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誰借我把匕首
見到他們不再質疑,葉禎禎直接把手伸在他們眼前,開口說道:「誰有匕首給我一把。」
纖長的手指白皙秀氣,任誰看到也不會想到這是一雙可以拿刀的手。
這些人還站在原地,沒人理會。
「你們應該隨手帶著的,不是嗎?」
少女的問話有些低沉,聽上去像是有些不高興了。
手依舊倔強地等在空中,直到一柄合著的蝴蝶刀放到了她的手中。
葉禎禎驚訝地轉頭,只見夜凜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這柄刀,是他遞過來的。
「老大,你怎麼能給她用這柄刀!」
「就是啊,這可是老會長最……」
耳邊的議論聲還沒完全爆發,就被夜凜一聲冷哼打斷:「讓她試試!」
葉禎禎低下頭,看向手中的這柄蝴蝶刀,心情複雜莫名。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這把刀子,這是一柄雙刃刀,刀脊是改良的劍形刃,任何一面都具有很強的殺傷力,最強悍的時候,甚至可以刺破薄鋼板。
這柄刀,她以前見過,也曾用過,並且也是他送給她的。
她到最後離開他的時候,陪伴她的,也是這柄蝴蝶刀。只不過,在嫁給陸誠之後,這把刀就被鎖在了地下室里。
直到現在聽到那些被打斷的議論,她才知道,這柄刀對他的特殊意義。
不用說別的,老會長這三個字就足以說明一切。
可是,他給她時候,卻是那麼輕描淡寫,好像這只是一個很不起眼的東西。
「小妹妹,我們趕時間,你就別在這裡鬧了好嗎?!」
「你到底會用刀不,不會的話趕快還給我們老大,這可不是你該玩的東西!」
議論聲再度響起。
葉禎禎卻已經抬起了頭,她的臉上面無表情,但是手卻已經動了起來。
一開始還很生疏,可是漸漸,那柄蝴蝶刀就像是活了一樣,蝴蝶般在她的手指間翻飛著,越舞越快,讓人眼花繚亂。
刀刃在陽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急速的飛轉,最後,一個漂亮的手勢,蝴蝶收羽一樣停在了葉禎禎的手心。
除了夜凜,所有人,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還未成年的少女,居然把難度最高的蝴蝶刀耍的這麼漂亮。
「現在可以輪到我問了吧?」葉禎禎在眾人面前冷睨了一眼,烏沉沉的眸子看上去讓人心寒。
夜凜的手下不自覺的點點頭,葉禎禎立刻穿過他們,站到了地上那三個人的面前。
「小妞,就你還想從我們這裡問話?!」剛才還疼的忍不住悶哼的男人看著葉禎禎不屑的說道。
「你要想要知道那就好好伺候大爺,說不定大爺爽了就會告訴你!」剛才還對她動手動腳的男人邪笑著說道。
「臭丫頭,你竟然敢弄傷我耳朵,等著……」那個在廢樓里被葉禎禎戳穿耳朵的男主人咬牙切齒的說道,但是話還沒說完,就是一聲慘叫。
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葉禎禎已經蹲下身抓住他耳朵上的鐵棍橫著一扯,這男人耳朵的傷口立刻變成了血淋淋的豁口,從中間橫向斷開。
她的動作如電光火石,一氣呵成。
等大家看清時,她已經再度站起身,唯一能證明剛才她出手的,就是地上已經捂著耳朵窩成一隻蝦米的痛苦男人。
「現在,是不是可以談一下了!」葉禎禎手裡高高地飛拋起蝴蝶刀,又輕巧地接住。神態漫不經心,但是眸光卻清冷生寒。
場內,鴉雀無聲。
剛才還出言調戲葉禎禎的兩個男人看著另一個男人的慘樣,還有在空中折射著冷光的刀刃,心裡也不由顫了一下。
「剛才你哪只手摸我的?」葉禎禎再度蹲到了地上,看著地上的人輕聲質問道。
「就你這個丫頭也想……」其中一個男人突然暴起,伸手想揪住葉禎禎當作人質。
他的動作很快,葉禎禎卻躲的更快,閃過他的手臂直接手腕一翻,刀刃立刻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說,這一刀,我是敢劃下去還是不敢?」葉禎禎的嘴角突然一勾,笑容炫目,卻帶著一絲邪魅。
她在前世車禍之後,性格逐漸乖張,後來更加的肆無忌憚,任性妄為。如果不是父親去世的打擊,加上被夜凜禁錮的折辱,她的性格到最後不會被打磨的再無稜角,以至於最後會被那兩個小人所害。
這一世,她再無禁忌,本就應該報仇的報仇,該放手的放手,還是畏首畏腳,那重生又有何意義?!
