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香招浪蝶

丫鬟靦腆道，「小姐蕙質蘭心，自然懂得奴婢的心思。」

絳雪挑起了眉，她的談吐有點不一樣，「怎麼以前沒見過你？」應該是新來的丫鬟吧，看起來很伶俐。

那丫鬟回答說今天才來府上的。絳雪看那丫鬟不卑不亢的樣子，還真是有意思的人。

「你識字？叫什麼名？」聽她的談吐，不像是個做丫鬟的。

女子答道，「奴婢叫阿貞，我爹是私塾先生，所以認得幾個字。」她恬淡一笑，本只是有點清秀的面容顯得更為好看。

絳雪點點頭，走出轎子，看外邊人海涌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

「你們都跟著我做什麼？」絳雪回頭看那一群人準備跟著她樣子，「到底是我逛還是陪你們逛？」要她帶著這麼一大堆的人，根本就是累贅。

一個被慕容雲囑咐過的小廝解釋道，「自然是小姐逛。可是老爺出門時候吩咐過，讓我們保護小姐。小姐就讓我們跟這吧，這樣老爺也放心。」

誰擺這麼大的陣勢去逛的，絳雪皺起了眉，「你們一個都不許跟著我，轎子就停靠在那邊。」她手一指一角。

絳雪走了一步，見那些人還跟著，「你們若是要我不痛快，到時候我可讓你們全都離開上官府。」絳雪放下警告之後，匆匆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看人，見他們聽話地待在那邊然後她繼續向前走。

絳雪看到花燈，花形燈面上寫著：紅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小販笑道，「小姐，花燈稱為對對燈，另外還有盞葉子形燈上寫著『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的燈，寓意雙雙對對。」絳雪讓小販摘下那隻紅燈籠，還真是很有意思，她掏出一錠碎銀給了小販。

一隻手截過了絳雪的燈籠，「是哪家的小姐？怎麼沒見過呢？」

絳雪輕抬螓首看到了猥瑣的少年，皺了下眉毛，「老闆，給我另外一隻。」

小販利索地拿出一隻，「小姐這隻『今朝弦月夢相依，更鼓催促無人回。』可以嗎？」

絳雪點點頭，那少年又搶走了她的燈籠，「好狗不擋道。」

「本少爺不是狗。」那少年笑嘻嘻地湊前，這個小美人他以前怎麼沒發現。

絳雪轉身對上少年，打量了他，不過是個紈絝子弟。

「是狗還會搖搖尾巴。」他連畜生都不如，絳雪不屑地掃了他一眼。

「本少爺不是狗，搖尾巴的自然不是本少爺。」這小美人說話潑辣，還真的對少爺他的胃口。那紈絝子伸手要摸絳雪的臉，被一塊碎銀打中手臂，他大叫，「是哪個不要命的暗中對本少爺使壞，有本事就給我出來。」

絳雪看下人群，看了那兩隻本在少年手上燈籠跌落在地，火把兩個燈籠都燒了。絳雪看著叫囂的少年，還是不要被他毀壞了遊玩好心情。

絳雪跟小販又買了一隻，很快擁入了人流，現在家丁不在旁邊，她還是能省一事就少，為了個地痞流氓費了難得的晚上工夫，那也太冤枉了。

絳雪像只逃出籠子的鳥，東看看，西摸摸。一張半面面具出現她的視線里，像是有種魔力似的，她不由地走向那邊，拿起了那張面具。

「小姐，喜歡這張鳳凰公主的面具嗎？」賣面具的老人捋了花白的鬍子，很少人會拿起這張面具。

絳雪的聽到鳳凰公主這四個字頓了一下。在那個時常做的夢裡，她記得有人稱呼她為鳳凰公主，每次她想看清夢中的人，總是徒勞。

「鳳凰公主？」她纖細的手撫過面頰。

老者笑著講解起了他爺爺曾經告訴過他關於鳳凰公主的故事。故事發生的遙遠的時空，那時候天地還只是初開。鳳凰公主是仙界的第一美人，高傲的鳳凰公主愛上了龍族少主……

老者說的跟她夢境之中還真是相似，難道這個故事以前有人跟她說過，她才常常夢見的？絳雪的手指向那面具的，為什麼是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