所在的床也開始搖晃了起來，好像處身在小船上，不斷地遭受到風浪的襲擊，顛簸著。

其實，這樣的晃動，磨滅的不僅僅是我的肉體，更多的是磨鍊著我的內心，股股的慾火從身體各處竄了出來。靠！張哥，你怎麼在關鍵時刻也跟老婆做了起來。兩張床鋪，兩對夫妻好像是在做著比賽一般，叫床的呻吟聲也漸漸地加劇了。

曾經有人這麼說過，一個女人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生孩子！生過孩子的女人，什麼都不怕了。她可以大喊：「我生過孩子，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她們是什麼都不怕，一味兒地迎合著男人的動作，可是我呢？雙方面的動作不全都在刺激我一個人嗎？這樣的環境，我怎麼住下去？堅持吧！等到發了第一個月的工資，我就立即出去租個房子。

幸好是他們都已經勞累了一天了，沒有堅持很久，十幾分鐘的時間都停止了運動。耳邊聽著他們用衛生紙擦拭著身體的聲音，我都想喊出聲音來。十幾分鐘對我來說，恍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如果持續一個月，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我不敢再想下去，一定要想個辦法。反正現在的天氣也挺熱的，就是不在工棚裡面睡也是一樣的吧！

第二天在開工，我發現廚房旁邊的堆放木板的地方不錯。那裡通風良好，又不會好熱，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堂的地方。張哥再三的挽留，可是從他的眼神中，我也看到了些許的無奈。畢竟我們不是很熟，我還是沒有答應，堅決地離開了他們的工棚。我不想再看到趙翼的老婆看我的那種眼神，更是不想再聽到他們晚上激情時候的聲音。

回到廚房，我發現小敏的眼角有些通紅，眼睛布滿了血絲，難道是她也沒有睡好？她不是一個人睡在廚房的嗎？我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感覺事情不像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她也不說話，跟昨天簡直是判若兩人。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她看了我幾次，好像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然而，蠕動了幾下嘴，將話語又給咽了回去。

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我說道：「小敏，怎麼了，看你今天好像是有什麼心事呢？」

啊！她眼神的慌亂更是堅定了我的想法，吱吱唔唔地說道：「沒…沒有…」

我拍著胸脯說道：「沒事兒，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我一定幫助你。」

可能是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淌了下來，咬著嘴角說道：「我沒事，東哥！謝謝你的關心。」

都這樣了還會沒事兒？難道是有人欺負她？我的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來了王大廚的身影。他經常跟小敏在一起，昨天指使她干這干那的，一刻都不讓她休息。怎麼今天卻像是瞎了眼睛一樣，就是看到小敏什麼都沒有做，也不說。只能是證明一點，那就是他的心裡有鬼。

TMD！我以前雖然是組織少女出賣肉體，手下的女人年紀也有跟小敏一樣大的，可是我從來沒有逼迫她們干過什麼不願意乾的事情。每天晚上來我這裡報到，都會填寫表格。表格是我製作的，上面全都是可以選擇的方框。就像是在做選擇題一樣，將能夠接受的底線寫出來。客人來了，會有媽咪問他們想要什麼樣的活，口爆、乳推、推油、打炮、SM等等一系列事情。客人有什麼性取向，就給他們準備什麼樣的小姐。

我就是主管，說白了就是「雞頭」，負責安全和一切的緊急措施。如果客人有什麼不滿意，或者在和小姐做的時候，突然有了什麼新的要求，如果小姐不同意，都會按床邊的呼叫鈴，由我來交涉。當然是服務越多，消費就越高。

我最看不慣的也就是凌辱女人，逼迫她們做些不願意做的事情的男人。女人是用來疼愛的，只有尊重她們，才能在她們的身上得到最大的享受。我手下的小姐們都願意陪我，都是因為我的技巧好，尊重她們，能夠讓她們體驗到從客人的身上享受不到的樂趣。不過，一般的情況下，我是不會跟自己手下的小姐發生關係的，這是我自己的規矩。同時，我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來了張悅的顫抖的身體，阿彌陀佛！那是我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