剛才出手見血,像是激起了她骨子裡早被壓下很久的血性,讓她再不肯委曲求全。
這句問話,聽上去很輕,但是被她用刀挾持的那個人卻壓力驟增,這樣小的一個女孩,又不是混混出身,怎麼出手卻這樣利落。
她說的話到底是真要動手,還是恐嚇?
「抱歉,你回答得太慢了!」葉禎禎說著抬手輕揚,那個男人脖子上就有一道血線滲出,痛苦地捂住了脖子。
「所以,現在就剩下你了,你準備怎麼回答?」葉禎禎的眸光淡淡地看向最後那個男人。
冷汗立刻從這個男人額頭上冒出,他不自覺的向後挪了幾下,似乎想距離葉禎禎遠些。
葉禎禎卻走了過去,再度蹲了下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會被惡人反制。
「其實,你說不說都一樣,你們的那個老大,不就是在碼頭南邊廢棄的7號倉庫。」葉禎禎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輕輕說。
那個男人卻是一臉的驚恐,沒有想到這女孩真的知道。
「所以,你早說不就行了,其實他們讓我問你們也是為了讓我練練手,看有沒有那個狠心見血!」葉禎禎神情隨意的開口說道:「現在,你開口,我算是練手過關,我們合作愉快不好嗎?還是,你更喜歡身上多點缺口?」
「要不,你的脖子上也來一下好了!」
葉禎禎眼神無辜地看著他,在他眼中,這個輕笑殺人的女孩卻比魔鬼還要可怕。那種若無其事的神態,就好像那兩個現在還在痛苦呻吟的男人,並不是她的傑作。
她的刀子在手中左右比劃著,似乎在考慮在他身上哪裡開個口子比較好。
「我說,我說,我們老大現在就在碼頭南邊廢棄的7號倉庫!」那個男人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大喊,卻被耳朵受傷的男人大吼道:「阿火,你瘋了,怎麼能說真的地址!」
葉禎禎卻已經站起身,一個旋身,看著夜凜輕鬆說道:「問出來了!」
「丫頭,你真夠狠的!」夜凜手下的一個人開口說道,沒有想到她剛才居然就那樣直接殺了一人。
「這裡處理好!」夜凜也沒有想到葉禎禎居然比他想象中還要狠絕,甚至可以說是瘋狂。要是沒有他們,她有沒有想到要怎樣善後?!
「你們該不會以為那個人會死吧?」葉禎禎突然聳聳肩,走過去一腳踹上剛才被她划傷脖子的男人,他兩隻手捂著脖子,血液不斷從指縫湧出,看上去可怖至極,慘呼不斷。
葉禎禎一腳下去,他的慘呼聲變得更大。
「我連你動脈都沒有割傷,你在這裡鬼叫個什麼!就是個皮外傷別搞得像是我殺了人一樣!」葉禎禎沒好氣的說道。
那個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本以為自己死定了,誰知道她說出來這樣的話。
「你放開手看看,你傷口很大嗎?!」葉禎禎鄙夷的說道:「如果傷到動脈的話你以為用手就可以捂得住?!出來混一點常識都沒有!」
六合會最後殘存的精英,自尊就這樣被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女踐踏了。
他把手撤開,果真那道傷口雖然細長,但是連肉都沒有向外翻卷,而且本來傷口那裡本來不斷滲出的鮮血似乎也已經止住。
「你們該不會以為我會出手殺人吧,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孩子!」
陽光的沐浴下,醫院白色的病號服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羽翼,讓夾裹在其中的少女看上去似乎閃閃發光,映入了夜凜的眸中。
「把他們扔到後備箱,我們走!」夜凜深深地看了葉禎禎一眼,她給他帶來的意外,還真是不小。
會耍狠的女人不是沒見過,在他身處的環境,見到這樣的女人也不稀奇,她的年紀只是偏小了一些。
但是,她那種自始至終掌控全局的冷靜,卻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一般愛耍狠的人都愛逞凶,可是她在剛才的詢問中,也不過就是傷了一人的耳朵,割破了一人的皮膚。
這種傷,連皮外傷的等級都不算高。
可是,她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等一下,剛才我們的賭約,是不是也要兌現了?!」葉禎禎站在原地,遙遙地看著夜凜,揚聲問道。
其實,她是知道那個林豹的躲藏處的。警察在上一世發現林豹的時候,他們六合會的人全部慘死,事件之惡劣被定性為省內第一大案,直接上了國家新聞頻道。
而和他在一起之後,她對他的每一件事都用心銘記,所以,她是知道這個的。
夜凜的手下卻沒有理會這些,只是按照老大的吩咐手腳麻利的把地上的三個人可用尼龍繩捆死,都丟到了後備箱裡面。
夜凜站在車旁,冷漠地看著葉禎禎,開口道:「剛才我有答應你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