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左右兩難

阿飛靜靜地看著忙上忙下的絳雪，這半個月來，他覺得這是自己此生以來最幸福的日子。因為只要他喊痛，絳雪就會過來關心他。

「阿飛，等幾天你就能回到尉遲家了，到時候你自己注意調養會好的。」絳雪把食物遞過來給阿飛，多少看在他是語大哥的親弟弟的份上。

阿飛聽絳雪的話，「你不留下來？」她又要走嗎？阿飛沒把這話問出口。

「嗯，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常無歡告訴她，她爹是蕭琳殺的，她不甘心，還得當面去確認一下。

「我這邊還有藥草……」阿飛還沒說完話就被絳雪截了話。

「蕭琳的孩子，你就多多照顧一下。」現在蕭琳不在那個孩子身邊，而且她也從阿飛口中知道了那孩子的身體不大好。

阿飛沉默地點點頭，明明是蕭琳對不起絳雪，如今絳雪對她倒是以怨報德。

「阿飛，你說要是兩個和你關係很近的人掉下湖了，一個是你的血肉親人，一個是很親很親的朋友，要是先救了一個人另一個人會沒有的，你說要救誰。」

「那你自己呢？」阿飛望著絳雪，他知道她是影射事情。

「我？」絳雪指著自己。

阿飛點點頭，「你確定自己比那個湖裡面的兩人要好？」

絳雪笑說在自己很好的前提下，救誰才是最好的。

「你想救誰就救誰。你腦里想到先救誰就救誰。」

絳雪笑笑，事情若真像阿飛說的那樣簡單就好了，她苦笑著。

雖然蕭琳因為這個目的接近自己，可怎麼說孩子都是無辜的，蕭琳可以不認自己，可那孩子和自己身上流著的一般血的相同的。碧海，她又怎麼能輕易拋下……她虧欠他的，又怎麼補償呢？

阿飛多少有點明白絳雪說的，他知道那個親人可能指得就是凌兒，另外個朋友他不清楚，他清楚知道她的掙扎。他若是絳雪，知道蕭琳這麼對自己，肯定不會考慮蕭琳兒子的事……不會這一些都不重要了，因為真正的鳳寒九枝在他的手上，他要救的人也只有絳雪而已。

馬車繼續顛簸了幾天，絳雪把人送到門口就離開了。

尉遲飛看著遠去的馬車，他笑說，「絳雪，這真的是最後一次讓你離開了。」

尉遲夫人接到消息就出來了，一臉的著急。

尉遲飛巧妙掩飾說自己沒什麼事，母子倆就進了屋。

策馬加鞭，絳雪很快就回去了。進了鎮，她不作休息就去找林嬤嬤和蕭琳。

蕭琳正愁找不到慕容絳雪，那天見了面之後，她都快一個月沒見到人了，現在她來了正好。

「我爹，究竟是不是你殺的？」絳雪實在喊不出『娘』這個字，她也知道蕭琳根本不屑她叫。

「是。若不是他，我一家也不會這麼慘。」蕭琳起身，看著眼前的慕容絳雪，她憑什麼用仇恨的眼神看自己，若不是她爹，她蕭琳會落得如此地步嗎？她本來有好好的夫君，日子過得無憂無慮……想起這些，蕭琳的眼裡閃過了肅殺。

「我會救你的孩子的，我也會讓你血換我爹欠下的債的。」絳雪拿出一把匕首，她猛地刺了自己一下，「這下是還你生育之恩……」

接著絳雪又刺了自己一下，「這一刀，是斷我們血緣關係的，他日我也不會顧慮其他的情分的！」

匕首拔出來，血就這麼流下來，還滴在地面上。絳雪看了蕭琳一眼，她提著劍，慢慢地走了出去，在門檻的地方她回頭看了蕭琳一眼，爾後就離開了。

林嬤嬤在轉彎處看到絳雪，見她血流不止，「小姐，你怎麼了？」她又往這邊看，難道是夫人動的手。

絳雪看著扶著自己的林嬤嬤，「她對於我，還不如一個外人對我的好。嬤嬤這份情我記得了。」絳雪掙扎開林嬤嬤的手，她踉蹌地離開。

林嬤嬤趕緊折回夫人的屋子，一路看著那些血滴，難道真是夫人下的手？

「夫人，小姐她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知道我是殺慕容雲的人。」蕭琳想起慕容絳雪的烈性，她沒想到她會有這麼行為，慕容絳雪的決絕倒是讓自己頗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