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擄掠(8)
因為磁場干擾,鐘錶無法對時,所以我們現在無法確定時間點,但根據天黑後下天坑的時間,我們預測現在是凌晨的十二點多左右,距離當時天黑下到天坑,過去了大約三個小時。
根據大祭司自己的經驗,面具人作為一個成年人,能量耗空后,正常的恢復時間是五個小時左右。這個所謂的正常恢復時間,是指休息時的狀態,而現在我們兩撥人,一撥想著轉移,一撥擔心把我們跟漏了,正在盯梢,在這樣的狀態下,對方的恢復時間會更慢,
「我預計是明天早上的十點左右,為了完全起見,必須要在天光大亮之時伏擊,這中間的時間,足夠我們到那條雪河處。」大祭司所說的雪河,也就是我們之前來時懸崖下方那條湍急的河流,因為源頭是高山上的雪水滲入山體裂縫而形成,因此被稱作雪河。
「在對方的力量沒有恢復,沒有壓倒性的優勢前,他們不會動手,而雪河水流湍急,上游又有處于山洞中的河道,是最好的埋伏地點。我們在天亮前到達那裡,那是個易守難攻的地形。」
「然後呢?」我抱著大祭司跟在隊伍後面急行,黑暗中的一群人只開著小燈,穿過植被叢時,發出一陣唰唰聲,明知道跟上來的人離了一陣距離,但天石詭異的力量,卻讓人下意識的更警惕,彷彿擔心被對方洞悉似的,我的聲音不自覺壓得很低,以至於前面的光頭頻頻回頭,低聲道:「你嘀咕什麼呢!小心看路!」
光線晦澀,地形高低起伏,一不留神很容易踩滑,我沖光頭搖了搖頭示意無事,他見我是在對大祭司說話,便也沒有再多問。
「水洞環境封閉,只有一個出入口,他們如果跟的太近,就會被發現,所以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在水洞外,肯定會放慢動作。」頓了頓,大祭司道:「在他的力量沒有恢復前,我們只需要針對他的三個手下,確切的說,是他們手裡的武器。」
我道:「進入水洞后,該怎麼卸下他們的武器?」
大祭司道:「你難道連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都不懂?」
我心下一愣,有些回過味兒來:「這世界上,沒人或莫名其妙為人賣命,無利不起早,一但他們的首領出了事,這三個人接下來會怎麼做,就不一定了,只要給他們足夠的利益……花錢買命。」
大祭司指了指被一號背著的老頭兒,道:「這老頭兒有的是錢。」
我覺得這個計劃太冒險,道:「先不說咱們怎麼擒王,萬一事後那三個人不吃這一套怎麼辦?這世界上的事,大部分是為了利益,但總有例外。」就比如魏哥和靳樂,幾次跟我出生入死,又何嘗是為了利益?靳樂那小子,雖然口頭上說,幫我是為了拍許開熠的馬屁,但我心裡門兒清,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不過是這小子故意喜歡跟我懟罷了。
大祭司反問:「或者你還有別的辦法?」它又跟著陰森森的笑道:「你可以把我交出去,看看你們能不能活命。」
我道:「您老人家活了這麼多年了,怎麼跟個孩子一樣,這個時候,就別說氣話了成不?那你先說說,那怎麼擒王?」
大祭司陰森森的一笑,說到了地方就知道了,事情的關鍵點在於擒住面具人後,他的手下是忠心耿耿,還是可以收買,如果收買不了,這事兒就算完了。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收買也要軟硬兼施,不是你把好處捧上去,人家就會收,用你們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大棒加甜棗。」
我忍不住皺眉:「你到底想要怎麼擒王?」
大祭司瞟了我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道:「我們比你們先下來一步,在那水裡,我提前放了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就是關鍵,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說完,便一臉疲憊之色,也不再開口了。
聽了大祭司的計劃,我雖然覺得風險太大,但也心知只能背水一戰,畢竟對方跟的太緊,實力又太宣誓,等天一亮,那面具人也恢復了實力,我們就真是毫無反抗之力了。
當下,我便對眾人道:「加快速度,爭取天亮之前趕到之前的雪河暗洞處。」
眾人都離得近,早就發現我和大祭司在商量事情,見我一催,大勛壓低聲音道:「有計劃了?」
我點了點頭,將對方一直在跟蹤我們的事兒一說,又道:「我們已經有計劃,現在先不要多說,免得對方發現端倪提高警惕,先裝作不知情,趕到水洞處再說。」
眾人都是老手,當下也不多耽誤,一個個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時不時還配合著聲音稍微放大,招呼眾人趕緊撤,別被那伙人給追上了。
我們盡量讓對方放鬆警惕,老頭兒在撤退的過程體力不支,又被一號背著走了。我還真是鬧不明白,就他這體力,來這兒摻和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是清風遺產的繼承者,清風死後,他莫名其妙來替這大祭司效力,這效的是哪門子力?
納悶歸納悶,但跟清風有關的這一攤子事兒太亂,要想完全弄明白其中的端倪,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只要我自己安全,身上的蟲奴印能解決,這些破事兒,也懶得去弄清楚個一二三了。
當下,我們一行人急速撤退,在天將亮未亮之時,所有人都按照計劃,回到了之前的那個水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