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甘心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女孩看著陳慶之突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很多，雖然她笑起來看上去很甜美，但是陳慶之卻明顯的不舒服，儘管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女人看上去很不錯，講了很多好話，但是陳慶之還是感覺極度的不舒服，只不過沒有表露出來，至少不像在母親的面前表露出來。

「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你們可以走了。」這是陳慶之說的唯一一句話。

不舒服的不僅僅的陳慶之，還有陳平安的母親。

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和陳慶之兄弟兩說過關於以前的事情，每當他們問起關於那個人的事情，她也是從來都以沉默應對，她想和他的一家劃清界限，一家人平平安安，本本分分的挺好的，可是，今天她卻感覺到無比的刺痛。

連老實本分的過日子也是錯嗎？

中年女人想到下午發生的事情，眼神里掠過一抹痛苦，決然的對陳平安說道：「想要我理你的話，那就聽媽的話，出去吧，去見見外面的世界，剛好前段時間農忙，村裡的王二哥從滬市回來幫家裡干農活，明天就要走，聽說他在滬市混的不錯，你跟著他，王二哥看在都是村裡人的份上，總不會虧待你的。」

「為什麼一定要我走？就因為下午來的那幾個人嗎？她們是誰？婚約又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來，我真是受夠了，你為什麼不讓我跟我哥問那個人的事情呢？他到底是誰？去哪了？是死是活，你至少跟我們說一聲吧？下午來的那三個人也跟他有關係吧？」

陳慶之終於壓抑不住下午到現在心裡一直淤積的暴躁，站了起來，盯著母親愈見蒼老的臉，用一種壓抑已久的聲音痛苦道。

剛發泄完，陳慶之就後悔了，果不其然，母親的眼眶紅了起來，眼淚一下子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了下來。

這麼多年，那個人在母親人的世界里就是禁忌，陳慶之從小到大，沒有見過爺爺奶奶，也沒有見過父親，自從有印象以來，身邊就只有母親和哥哥，這麼多年下來，沒少受外人的欺負，直到陳慶遠那王八蛋長大，這種情況才逐漸少了，等陳慶之再大一點，這種情況就更加斷絕了，這對陰險的兄弟兩不去欺負別人算好的了，別人又怎麼可能欺負他們？要知道，這對兄弟兩可是比狼崽子還記仇，所有和他家們有矛盾的村民，他們長大后全都報復過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媽，我，我不問了好嗎，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陳慶之慌了，他兄弟兩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母親掉眼淚，連忙焦急的說道：「至於打工，我真的不想出去，現在你身體不好，哥也不在家，你要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我又怎麼跟陳慶遠那大傻子交代？他要知道我把您一個人放在家裡，他不得打死我啊？」

「他敢！」

中年女人下意識的拔高聲音，頗有幾分氣勢，轉而又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柔和了幾分，不管怎麼樣，自己這輩子有兩個這麼懂事的兒子，真是值了，這麼好的兒子怎麼就投胎到自己家了呢？

媽拖累了你們啊。

不是媽，你又怎麼會被外來的女人指著鼻子說那樣的話呢？一定很傷自尊吧？

「乖，聽話，出去吧，媽在家沒事，再說了，滬市回老家也就幾個小時，媽有什麼事情會打電話給你的。」中年女人聲音輕了下來：「難道你就甘心被一個陌生女孩指著鼻子說那樣的話嗎？雖說我家慶之也不一定看的上她，但心裡終究會有不甘心吧？媽答應你，只要你在滬市創出成績來，就告訴你關於那個人的事情。」

「真的？」陳慶之猛然抬起了頭。

中年女人點頭：「真的。」

「好，那我明天跟王二叔出去。」

陳慶之點燃一根煙，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後狠狠吐出，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