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 劉慧心完了
說著說著,莫偉聰自己都察覺到了問題的關竅,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乾脆完全閉上了嘴巴。
劉家人因為劉慧明的事情鬧上門來,莫偉聰也不是不知道,各種謾罵哀求,用盡了所有的手段,就是希望他們能把劉慧明從監獄里救出來,可是莫家又不是古代皇帝,法治社會,怎麼可能想要救誰救誰。
因此莫偉聰跟劉慧心才出國去旅遊,躲避他們。
「找不到你跟慧心,劉家人早就找到我跟你爸這裡來了,還揚言要把你們逼回來。」情緒慢慢恢復,容惠敏收回了所有的表情,眸光晦澀,卻是不願意再看一眼兒子。
她還有什麼好說地?知道是國內打出去的電話就死皮賴臉說一定是莫小汐打的,真不知道兒子的腦子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
「是的,我媽媽確實是短命,各人有各命,我並不想強求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這種屁話,我也永遠不會再相信了。你真的覺得我是回來報仇的嗎?」站起來,莫小汐的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看不到任何的情緒,除了冷靜,就是滿滿當當的冷意。
全然沒有恨意。
她為什麼要恨?媽媽傅雲汐都不恨了,怨恨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冷漠對待才是。
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句話為什麼那麼熟悉呢?莫偉聰從時間的溯源之中,恍若曾經聽傅雲汐這麼跟自己說過:「一日夫妻百日恩,希望你不要做得太過於絕情。」
然後從此以後莫偉聰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甚至是屍體。
這才知道是自己失言了,莫偉聰恨不得封了這張嘴,後悔死了口無遮攔,猶豫不定地看著莫小汐,神色複雜地說:「不,不是,小汐不是這樣的,你聽爸爸說。」
這年頭說出口來的話,難不成還有收回的道理,莫小汐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琉璃色的眼睛,不笑的時候,那種神韻,像足了傅雲汐,字正腔圓地說:「很慶幸她教我的一直不要怨恨不要仇恨,否則我真怕變成跟你一樣的人!」
說著,莫小汐的手在背後始終攥著傅雲行的衣角,是他,只有他能給自己力量。
他那如炬的目光,令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何為對一個父親最大的刑罰,莫過於他的女兒口口聲聲:我怕變成你這樣的人。
心中好似打翻了調味料似的,五味雜陳,莫偉聰看著莫小汐,第一次覺得這個女兒長大了,再也沒有自己熟悉的一丁點東西存在了。
他承認,傅雲汐死了以後,他看待莫小汐就像是一顆燙手山芋,恨不得有多遠滾多遠。
「沒大沒小的東西,這就是你跟你爸爸說話的態度嗎,他生你養你,就換來你這樣的對待嗎?你不是回來報仇就是回來想要整死我們的?!」眼看著莫偉聰落了下風,劉慧心不甘心的湊上前去,一席話十分怨恨,就算莫姍姍的事情,不是她乾的又怎麼樣?
慵懶地看了一眼劉慧心,莫小汐實在是匪夷所思,這人的腦袋是怎麼想的?
「劉慧心,我告訴你,如果我真的是要報仇,我早就把莫姍姍沒有打胎的消息傳出去了,你以為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偷偷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再回來當莫家的大小姐,真的當莫家是什麼髒東西都可以進來的嗎?」昂起下巴,莫小汐眼底閃過幾分暴戾,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真的不是沒有想過說出去。
莫家是什麼反應,歐陽家又是什麼反應,現在歐陽鑠頤——歐陽家唯一的男丁死了,可以讓劉慧心猜猜看,如此渴望後代歐陽家究竟有沒有興趣爭奪一下莫姍姍肚子里的孩子!
怎麼會……她怎麼會知道?瞪大了眼睛,劉慧心的表情,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容惠敏跟莫國威都是驚訝不已,最覺得整個世界轟然倒塌的是莫偉聰。他不可置信地問:「你這個賤人,真的想害死姍姍嗎,她才十七八歲!生了孩子她要怎麼辦?」
如果不是劉慧心寵壞了,莫姍姍怎麼敢違抗父母的想法,即便是心不甘情不願,她也必須打胎。就是劉慧心給了她尋死覓活的膽量,她知道劉慧心一定會心軟!
「不不不,我也不想的……姍姍她說如果打了孩子,她也不活了,那我也活不下去了……」所有的堅強理智,通通如數崩塌,劉慧心無力地掉下了眼淚,雙手捂著臉。
最疼愛的孩子,為什麼就不能像莫子傑一樣,讓她省心嗎?
痛心疾首地閉上眼睛,莫偉聰又聽到一個沉寂許久的聲音。
「小汐這兩次的遇險,你敢說跟你沒有關係?想要人證物證,我都可以可以給你找來。」傅雲行黑漆漆的瞳孔看著劉慧心,狠厲跟冷漠,就足以令人腿肚子發顫。
什麼?容惠敏驚訝地捂住了嘴巴,追問道:「是在別墅這次,跟綁架嗎,綁架不是滙豐集團的安吉拉嗎?」
一直都知道劉慧心視莫小汐為眼中釘,容惠敏卻不知道她竟然已經做了這麼多的小動作,想要致莫小汐於死地!
「一直有人在追殺打壓安吉拉,用的名號是滙豐集團的名號。」莫小汐眸光微閃地說道。
這樣一來,就很好笑了,說著被害了的人,一直都在賊喊捉賊,而且這一招借刀殺人,實在是用得極妙。
沒想到自己戎馬半生,最後自己眼皮子底下,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莫國威老鷹一般有神的眼睛在每個人身上刮過,最後停留在莫偉聰身上,他的腿一下子就軟了,癱坐在沙發上。
「爸爸,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不光是急於解釋,莫偉聰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不知道究竟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竟然全部都被揭發出來了,劉慧心心知自己是徹底的玩完了,卻也還要為自己爭取最後一絲希望:「不不不,這都是莫小汐冤枉我的,我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