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暗殺與曖昧

第12章:暗殺與曖昧

正在我見花落淚,黯然銷魂時,小黑突然弓起身子,喉中發出尖利的嘶吼。白寒衣猛然睜開眼睛,見我眼角濕潤,愣了一下,卻馬上拽起我的后脖,往後一甩,伸手掐住了什麼。

空中華麗的拋物線,我趕緊伸展四肢,協調平衡,四爪落到了牆側的博古架上。往那邊一望,頓時腳軟。天,白寒衣手中的條狀的東西……莫不就是……蛇……

哆哆嗦嗦往地上一探,還不只一條!

啊啊啊啊啊啊,今天是哪個缺德的傢伙守的門啊,竟然不長眼放進這些東西!

小黑拚命三郎一般衝鋒陷陣,矯健地上蹦下跳,咬住了蛇的七寸,幾乎不用白寒衣出手,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大半。

我自愧不如,除了瑟瑟發抖,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呃,看來吃閑飯的只有咱了!

門外的侍女聽到響動,紛紛往這邊趕,跑到門前,卻又遲疑了,巴巴地望著,仔細聆聽,私闖少主寢居,肯定會死得很慘!

屋中一人一貓,戰況已解決得差不多,白寒衣目光四下一掃,才在角落裡找到了沒用瑟縮發抖的我,提起我的毛,狐疑地又打量一陣。黑貓居功自傲,輕蔑地瞅著老娘,心不在焉地舔著爪子。

「衣衣。」

白寒衣本打算放下我,見我死死把著他的袖子不放,無奈地嘆了口氣,復又把我放到懷中,轉身淡淡招呼:「宿芩。」

宿芩湊過來,低下頭古怪地看著我。

我被看得發毛,不自然地喵嗚兩聲,反正都是熟人,呵呵。

「這就是那隻會聽得懂人話的貓?」宿芩沒用表情的臉上居然出現一絲困惑,更多的卻是一分戲弄,「衣衣,那些江湖騙子的話你也信?」

白寒衣抽出另外一隻手把我提起來,仔細地瞅瞅我:「宿芩,如果我和你說,我突然對這天下的遊戲失去興趣,你怎麼想?」

宿芩沉吟片刻,不帶感情道:「這天下本就與你我無干,你失去興趣,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

興許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白寒衣一愣,繼而無奈淺笑:「可是,似乎已經來不急了,全然抽身,我想,他們也不肯。」

宿芩瞟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的蛇屍,「有價無市的金不暝,陶言淡這次對你,可是重手筆啊!」

「他這個算盤打得真是便宜!」

「還不是你莫名其妙養什麼貓狗,那日斷然拒絕金線大王,估計已經被線人猜測為弱處!」

白寒衣咳嗽幾聲,繼而道:「你師父還是不肯出山?」

宿芩雲淡風輕的臉上閃出一絲玩味:「衣衣,師父消散閑人,退隱江湖數十載,你也知道,他早已無心再歸。」

白寒衣皺眉,「你誤會了,我並非是讓他老人家助我暝水宮奪得天下,你們雪山中的那杯土……」

宿芩嘆氣,拉白寒衣坐下:「衣衣,你還是放不下她?」

白寒衣微笑。「宿芩,我還什麼都沒說……」

宿芩看著他的眼睛沉默半晌。

「你是想問杜花眠的下落。」

白寒衣目光一閃,果然驚奇,宿芩卻很平靜,眸子中隱隱透出幾分狡黠。

「衣衣可知杜公子是怎樣看上你的?」

有八卦!我跳到白寒衣膝蓋上,聽她用平淡的語氣描述整個事實經過,很平淡,但估計淡定如白寒衣,此時也有抓狂的衝動。

原來,當年杜花眠剛完成一筆採花事業,正意氣風發哼著小曲走在路上,卻不想碰見重傷的神醫呂釣雲,一摸脖子上被剛才那姑娘抓破的血痕猶在,心想本公子的血如此精貴,白白流掉也是浪費了……杜花眠本不是有心救人,呂釣雲傷好之後卻死咬杜花眠不放,表示要報救命之恩,杜花眠再三婉拒,但聽說呂釣雲欲將妙齡美貌的女徒弟許給他,馬上同意到白地雪山小住。

