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推進
一望無際的菜花亭,
發生著一場血斗,
他們以一種近乎極端的方式,渲染著生命,綻放著另類的血花。
血花與菜花交織在一起,爭奇鬥豔。
大片的菜花被這種野蠻的行為毀壞了。
回報菜花的是,更加有營養的血肉。
得與失,難分清楚。
飛鷹盤旋,鷹背上的女子,不斷射箭,箭箭錐心。
突然,她發現一道寒光飛速射來,開始的時候,寒光一直躲在她的飛鷹身體遮擋的方向。本來,飛鷹應該提醒她的。
一定是飛鷹出了問題,這些都是她看到一點寒光時,大腦瞬間反應過來的事。
等她開始行動,想喚醒飛鷹時,飛鷹的腦袋已經沒有了。寒光銳勢不減,朝她眼睛射來。她粉面含威。揮舞弓箭,將飛刀格開。
沒有腦袋的飛鷹,化為紋身,落在女子的小臂上,只是成了一隻沒有頭的飛鷹。
召喚術祭練出的魔獸,只要主人不死,他們永遠,不死。顯露形體后,受到傷害,或者形體死亡,那隻會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失去戰鬥力的魔獸,只要附在主人的身體上,吸收主人的修為,自然能慢慢恢復如初。
萬事都是兩面的,有利必有害。
當他們的主人死去的時候,成為召喚獸的魔獸,自然就會消亡。
強弩之末的飛刀,一個迴旋,朝李茵茵飛回。
那女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茵茵,拿出一件滑翔類鎧甲,自空中,慢慢滑翔,消失在遠方。
殺手就是這樣,他們和被殺者沒有深仇大恨,有的只是利益關係。一旦,生意沒有做成的希望,他們就會主動放棄。
可惜,希望舔食鮮血的,並不是僅僅這一隻蒼蠅。
戰鬥並沒有因為指揮者的退出,而停止,沒有了井井有條的指揮,亂成一鍋粥的殺手們,更加瘋狂。
慘烈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穆春雪用念力指揮著一枚飛爪,左右開弓,擊殺了不少,快要衝進橢圓陣的殺手,抓破一名開光期武者前胸的同時。另一個能召喚水的召喚術高手,利用飛濺的鮮血,凝練出的血劍,刺穿了她小腿。她前進的步法明顯,緩慢的不少。
幸好有李茵茵從旁照拂,她才沒有掉隊。
短暫的刺殺,修為不高的殺手們成片的死去。
活下來的殺手,各自都有幾手絕活。
黑龍會成員也傷亡慘重,好在,三花境界的高手,只死了三個。
此時,張家駒正兇猛的攻伐,希望用自己的努力,能爭取多一點活命的機會。在角斗場,他學會了一個道理,只要自己堅持活下去,敵人就會死。這個道理屢試不爽。
前方阻力增大,他不得不用出耗費真氣的大招,不然,橢圓陣就會停止前進。一旦停下來,被蝗蟲一樣的刺客圍住,就算是五氣朝陽的大高手,也有可能被耗盡真氣,命喪黃泉。
怒涌狂潮使出,張家駒的雙臂立刻有無盡真氣涌動,真氣積聚到極點,雙臂猛然擊出,兩股炙熱的氣浪,激射而出,幾乎要點燃,周圍的空氣,空氣中隱隱有氣泡冒起。
前面堵得死死的殺手們,哪能抗住這這樣爆烈的攻擊,殘肢斷臂遍地都是,灑下的鮮血,漫過了每個人的腳面。
這一霸道的招數,造成的效果,同樣點燃黑龍會眾人,生的希望。
這一點,很重要。只要有希望,人們就會為之奮鬥。
遠處,山峰上,站立著身披金袍的一男一女,盯著山腳下的戰鬥。
男的面色平靜道:「晨晨,看來你的預料錯了。對方根本就沒有五氣朝陽的高手。」
晨晨冷冷道:「米寬,小心無大錯,老大就是怕你衝動,才派我輔助你。再說,死再多的賞金獵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現在的工作多難找,有機會讓他們拚命,他們就得感激我們了。」
米寬道:「那是我們的報酬多,江湖上那個門派捨得拿晶石當報酬的?」
晨晨不由笑了:「什麼晶石呀?這裡的底細你還不知道,都是老大用廢掉的東西。裡面都空了,哪還有什麼能量。」
米寬道:「沒有能量的晶石,在開光期修真者眼裡,也是至寶。」
晨晨不願和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岔開話題道:「現在,對方的底細,我們都清楚了。我們出手吧,免得夜長夢多。老大辦完事,會火速趕來。他來了,看到我們完成了任務,還不賞我們幾招威力大的招數?」
