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假面狂歡(二)
靠近海邊的港口風很大,黃昏的暖光煦喣沒入海平面,時來潮往拍打著岸堤的潮汐聲嘩嘩入耳,腥腥的海風更是吹的過往遊客的頭髮胡亂飛舞起來。白蘭度一頭髮卷的頭髮也逆著海風飄揚著,港口歸來的船隻已經在拋錨困縛著纜繩,他又把視線從瑰麗如畫般的黃昏港口收回來,這樣的畫面其實很美,如果能畫下來就好了,可惜了……其實港口的堤壩上就有著好幾個架著畫板抓著畫筆在描繪夕陽的流浪畫家,這些流浪的畫家為什麼而畫畫?為了成名,為了描繪這個醜陋並美麗的世界,為了愛好,或者是為了賺錢糊口……把自己的愛好變成職業,那是一份痛苦並快樂的事情,可總有的人比這些人還要不公,老天往往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公平的。白蘭度也沒在港口駐留多久,穿過幾條接連街巷的拱橋,沿著水城前面一條馬路一直朝前面走,那裡是一座安靜的豪華莊園,同樣也是一家小型的私人醫院,這個私人醫院可算是水城裡最好的醫院了,古老的拜占庭式風格建築簌簌爬滿了植被,時不時金色的光線從園子的樹杈透射過來,伴隨著鳥語聲,更是顯得幽靜無比。白蘭度剛踏進幽靜的園子,房子大門的走廊立即奔出一條白色牧羊犬,這條狗已經有些念頭了,皮毛都有些粗糙了,不過狗越是老就越有人性,這條老牧羊犬很聽話,見到白蘭度一來就顯得很精神興奮的從裡面衝出來搖尾相迎,還繞著白蘭度討好般的轉著圈子。白蘭度笑了笑蹲下去揉了揉這條大口喘氣著的老狗,有時候,狗遠遠要比人來靠的住,雖然它們不會說話,但缺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從不會嫌棄過主人的富貴貧賤,也不會嫌棄主人是否老弱病殘。「柯德,都好長時間沒來看你了,唉……好像感覺你又比以前老了。」白蘭度有些傷感用著一隻手順著老柯德的脊背理著它的皮毛,老柯德則扭過頭看向醫院的走廊門口,一輛木質的走廊地板上一輛輪椅緩緩滾到門口。「是白蘭度哥哥來了嗎?」輪椅上一個穿著白色病人服裝,一頭自然燙卷型的棕發,一張很秀麗的面孔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與嬰兒肥,她的面孔側到另一邊像是在用耳朵傾聽著聲音,那雙珍珠那般大小的碧眼缺少了些暗淡無比的光芒,原來,她是看不見的,什麼事情都只能靠聽,靠摸,靠聞,想想就會讓人為之嘆息與惋心。「嗯,是我。」白蘭度站起來點了點頭應道,隨後他又走過去替著這個癱瘓又什麼都看不見的女孩子扯了扯蓋在輪椅膝蓋上的那張羊毛毯子,隨後他又很吃力的將人帶車一起挪出醫院的庭院。庭院還有著不少病人隨處散著步或者坐在椅子上懶散的發著呆,白蘭度把推著輪椅的女孩子走到一排楓葉樹下面,一陣黃昏的暖風吹過來,樹木的楓葉簌簌漫天飄落,落了整個園子一地都是,白蘭度也推著車忽然停了下來。「蘭度哥哥,現在的風景肯定很美吧……」女孩側過頭感受到了不斷落到她毯子上的楓葉,她還很茫然的探出雙手在毯子上的一陣胡亂的摸索才抓到一片枯黃的楓葉,她拿著葉子放到可愛的鼻子前嗅了嗅,戚然一笑自責了一句:「葉子有些發黃的味道了,整個園子都落滿楓葉,還有落日的黃昏肯定很美……可惜米娜的眼睛看不見呢,不然就可以畫下來了……」白蘭度定定站著沉默不語,前面是一個山坡,下面望下去便是微波粼粼的海面,他把米娜推到逆光的山坡上,兩人一狗的身影筆直拉長延伸在後面。白蘭度又把懸挂在輪椅車後面的一塊畫板拿下來,遞到米娜的懷裡,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她身邊的輪椅一直都帶著這畫板,後面的車桿還懸挂著一筒畫筆與染料。「蘭度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一直都不說話,可以告訴米娜嗎?」