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雙面佳人!
蘇飄飄陰沉沉地回到房間,拿起未綉完的芙蓉花,一針針扎去。
「該死該死該死。」別緻的花朵散開,我心情那個秋高氣爽啊!趁著她發愣偷偷伸出右手往旁邊果盤裡撈了個葡萄丟進嘴裡。
蘇飄飄麻木地嚼果肉,聲音帶著哭腔。
「他心裡竟還記著你這個蠢丫頭!」
「這不是廢話么?他從來就不認識你好不好?」
「呸!」蘇飄飄一口吐出老娘嚼得正高興的零食。
喂喂喂,你不是閨秀么?怎麼比老娘還粗魯。
「就知道吃!話說回來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附在本小姐身上。」
穿越女穿到誰身上那都是天命,你抱怨我也沒用,占著此人二分之一的身體,老娘絲毫不覺得愧疚,哼!要不是沾我的光,今天柳簫的便宜,你能佔得那麼順溜?我又撈起一顆葡萄往嘴裡送,懶懶答她。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蘇小姐,我是誰不重要,重點是我們倆共用一個身體,這消耗多大啊,你看你是不是每天多吃點飯啊,跟貓吃食似的,我們遲早一起餓死。」再吃個葡萄先。
蘇飄飄慘叫一聲!捏著腰上那轉不怎麼明顯的肉肉。
「怪道我的腰如今變得這麼粗,你你你到底還頂著本小姐的身份做了什麼!那日在離憂聖地,那該死的白寒衣為何會這般對我?」
看來蘇飄飄對白寒衣不是一般的憎恨啊,如果我告訴你這個身體和他上過床親過嘴……呃,據說古代女子很重視貞操這玩意,我心虛低頭,默然拿了個葡萄。
「不許吃!給我說清楚!」
「幹什麼!還給我!」
試過周伯通的左右手搏擊術嗎?相信沒有人能練到我們這般和諧的境界!
「你在做什麼?」嚴肅優雅的女聲響起,靈魂里的蘇飄飄徒然一抖,那粒葡萄脫出掌控,不巧正好飛向朝我走來的藍姨。
如今她已經撕下師傅大叔的假面,背後那張看不出實際年齡的美麗容顏著實讓人驚嘆,我甚至懷疑夜郎族的巫女選舉性質只怕和世界小姐差不多,夜郎族果然也是外貌協會的……
膝蓋一彎,蘇飄飄已經帶著我跪在地上。
「藍姨,飄飄錯了……」
自打從離憂聖地回來,藍姨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奇怪,隨時綳著臉審視我,好像下一秒就恨不得把我拿去做活體實驗,見到她老娘尚且膽寒三分,更別說飽受她調教的蘇飄飄了。
我鄙夷蘇飄飄奴性的同時,也很感嘆,如果說這個跋扈的小姐也有畏懼的人,只怕就是眼前這一位了。可見從古至今,教育壓強給人帶來的傷害都佔據著不可代替的地位。
藍姨側目看看被葡萄水弄髒的衣襟,面無表情地又高高在上注視著我,一點不像母親在看親生女兒,反而像公安局長在視察下屬工作。
片刻,她長嘆一聲,蹲下身扶起我的肩膀,柔聲問。
「飄飄,是你……回來了嗎?」
我和蘇飄飄同時震驚抬頭。
那雙幽艷的眸子里泛著淚光,與在蘇家湖底同柳簫親熱時我看到的那雙眼睛不謀而合。
是她!
「飄飄……是娘,對不起你,當初不該讓你去殺白寒衣。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我的女兒了。」她撫摸著我的臉,淚水掉落下來,不苟言笑的面容上終於找到一絲屬於母性的慈愛。
「你……你認得出我?」我愣,蘇飄飄也愣。
她將我緊緊抱在懷中。
「傻孩子,即使能騙過所有人,可你是我的親生骨肉,哪有做娘的認不出自己孩子的。」
她抬起我的臉,輕吻摩挲,淚水沾濕我的面頰,冰涼又溫柔,彷彿動物世界里母豹子舔小豹子的動作。
「娘……」
蘇飄飄不可置信的眨著眼睛,猶豫很久方才敢扶住藍姨的背,藍姨放了心,那美麗的眸子卻突然凌厲萬分,嚇得我和蘇飄飄同時一抖。
「你才是我的女兒,那麼之前那個不著調的傻丫頭……又是誰?」
呃……那個不著調的傻丫頭呀,就是老娘我!