這一住,便遇上來找宿芩製藥的白衣衣。

說到此,白寒衣突然打斷。

「等等,我見杜花眠非同尋常人,只在暗中觀察你們,並沒有露過面……杜花眠如何……」

宿芩奇怪。

「咦?只許你暗中觀察別人,就不許別人暗中發現你?」

正所謂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白少主就這樣不知不覺裝點了杜花眠一顆砰然萌動的春心。

白寒衣聞言恍然苦笑。

「你既早知道他誤會……為何不說破?」

「因為……我不想嫁給採花賊,又不能逆拂師命,他纏我,我便將隱匿於梅花中的你指與他看,杜花眠自然覺得你比我更美上三分……所以……」所以,宿芩姑娘就成功將這個纏男轉嫁到白少主身上,既懲罰了他的監視行為,又解脫了自己耳根清凈……

江山倍有人才出,腹黑一個賽一個!

宿芩收斂了玩笑之色,認真道。

「但此次杜花眠確是失蹤了,你想找他問的事,我也無能為力。」

白寒衣默然,隨即搖頭。

「罷了,其實我已知道結果,只是想找他再做確認,既如此,也沒有必要了,我自有決斷。」

什麼事?什麼結果?這個人又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都聽不懂?

宿芩點頭,起身準備告辭,我從白寒衣身上跳下來,一路尾隨他們至園中,暝水宮的白芙蓉實屬仙品,四季不謝,宿芩一盞白紙燈籠,與白寒衣兩人均是一身縞素,加上腳邊還跟著只白貓,每個動作都能定格成一幅畫。

沉默許久,宿芩突然開口。

「柳簫與蘇飄飄的婚事,你會去么?」

我心一緊,豎起耳朵等他的答案。我知道我潛意識希望他去,他去了,或許就能夠阻止那柳簫,還有……這代表,他還在乎我,令人失望的是,白寒衣沒有回答,可宿芩偏像是知道了他的答案。

「也許是計……」

「也或許不是……」

宿芩停下腳步抬頭看他,許久,方才緩緩道。

「還說你放得下……唉,不知道暝水宮內,又有多少芳心暗許的女子要心碎了……」

白寒衣對她的調侃不置可否,目光一閃,流露出些許曖昧神色。

「你我自小青梅竹馬,宿芩可有心碎?」

該死的白寒衣!原來不止調戲老娘!還調戲別人!宿芩看著他眨眼,美麗的眸子在夜色中忽閃忽閃,那種漠視塵寰的清麗簡直讓人自慚形穢,她沉靜了會,說出一句足以讓我和白寒衣同時吐血的話。

「青梅竹馬?可我一直覺得是青梅青梅……」

言下之意,姑娘我從沒把你當男人看來著,更別說吃醋了。這是多麼致命的打擊!

白寒衣無語,這個人,只有在宿芩面前,言語上從來占不了便宜,什麼叫一物降一物,耗子生來就是給貓塞牙縫的,我好笑,心底又暗暗佩服宿芩,這聰慧狡黠的女子,是我這樣的普通人幾輩子也比不上的。

白寒衣親自送她到芙蓉園的盡頭,還要再送,宿芩卻微笑著推辭了,又似想起什麼,笑道。

「對了,差點忘了今日來此,是有句話要交待……」

這……也能忘,宿芩姑娘您也太剽悍了!繞了半天沒幹正事!

白寒衣於是洗耳恭聽。

宿芩這一次看他的目光,卻直可深入眼底。

「若你某日想回頭,宿芩永遠在白地雪山等你。」

她根本不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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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個宮主回家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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