米娜抱緊那塊四方的畫板,雖然不能畫,但是撫摸摟緊這塊畫板也可以在腦海里勾勒描繪出那種美麗的畫面。「嗯,沒什麼……」白蘭度沮喪的搖搖頭,然後又十分愧疚的在米娜的輪椅前跪下來,直接把頭貼到她的雙膝上,「米娜……都是我沒用,本來這個禮拜就可以弄到錢找到捐贈的眼球帶你去美國動手術的……」米娜輕輕抬起手撫摸著白蘭度的頭髮,空洞眼神的面孔卻舒張著一種很細膩的溫柔,她輕聲說道:「沒關係啦,只要蘭度哥哥天天來陪米娜說說話,就算我看不見,畫不了畫,我也很開心了。」說完又用手一遍一遍的梳理著白蘭度的頭髮。白蘭度在米娜的膝蓋上歪著頭沒有答話,其實在彼羅當辦公室里的時候,彼羅當叫他拿匕首去割自己的手指開啟那個盒子,可是那個盒子里的東西彼羅當根本沒辦法用,自然彼羅當也不答應他的條件,還開出要自己為他辦完最後一次事情才能全部給予自己所要求的錢還有那對眼球,其實,所謂的惡往往就是建立在善的一面之上的吧,沒有人會是絕對的壞人,或者是絕對的好人。「蘭度哥哥,今天好像是狂歡節呢,我想聽你的《愛爾蘭畫眉》了。」米娜忽然開口懷念道。白蘭度把頭從米娜的膝蓋上抬起來,往旁邊的口袋摸索了一會,沒有找到笛子,而是找到了一片葉子,他抓著葉子含到嘴唇上,一陣悠揚起伏的調子緩緩飄出,就連附近的病人也紛紛轉過身看向這邊,那條叨盲牧羊犬老柯德更是乖巧享受那般趴在草地上靜聽著這首憂傷又動聽的曲子。海面的夕陽漸漸沉淪下去,徵兆前的黑夜朦朧開始侵襲這個世界。……夜晚的威尼斯上空咻咻炸著大團璀璨的煙花,殉爛的光芒更是為整個水城市增添了狂歡的氣氛,不少貢多拉小船或者快艇從著河道呼嘯穿梭而過,整個城市滿大街都是戴著面具火化著妝在歡舞興奮著的人們,這就是盛名世界的威尼斯狂歡節。在著水城的一座酒店裡也同樣舉行著一場上流社會的假面狂歡舞會上,有錢人與窮人,總有自己的快樂去處與過法,這就是世界。很榮幸,很高興,也很無恥的可以混進來參加世界復古一流的假面狂歡舞會!這個是安落此刻的想法,這個傢伙正經八百的坐在旁邊的椅子敲打著凳子,一張刻著X字的銀質面具後面露出一雙賊亮的眼睛在舞池或是游弋的假面人群中搜索著斯皮洛風格的面具。旁邊也帶著羽翎面具的耶克穿著一套很洋娃娃的那種公主裙,綢緞華麗的裙衣讓他怎麼坐都不舒服,自然在椅子上屁股挪來挪去的,要不是帶著面具,這個傢伙早就巴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了,心下就在腹誹罵著娘「讓斯皮洛面具出現吧,也好讓自己參加的這該死的舞會趕緊結束!」「小姐,你好,不知是否可以榮幸的請你跳支舞?」一個白色西裝,打扮的油頭粉面的中年胖子做著很紳士的邀請著,對方也同樣戴著一個胖臉的面具,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找不到舞伴的明碼爆發戶,壓根就是一頭豬……「SHIT!」耶克還是忍不住低聲罵了句。「啊?」那帶面具的胖子暴發戶倒是一楞,接著馬上換上一副討好的口氣巴交道,「小姐,你的聲音真特別!如果能邀請到美麗的小姐跳舞,肯定是本人三輩子修來的緣分……」「去你奶牛的緣分,老子是男人,老子不是人妖,更不是女人!老子是男人啊……」耶克現在抓狂的想把這個胖子按倒在地上狂扁。不過他為了大局為重,還是暗下忍了,表面換了一副比較嬌羞的口氣奶著聲委婉拒絕道:「那個……人家不會跳舞……」「啊?不要緊,我教你就是了,其實這個跳舞就跟吃飯擦屁股一樣要手把手教過了才會的嘛,你不學,就肯定會一直不會嘛。」果然,這個胖子絕對是個爆發戶,粗俗的比喻濫用之極。「這個……」耶克猶豫著轉過頭看向旁邊坐著的安落,其實也是讓著安落站出來幫他擋掉這個胖子的邀請。那暴發戶的胖子也非常會圓滑,一見到耶克這個偽娘轉過頭看向旁邊坐著的正主,他就立即上前非常客氣的請求道:「啊,先生,不好意思,能否借你舞伴一用?」「啊……只要不借回家上床就行。」安落非常大方的揮揮手,巴不得要把耶克這個傢伙當牲口一樣送出去賣掉。耶克當然不同意,一把抓住安落將他拽過去竊竊私語道:「你小子活膩啦?」