俗話說,一日為賊終生為賊,有些本性,改變起來就和戒毒一樣困難。這一點,我深刻地在藍姨和蘇飄飄身上體會到了。
當我還沉醉在母女相認的感人氣氛中,藍姨這個慈母已經開始委婉地轉移了話題。
她與蘇飄飄交談的幾個時辰,我的心卻一點點緊繃起來。
「飄飄,離憂聖地的釋者,就是得天下的契機,就算我們不知道它究竟選擇了誰,但少一個敵人,便多一分機會。」
「飄飄,陶言淡手上已經沒有天子作傀儡,司馬昭之心,顯而易見……朝中一些忠臣不會再和從前那般服從,所以,殿下現在最大的敵人,是白寒衣。」
「飄飄,白寒衣如今一心對你著迷,這次,你不必冒險,我們也有九分機會……」
我和蘇飄飄同時推拒開藍姨的懷抱。
「你……還是要我去殺白寒衣?」
藍姨溫柔地摸著我的臉,目光慈愛。
「你不願意?殿下的大業,只差這一步未完,你已經是欽定的王妃,卻不能為簫兒分擔些許?罷了,娘知道你心裡介懷,如果不願意就……」
「我願意。」蘇飄飄低頭想了想,打斷她的話。
「為了殿下,我願意。」
你他媽願意,問過老娘願不願意沒?想到這我就來氣,女兒好不容易死而復生,老娘跟她說的第一件事卻是去刺殺敵方BOSS,這當娘的看似大義凌然,實則狼心狗肺!女兒呢?色迷心竅不顧死活!這個時代真是造就了許多瘋狗般的人才啊!
兩人商量的結果,是找個正當理由把蘇飄飄送回白寒衣身邊,但白寒衣陰險狡詐非常人可比,所以最好先走色誘麻痹路線,待他放鬆警惕,再猝不及防給他致命一擊,據說,男人云雨之時心理防線是最弱的。
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麼呀!別看藍姨一本正經,怎麼盡教自己的女兒些亂七八糟的歪點子,該不會當年就是這樣勾上蘇老頭的吧?
聽了這套方案,蘇飄飄頓時秀眉皺起,有些不願意了。此女雖然彪悍,貞潔觀念還是和古代女子一樣保守,只要對方不是柳簫,她是比較忌諱的。
藍姨看出我的抗拒,拍著我背脊安慰。
「這事暫且不急,朝廷方面,目前也還需瞑水宮牽制,只是讓你心裡有所準備罷了,為娘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她皺眉。
「關於你妹妹翩翩………」
蘇飄飄頓時激動地站起來。
「蘇翩翩?」
「對,為娘已派人把她從營地接過來了,你們三人之間的事,還需自己解決。」
藍姨走後,蘇飄飄運動著我們共有的身體在房間里踱來踱去,激動地曆數著蘇翩翩的罪行。
「後來她居然對爹說打碎青玉瓷瓶的是我,害我跪了一夜石階!若不是為了隱瞞身份,本小姐早將她五馬分屍了!還有七歲那年去姨夫家與她同睡,尿床也推到本小姐頭上!她若是看中了我的東西,就立即取走,隨意打罵我的丫頭,她與她那不入流的娘總是找各種借口欺負人!忍無可忍之時,我就偷偷在她們飯菜里下點巴豆……」
芊芊玉手拍在案上。
「喂!春喜!你怎麼不認真聽?」
「啊?哦!那你還真夠缺德的哈……」從她們那個刺殺計劃制定以後,我就一直在思考怎麼阻止這母女以保白寒衣人身安全,蘇飄飄嘰嘰呱呱說了一堆,我就聽到最後一句。
「你是非不分!」她用力在右臉上捏了一把,我立馬疼得叫起來。
「被欺負的人是本小姐我!是我!本小姐如蘭似蕙之人,卻被這兩個潑婦如此踐踏!十多年來,我一直在想今後如何懲治這兩個賤人!春喜,你說一會見到她,是先上夾棍還是跪鐵釘好?」說著手上的力度又加強了幾分。
哇靠!這麼毒啊?不愧是姐姐,你簡直是翩翩的升級版,她若是李蓮英,您就該趕上慈禧了。
我急忙伸出左手扳開那指頭。
「夾棍好!絕對是夾棍比較好!你快放手,你還沒給她上夾棍,就先把自己捏死了!」翩翩是該虐她一虐,相比跪鐵釘,還是夾棍吧,不至於致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