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晨昏定省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呢!真是為難。
顧七月正低頭胡思亂想間,一股很奇怪,極其濃郁的香氣直衝她的鼻間,她感到有人不斷地在她臉上睃巡,然後那香氣混著陽剛的汗液,還有股特彆強烈的味道,在她的混身流轉,她的鼻子越來越癢,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樣?你現在應該知道本王的東西有人喜歡了!還是你自己再體驗一下!」耶律赫寒毫不在意地張揚著健美的身軀,鐵塔一樣站在顧七月眼前,古銅色的肌膚上處處可見吻痕,將顧七月籠罩在他高大如神般的陰影里。
「不用了,不用了。賤妾已經知道了,王爺是特別招人喜歡的。是我有眼無珠,是我滿嘴胡說,我錯了,我不對,我該死,我有罪
,我是白痴,我是弱智,你大人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別跟我一般見識……」
可能是她奴顏媚骨的樣子無意間取悅了耶律赫寒,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如一條毒蛇。
顧七月正在思索著是否繼續裝瘋賣傻,「滾出去!」忽然聽見頭上冷冷的一聲低吼!
這個男人,怎麼變起臉比小孩子還快,竟然如此的喜怒無常!
但是得到赦令的顧七月,依然鬆了一大口氣,立刻手腳並用的以最快的速度滾了出去。
出了甘泉殿,「公主,奴婢在這裡。」黑暗的角落裡轉出來一個人,帶著哭音跑上來,將手裡的衣服替顧七月披上。「公主,讓您受委屈了!」香兒眼裡淚光盈盈,如果不是在這裡,估計她早就痛哭起來。
「沒事,香兒,就當看場午夜電影了,困死了,快走,回去睡覺!」
回到房間,顧七月撲到自己最想念的大床上,就會周公去了!
「公主,您醒醒,公主!」顧七月感覺自己眼睛剛閉上,身邊的香兒就在一邊呼喊自己。
「幹嘛呀,你先自己玩去吧!我早飯不吃了!」顧七月煩躁的說,她最討厭睡覺時被人打擾。
「公主,您快起來吧,今天您新婚三日已經滿了,該去給王妃晨昏定醒了!」
顧七月被香兒棄而不餒的叫醒,有些兒要發飆的想法,睡眼朦朧的把視線聚焦到眼前香兒有些著急的臉上,「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您今天該去給王妃早晚定醒請安了!」香兒無奈的重複一遍,手上可沒閑著,開始忙活著給顧七月梳頭髮。
「王妃,華研嗎?」顧七月皺著眉頭問道。
「對。但是公主,您以後說話小心些,還是不要這樣直呼王妃的名諱了!」香兒小聲的勸慰她。
「為什麼?」
「公主,雖然您身份尊貴,可是這裡畢竟是北域國,王妃的父親是內閣大司馬,跟國丈和國舅的關係非常好,勢力如日中天。所以,王妃的性情難免會驕縱些,手段也會極端些。如若,如若王爺……」香兒說道這裡,輕輕嘆息一聲,「如若王爺對您有些情誼,她也許還會有所顧忌,可是王爺又那麼對待您……」香兒說道這裡,委屈的眼圈一紅,再也說不下去了。
顧七月看看窗外,天剛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有幾個殘星掛在上面,偶爾有幾聲鳥鳴,顯得外面的清晨特別寧靜。
「現在什麼時候了?」
「剛交卯時!」
「子丑寅卯……」顧七月掰著手指低聲換算著,現在的時候就是早晨五點鐘。
「讓我,現在去給她請安!」顧七月指著自己的鼻子,怪叫到。
「不止是你,現在這個府上所有的妃子和姬妾都已經去了王妃的門口候著,王妃要再過一個時辰才會起身,洗漱用半個時辰。然後眾人才可以進去請安,如若王妃心情后,訓過話眾人就可以各自散去;如若王妃心情不好,或者是哪個人惹到了王妃,就會,就會……」一邊的侍女吭吭哧哧的說不下去。
「就會大難臨頭,不得好死!」顧七月『嘡啷』一下把話接了出來,心裡火冒三丈。
侍女只是默然的點點頭。
靠,不帶這麼玩的吧!自己被強制性的看了他老公演了半宿免費A片,天還沒亮就要去給他老婆請安!這兩口子還讓不讓人活。
自己可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祖國的花骨朵,含苞待放的能經得起你們兩口子這麼摧殘嗎!
晨昏定醒顧七月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電視里常演,就是古代皇宮裡或者大戶人家兒媳婦早晚去給老婆婆請安,小三們去給正室請安。
可是雖然耶律赫寒妻妾成群,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南夏國的公主,還沒淪落到小三的地步吧!再說她華研只不過是個側妃,自己嫁過來的名分也是側妃,平級幹部啊!幹嘛讓自己去給她請安啊!
不就仗著她有個大司馬的老爹嗎,我還有個南夏皇帝的父親呢!比你過門晚幾天就要去給你大清早的守門!
姑奶奶豬八戒摔耙子,不伺猴了!
我怕你老公,可不怕你!
「我不去,我要睡覺!」顧七月扯過被子,往頭上一蒙。
「公主,您快起來,您可不能這麼任性了!」香兒一伸手,又來推顧七月。
顧七月這次真的惱了,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香兒,一字一句的說:「本宮再說一遍,不去!」
香兒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公主自從到了北域國后的隨便性子,此時聽她自稱本宮,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不敬的罪。
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床前,顫聲說著:「公主,請恕罪。可是,可是這個晨昏定醒如果您不去,別說王妃,就是王爺恐怕也會不容啊……」
「你少拿他來嚇我,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你出去,如果王妃派人過來詢問,你就說我昨晚在甘泉殿累到了,叫不醒!」顧七月煩躁的說著,又躺倒床上。
香兒還想要在說什麼,「公主,您三思……」
「出去!」顧七月大吼,香兒畏縮了一下,擔憂中帶著委屈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敢多言,將床帳子放下。
顧七月睡到第二天上午才起來,她從床上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閉著眼睛喚了一聲:「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