「哎呀,大家都蒙著面,人家也不會知道你是偽娘的,去陪人家跳跳舞吧,這邊有我盯著,凡事有我……去吧!」說完一把將偽娘耶克直接推了出去,那個胖子更是期待許久一豬蹄抓耶克的手,還不忘了誇讚了一句。「咦,小姐。發現你的手好粗礦啊……」這個胖子說完還用另一隻蹄子那個摸啊摸的揩油,氣的耶克要崩了,旁邊的安落還時不時的對著耶克忍耐的手勢,嘴巴更是無聲繪色的說著:「大局為重,忍,忍!就算他摸你屁股你也要忍!」於是這個爆發戶總算拖著偽娘耶克進了舞池,而耶克為了報復,更是連連踩著胖子腳,而讓耶克暈死的是這個爆發戶胖子被自己踩腳后還不忘誇讚著他的舞步多好多好……如果他知道自己跟個偽娘跳舞,估計會要跑出去跳海了,要怪也只能怪這個世界偽娘人妖實在太多了。安落也心下竊笑外還是回過頭來翹著二郎腿繼續盯這個舞會現場里的形形色色面具,而他卻忽然聽到一把動聽悅耳的聲音在邀請道:「先生,你好,可以請你跳支舞嗎?」南瓜美女……其實,晚會開始的紫顏還是滿受歡迎的,甚至不少權貴商少更是想邀請這個氣質美女來跳上一支舞,那個所謂的歐陽凌皓也一樣。歐陽凌皓今天是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一副夜裡狐假面的眼鏡,打扮的也不算是很另類,不過也算是風度翩翩。不過,這個傢伙明顯是個急性子,晚會剛開始,他就抖了抖衣領十分自信的朝著紫顏走過去,同樣與著一些陌生賓客交談喝著酒的紫顏也注意到了走過來的歐陽凌皓。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男人總有種越來越討厭的感覺,死纏爛打的男人可貴,可死纏爛打不知進退的男人就讓人生厭了,她當下便扭頭四下尋找亞提這個傢伙,至少還可以拖著這個傢伙打下手跳跳舞擋掉歐陽凌皓,可是……很遺憾,滿大場的假面人群里壓根就不見亞提這個酒鬼的身影,極為可能這個傢伙又躲在哪裡喝酒了,紫顏氣的暗下跺腳,就在她收回目光準備認栽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弔兒郎當坐在椅子上的銀質交叉面具男子,最讓她感覺到神秘的就是那交叉刻痕面具的真面孔。於是沒等歐陽凌皓走到她面前,她立即挽著禮裙朝著那邊坐著的那個銀質面具男子走過去,並施款一禮的邀請道:「先生,你好,可以請你跳支舞嗎?」帶著銀質面具的安落轉過來面具看看向來人,一個帶著半邊南瓜面具身穿高貴禮裙的美女站在那裡邀請他,對方雖然帶著面具,但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過的感覺,安落又一下子徹底楞在了那裡。同樣的歐陽凌皓依舊不死心的從後面追過來,面具之下的安落自然也是蔑嘴一笑,橫刀奪愛,中間插一腿或者是做第三者這種小人的事情他可是非常樂意的,隨即利索的站起來非常紳士的俯身伸出手。紫顏也忽然欣然一笑,伸出縴手搭到對方的手上,一種熟悉的感覺如同觸電般讓得她整個人僵硬了一會。安落也沒客氣,更是非常老練的直接把這個南瓜面具的美女順手一拖,對方一個弧度旋轉滾進自己的懷裡,安落直接把她摟住放倒,一張妖艷蒼白的面具露出兩個眼睛看著懷裡摟著這個女子,心裡總有一把聲音在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讓自己這麼熟悉呢?可是他又無法去解釋這是為什麼,這好像是他見過那麼多美女里那種最獨特的熟悉感,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導電?雖然是如此,但是安落依舊非常自信的調侃這個送上門找自己跳舞的女子,「小姐,那邊那位是你男朋友嗎?」說著,順手把紫顏拖站了起來,兩人開始默契的配合著舞步。紫顏也看見了你臉色都氣的蒼白的歐陽凌皓,這個大少爺轉身就抓起一個走過去侍從托盤上的一杯酒,他才仰頭大喝一口,然後就很沒品的直接把那杯酒摔在地上。