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憂心忡忡
一場秋雨,天氣涼了起來。兩匹馬並繼而來,正是十五和顧七月,兩人自從相識以來,這次還是第一如此輕鬆自在的出行,二人也不急,都想著趁此機會好好輕鬆一下,信馬由韁,邊說邊笑的趕路。
兩人如此行走了兩日,突然見遠處有兩匹快馬疾馳而來,馬後面塵土飛揚。到了近前,十五看見是自己軍營中的小校,而來人見到十五和顧七月也翻身下馬,跪倒在地,「石大人,小人奉三王爺之命前來尋你。」說著,將一封火漆密函交給十五。
三皇子南宮晟玉傳來密令,南夏皇帝病重,突然詔他回都城衡陽,南宮晟玉怕自己此番回去凶多吉少,太子和李丞相在背後使壞,他命十五和顧七月帶領兩千精騎從火速趕往京城。
二人都知道,一定是朝中有人見三皇子領軍在外,怕他有貳心,所以把他召回京城,以防他在皇帝駕崩后,知道這個皇位沒有傳給他而謀反。
十五將軍權移交給副將焦宏亮,稍作安排后,就和顧七月帶著兩千精騎兵星夜趕往京城。
十五和顧七月到了衡陽城外,,沒敢帶兵直接入城,現在這改朝換代的非常時刻,稍有一絲差池,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他們把兩千騎兵安排在城外,二人悄然混進城內。
這還是顧七月第一次來衡陽,雖然皇帝即將過世,但老百姓並不知道這個消息,大街上春季盎然,叫賣叫買絡繹不絕,行人熙熙攘攘,仍舊是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二人打聽到三皇子府邸所在,門口,立著兩排威風凜凜的士兵,其中有一個士兵認出十五和顧七月,立刻派人通傳了裡面,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匆匆走了出來,說三皇子進宮面聖,把他們二位先請進府內,漢白玉的甬路兩側,成行的嫩柳已經萬枝垂下、綠色依依。
皇子府邸自然大氣奢華,氣派莊嚴,傭僕成群,但也戒備森嚴。
管家給顧七月和十五分別安排了屋子,顧七月的這間卧室寬敞,錦被紅綉,完全是一派富麗堂皇繁花似錦溫柔鄉,管家笑道:「王爺交代了,屋裡的一切用品隨便公子翻看,不必拘束。公子一路前來辛苦勞累了,洗洗后我讓人把飯菜給你送到屋裡,王爺每天都要日落才能回來,你還可以先睡一會兒,侍女在屋外當值,有事喚她們即可。」。
一會兒,溫水已經準備好,屏風后隱約冒著騰騰的熱氣,顧七月忍不住用手試了下水,水溫恰到好處,連日來的奔波趕路,她早已經是一身疲憊塵土,這樣一大桶熱水擺在面前,著實是個不小的誘惑。。兩名侍女站在一邊,一名侍女捧著新衣,另外一名侍女立刻碎步上前,恭敬地要為顧七月解衣服。
顧七月嚇了一跳,趕緊道:「你們快出去,我自己來。」
見侍女們都走了出去,她利落地脫衣入水,直到把整個身體都浸入水中時,才長長地吸進口氣,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嘆息聲。
洗過澡后,侍女把豐盛的飯菜端了上來,鮮魚、嫩雞、肥鮓、時新果子等,擺了滿滿一桌子,盛器則均是上好的銀器。放果兒的碟子則是精美的汝窯。顧七月她索性開始大吃大嚼,想著十五是不是也會有同樣的待遇,不覺面露笑意。
洗了澡,又吃飽了東西,她困頓的都睜不開眼睛,疲憊的身軀躺在柔軟的床和錦被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顧七月在睜開眼睛時,見暮色漸起,急忙收拾一下走出了房門,她看見十五已經站在庭院里的一株桂樹下等自己,滿園春色中,他玉樹臨風的站在那裡,顧盼之間的都是英武之色。
十五見顧七月從房間里走出來,迎了上來:「阿七,休息好了嗎?」
「恩,很好,洗澡,吃飯,睡覺,你呢?」
「我跟你的步驟一樣,洗澡,吃飯,睡覺!只是咱們不在一個屋裡!」十五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
顧七月聽他這樣說,不由面上一紅,「你什麼時候也會這樣的油腔滑調了!」
傍晚時分,顧七月和十五見到了匆匆歸來一臉憔悴的南宮晟玉。南宮晟玉在這個時候見到十五和顧七月二人,非常高興,尤其能看見顧七月,更是讓他欣喜萬分,急忙吩咐下人準備晚宴。
晚飯擺好,諾大的飯廳燈火輝煌,飯桌旁的那盞紫色的琉璃盞,將滿桌精美的菜肴照射出一種令人垂涎欲滴的色彩。儘管三皇子對他們一直都很熱情,詢問了分別之後的事情,可是,只要當他不說話時臉上就會有種憂心的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遮都遮掩不住。
「王爺,皇帝的身體到底怎麼樣啊!」顧七月小心翼翼的問出了迴避了一個晚上的話題。
南宮晟玉皺著眉頭搖搖頭,「只是在拖時間了!本王已經看出來了,皇位一定會落在太子手上,只怕父皇駕崩那天,就會是本王亡命之時!」南宮晟玉憂心忡忡的說。
顧七月想到歷史上雍正皇帝算得上一個迫害兄弟的皇帝了,他也沒敢在康熙死後馬上動手殺其他幾個弟兄,於是出於安慰南宮晟玉:「不會的,即使太子當上了皇帝,他也不敢馬上對王爺你怎麼樣,他剛當上皇帝,根基不穩,如果他對王爺下手,會留下一個殘暴的名聲,如何擋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南宮晟玉苦笑一下:「他想要殺本王,又怎麼會親自動手,暗地了隨便的使些壞,本王的命就沒了!」
「王爺請放心,臣一定竭盡全力的保護你!」十五豪氣的說。
「我也會的!」顧七月也跟著附和。
南宮晟玉目光熱切的看向顧七月和十五,「本王就知道你們兩位和影族中的人會在這危難關頭出手相助,所以才急著叫你們回來,本王這次回來,不敢帶太多的人,只帶了兩千親隨,暗地又安排五千士兵混進衡陽城,加上你們帶來的兩千人,也有九千,想要抵抗太子和李丞相在京城裡三萬御林軍和親兵是不可能了,但願可以在你們兩位和這九千精兵的保護下,本王可以安全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