同境界,誰的招數攻擊力大,誰就實力強橫。
同樣,法寶,符咒,丹藥,兵器也是同理。
米寬道:「前面衝鋒的那個小子,修為不如你,你去耗盡他修為,幹掉他!對於,中間那兩個小女孩的道術,讓莊重行的召喚獸牽制,我隱匿起來,爭取一擊刺殺韓楓。」
晨晨撇嘴道:「我們只要殺了韓楓,就完成任務了,何必再去費勁殺那個小子?」
米寬橫了她一眼,緩緩道:「那小子傷了艾麗的飛鷹,我能放過他?」
晨晨勸解道:「你能不能不要在任務中,加入個人感情因素,就算艾麗知道你為她出氣,也不會喜歡你的。」
米寬道:「這事你別管了,我自有分寸。」
晨晨皺眉道:「莊重行本人沒來?」
米寬道:「不要打聽僱主的消息,這是大忌。」
張家駒將一股真氣傳進穿雲靴,幾個跨越,穿插進人群,找到那個在一旁使陰招的道術高手,一拳擊出。
對方是個專門修行念力攻擊的道士,他使出念力,偷襲了張家駒十幾次。
張家駒終於逮到機會,找到他的位置,想要轟碎他的身體。
被武者近身,是道士的大忌。
那名道士不慌不忙拿出一枚古樸的小鏡子,對著張家駒照出。
張家駒見狀,憑空感覺對方的射出的光速能量巨大,不想硬碰,幾個閃身,想躲開對方的光束。
可是,無論他怎麼躲,光束都死死的追擊他。無奈,又得大量耗費真氣,他雙拳發力,狠狠的撞擊在濃縮的光速之上。
撞上光速的一瞬間,他只感覺自己的雙手,好像放進了滾油中,灼燒的疼痛,傳進他的大腦。深深的刺激著他的腦海。有那麼一瞬間,要不是魍魎之眼,他都好像要暈眩了。
對於專門用於幻術的魍魎之眼,同樣有部分抗擊幻術的能力。就像一個使毒高手,用毒的時間長了,自己身體就會有對毒素的抗體。
張家駒大驚,這法寶厲害,表面看是物理攻擊,可是一旦光速碰觸到身體,傷了身體,就會將所有疼痛,轉化念力攻擊。對精神造成直接的打擊。
這簡直就是雙重攻擊。
知道自己沒有幾百個回合,數十個大招,根本拿不下這個開光期道士。考慮到自己還得維持橢圓大陣的前行,張家駒果斷退後,重新回到橢圓大陣的前方。
那個被攻擊的道士,再次拉開距離,在他認為安全的位置,繼續騷擾著張家駒。
張家駒暗想,雖然,開始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可是,隨著自己修為的耗費,精神的疲憊,還真有可能被對方有機可乘。
想到這一方面,他更加焦急了,連續使出了三個大招,橢圓陣加快前進的步法,如龍捲風般,從菜花叢中掠過。
狂暴的力量,吹起無數菜花。
飄散在空中。
躲在人群中的晨晨,實在不忍心破壞這美麗的景象。直到大部分菜花落地,她才朝張家駒慢慢走去。
張家駒能不使用大招,就儘力不用,因為招數的威力越大,他所耗費的真氣就越大。
雖然修真者自身都能從天地之間,吸取天地元氣,但是,當消耗的速度,遠遠大於吸收的數量時,時間長了,體內的真氣就會幹涸。
一個修真者沒有了真氣,他也就是個身體比普通人結實,或者精神力強大點的人而已。
這時,一把菜市場的殺豬刀,就能砍下他們的頭顱,毀滅他們的生命。
米寬叫晨晨耗盡張家駒的真氣,再殺他。
可是,晨晨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反正是耗費真氣,讓那些賞金獵人們去當苦力吧,她自己何必浪費自己的真氣。
她這個稍微自私的心思,讓橢圓形戰陣又衝出了幾百米。
隱藏於暗處的米寬,等待的不由有點焦急,可是,他又不願暴露行藏,只好默默詛咒晨晨。
張家駒真氣輸入穿雲靴,幾個跳躍,他越到一個道士身邊,抬手拍死了道士。正要回身到橢圓戰陣的前方。
突然,一道細不可聞的氣勁,從他背上刺來。
強烈的危機感,使得他顧不得回去,背上伴生劍彈射而出,在那道氣勁前方,爆裂開來,無數水滴,包裹了那道氣勁。
張家駒這才回頭觀望,那道氣勁被包裹的瞬間,四散開來,污染了包裹他的水滴,剎那間,水滴全部變為墨綠色。
水滴都是張家駒的真氣凝結而成,此時,他怎麼也不敢收回變為墨綠色的水滴。
這意味著,他瞬間釋放出的真氣,全部化為烏有了。
看著前方不遠處,有著一雙墨綠色眼睛的女子,張家駒沉聲道:「你就是那個在濃酒巷施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