酒杯乒一聲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舞會現場包是不少人紛紛轉頭看向這個脾氣暴躁的年輕人,歐陽凌皓也是惱火的把套自己的腦袋的面具胡亂扯掉,然後走到酒桌那邊繼續抓起一杯酒就狂飲。舞會的另一個角落裡,亞提更是獨自霸佔了一張桌子,桌面,桌子底下全是空蕩蕩的酒瓶,,這個酒鬼更是大口大口的灌著酒,等他豪爽的幹掉一瓶威士忌的時候,他也被舞池中央歐陽凌皓的摔杯子給吸引了過去,結果他看見了紫顏這個老闆娘居然勾搭上一個帶著奇特面具的男子在跳著舞。「咦,這個小妞居然不接受富家大少的邀舞,啊?這個帶面具的傢伙怎麼好眼熟啊……呃,好像在什麼對方見過這面具……誒,不管了……」說完,這個酒鬼繼續抓起一瓶子酒往肚子就猛灌。舞池中,安落與紫顏一邊協調流暢的搭著舞,一邊兩人還非常喜悅的調著情。「喔,小姐,剛才你說這個大少纏了你很久?唔,看來,我又做了橫刀奪愛之事,美女,難道……你對我一見鍾情?」安落有些自信滿滿的調侃了句。「先生這話說的很幽默呢,我連你面具的真面目都沒見過,又怎麼對你一見鍾情呢?」紫顏也不甘下風的反擊他。「喔,我明白了……嘖嘖,難道小姐缺個男人幫你打雜洗衣服做飯?」安落說完還輕微搖著頭鄙夷著這個南瓜面具美女。咯咯,紫顏也被這個傢伙自我良好的口氣調侃的嬌笑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與這個銀質面具男子那麼放得開,似乎也只有曾經曾經那個痞子才會逗的自己如此開心。「你叫什麼名字?」安落又神情款款的看著這個南瓜面具的女子問道,自己也有些忐忑不安,似乎這個問題自己問的有些唐突了。
紫顏半邊面具之下的面孔為之一笑,「你猜啊。」安落側了側那張銀質面具,用著思索的口氣繼續調戲說:「唔……難道……你是灰姑娘?啊啊,晚上出來泡個有錢的男人,你們家裡不會有兩個可惡的大姐,一個非常帶毒的媽媽桑吧?嘖嘖,如果是這樣,鄙人將赴湯蹈火拯救,馬屁股扎把刀催速你拯救出來的……」咯咯——紫顏掩嘴一笑,這個傢伙的口氣跟當初的痞子還真的有一拼,收回喜悅的心情,她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失落,喜悅歡顏開來的的面容漸漸也變的平靜嚴肅起來。「怎麼不說話了?」安落也停下舞步,兩人就這樣定定站在舞會現場看著對方,各自都不知道面具後面是一張什麼樣的面孔,卻有著一種非常熟悉的觸電感覺,只是大家彼此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安落最怕的就是冷場了,這個話痞子自然不能讓好不容易挑起來的氣氛就這麼冷下去了,要知道送上門的美女這個世界上可是很少了,現在的美女屁股後面的男人應該都能拉動一輛坦克了。「唉。」他故作失落鬱悶的嘆息了一口氣。「為何嘆氣?」紫顏有些不明白的問他。「我嘆氣是因為你的沉默……」隔著面具後面的安落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的微笑,「你肯定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對我死心塌地了,我又用我的魅力不小心迷住了一個南瓜美女,對了,我還是叫你南瓜妞吧。」「這名字怎麼聽著都彆扭。」紫顏嬌嗔反對道。就在這個時候,舞池中間的胖子傳來一聲尖叫,「哎喲!」眾人看過去,看見一個非常奇怪的場面,那就是偽娘打扮的耶克用著雙手扯了扯拉下去的裙胸,而那個胖子更是直接被耶克一個膝撞,此刻正雙手捂著下面痛苦的倒在地上,而耶克似乎也為了掩飾淑女還是女人的身份特地的甩了甩頭罵了句:「你個死肥豬,居然摸老娘屁股,去死吧!」說完抬起高跟鞋對著地上痛苦的暴發戶胖子一陣那個踩,那個虐啊……不得不說,安落是服了,耶克這個偽娘這個「反擊戰」打的漂亮,看看滿場的男士看見這個文質彬彬的女子居然發起火來那麼恐怖,所以等耶克這個偽娘虐完那個胖子后,舞會現場也沒人敢再上前邀請這個「女子」跳舞了,果然是老虎屁股摸不得,特別是「母老虎」的屁股啊。這幕過去后,耶克也樂得清靜在那邊喝著酒掃視著斯皮洛風格的面具,而安落則搖搖頭苦笑。「喔,家有『良妻』嘛!」紫顏難得抓住機會反過來調侃了一句。「呃……這個,其實我老實告訴你,我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倒是比較想跟小姐你發生點什麼不尋常的關係呢……」說著他直接把紫顏的細腰摟住。「你很無禮!」紫顏顯得有些生氣的看著他,但沒有拒絕他,兩人依舊站在舞池中這樣調情著。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侍從端著一個酒水托盤從安落面前走過去,讓的安落為之吸引的是對方的那張面具,這個面具正是斯皮洛醜陋的醫生面具,而安落更是注意到了他的右手袖子里藏著一把匕首。這個侍從穿過舞會帶著面具的人群,他走到人群中央,瞬間,他撩起手裡的匕首猛然捅向一個正與帶著羽翎面具女子跳舞的男子!那個男子錯愕的捂著胸口後退,殷紅的鮮血迅速從胸口蔓延滲透出來,他後退沒到兩步就直接倒在地上死去了,四周的保安更是快速的衝上去,一揭開這個面具。「副市長死啦……有人刺殺啊!」不知道誰喊了那麼一句,瞬間整個會場徹底混亂起來,兵荒馬亂一樣騷亂的人群混流之中那個帶著斯皮洛醜陋醫生面具的侍從,也非常從容的跟著人群往外面跑。「站住!」安落攔住這個帶著面具的傢伙,誰知道這個傢伙直接摸出一槍對著安落便開啟槍!砰砰!子彈飛出去啪啦啪啦打碎了會場的兩扇落地玻璃窗,而那個侍從更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安落腦袋迅速一偏,子彈完全擦著對方的頭髮飛出去,更讓他吃驚的是對方閃避開來一個沉悶的拳頭狠狠的砸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他整個人便是倒飛了出去撞到了玻璃窗上。這個傢伙飛出去撞上牆壁又趴到地上,然後快速的爬起來,整個人飛快的朝著最靠近外面河道的一個窗戶陽台衝出去。「耶克!」安落大喊一聲,整個人朝著陽台衝出去輕身躍到欄杆上,這個傢伙還特地回過頭揭開面具對著那個帶南瓜面具的女子抱以一個非常痞式的笑容,接著回過頭來縱身往著下面的河道一跳……帶著南瓜面具的紫顏更是捂著嘴嚇的整個人定在那裡好幾秒,下一刻才徹底回過神來瘋一樣朝著陽台衝出去,幡然醒悟的扯掉面具大喊「痞子!」是了,她剛才徹底呆住了,因為那個回過頭對自己微笑的那個傢伙,與自己剛才邊跳舞邊調侃的傢伙,甚至之前帶著刻痕面具搭救被打劫自己的男子……其實就是那個痞子!那個自己一直不相信他死掉的痞子!耶克也飛快的從另外一個陽台朝著外面衝出去,下面的河道恰巧開過來一艘快艇,想必安落與那個帶著斯皮洛面具的傢伙也是跳到河道過往的船隻,他縱身準確的朝著開過來的那艘船跳下去。而紫顏依然站在陽台上喃喃自語著:「你沒死……你沒死……我不會讓你再從我面前消失的,你沒死……沒死……」一邊說著一邊蹬著高跟鞋往大廳里跑,而喝的醉醺醺的歐陽凌皓忽然撲上來抱住她。紫顏一把推開他,直接撩起拳頭對著這個大少爺就是狠狠一拳,歐陽凌皓今天確實夠倒霉的,紫顏也懶得去看被自己揍了一拳頭的大少倒在地上會如何,她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把自己的男人追回來,對,絕對不能讓他再從自己的世界里眼睜睜就這樣消失了!自己一直堅信他沒死!他真的沒死!她有些興奮的語無倫次的自語著,匆忙的跑出會場,然後又想起什麼急忙跑回來,她跑回到會場角落找到了那個醉鬼亞提,她當下一把惡狠狠的擰住這個傢伙耳朵,亞提更是痛的呱呱大叫就這樣被紫顏扯著耳朵跑出了混亂的舞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