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再遇故人
「是啊,陸叔叔好。」甜甜的一笑,莫小汐地眉眼彎彎,也就這樣笑起來的時候,會像一個莫家人,可惜莫家的人都不喜歡笑。
叔叔?傅雲行的嘴角無語地抽了抽,可以說是非常不明白莫小汐的輩分到底是怎麼劃分的了,叫陸長月是長月姐,到了陸長陽這裡,就變成叔叔了。
親疏分得非常明顯了。
會不會有天自己也變成傅叔叔了?傅雲行品味著這個外號,好像也沒有非常的糟糕。
「真好啊,長得越來越好看了。等等到後院去找陸爺爺吧,他看到你肯定高興。」完全沒有覺得莫小汐的稱呼有什麼問題,並且既然是世交,陸長陽也就不見外了,態度十分友好。
這樣熱鬧的場面,陸老爺子越來越不喜歡了,一般只在後面靜靜地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傅雲汐在世的時候,有空就會來拜訪,只是到了莫小汐這裡,變故發生了太多,都沒有繼續來往了。
滿口答應下來,莫小汐高興得眉眼飛揚,一旁的男人匪夷所思地瞧著她:「有那麼高興嗎,不就是誇你好看嗎?」
莫小汐缺少人誇獎她好看嗎?
並不是這樣。
沖他吐了吐舌頭,莫小汐哼哼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膚淺嗎?庸俗的男人。」
他膚淺?他庸俗?傅雲行彆扭地擰著眉毛,疑問道:「你不知道我是公認的好品味嗎?誰像你,只知道看皮相。」
不說品味吧,就說皮相,那一堆軍長高官裡面,不是粗獷得要命,就是不解風情的硬漢,好像一眼望過去,也就只有傅雲行能夠經久不衰地穩坐女兵們眼裡男神的寶座。
可惜他高冷,除了必須說的話,一句話都不喜歡多說。
可是那天他們知道傅雲行能自戀地說自己品味好,不知道他們該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反正莫小汐自己是想象不出來。
手指戳著下巴,莫小汐正想揶揄他兩句,可以把自戀的話當做把柄,哪天散播出去。
身後就想起一個冷靜沉著的女低音。
「小汐?」
嗯?忽而一頓,莫小汐應聲轉過頭,鵝黃色的小禮服,襯得那人的的鵝蛋臉紅潤有光澤,只是到了嘴唇那裡,就黯然失色許多,她的嘴唇怎麼會一點血色都沒有,仔細看,還有能看出來臉上的血氣也不是特別好。
化妝化出來的?
「易婻……姐?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啊。」知道歐陽家的小姐,已經開始出來活躍了,可是今天晚上,莫小汐能看到歐陽易婻,還是覺得十分的驚訝,就上次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歐陽幼漁代表歐陽家出席各種活動吧。
不過,有多少年沒有見到她了?
A市有時候說大很大,可是說小又能小到此生此世再也碰不到一個人。
七八年?還是將近十年了?
感嘆紅顏易老,歲月是一把殺豬刀,可是一看歐陽易婻,那張不染一絲塵埃的面龐,還是一如既往。
只是長開了很多,成熟了一點,也更有女人味了,只為什麼她的狀態感覺一點都不好。
強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歐陽易婻對著莫小汐說話,卻是透過她,看著儼然如王者一般凌冽的傅雲行,眸光微閃:「是啊,好巧,我也沒有想到。」
察覺到她的目光,莫小汐敏銳地感受到了一些什麼變動因素,卻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上前一步,擋住她的視線,熱絡地說道:「怎麼會從那以後,就沒有了你的消息呢?」
見有人跟莫小汐說話,傅雲行也就不打擾了,他有自己的交往圈,轉身就有人來搭話。
又不好動作那麼明顯,探頭探腦去看傅雲行,歐陽易婻只好作罷,哂笑地對莫小汐搖了搖頭:「說來話長了,剛剛那個人是……」
保護得這麼好?不會是未婚夫吧?歐陽易婻暗暗地想著。
對他這麼好奇嗎?既然歐陽易婻在跟她打太極,莫小汐也沒有要把底牌攤出來的意思,只是仍然笑著回應:「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莫小汐這才恍然,自己竟然忘記了,當歐陽易婻還是薛易婻的時候,沒有見過傅雲行,只知道莫小汐一直是住在傅家而已。
禾眉微蹙,歐陽易婻對這樣的態度對話,十分的不滿意,輕聲哦了一聲,目光晦澀地問道:「遇白……他還好嗎。」
Excuseme?
都在A市,又不是遠隔在天邊,為什麼要問她這個剛剛回國的人,莫小汐第一反應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其實她也沒有想到,歐陽易婻,竟然會主動提及江遇白。
好吧好吧,逼婚不成,確實是沒有臉面再見面,似乎也是說得過去的。
如果這時候自己知道始末,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好玩了。莫小汐抿著櫻唇,啞光質地的楓葉紅,點點灑落的流光質感,整個人氣場全開,她選擇了後者。
「哦?你們沒有聯繫了嗎?我還以為……」像是發現了自己失言一般,莫小汐脩然噤聲,眼底的驚慌失措,說起來她自己都敬佩自己的演技,都虧了柳絮兒,她的演技才會有這麼驚天地泣鬼神的進步——天天看那些狗血入骨的偶像劇。
沒有一點點營養,可是到了這種時候,柳絮兒就會甩出來冠冕堂皇的理由:「看狗血偶像劇的都有男朋友了,足見你究竟有多辣雞。傅雲行都追不到。」
莫小汐一口老血噴出來。
不過吐血可不是這種時候,莫小汐淡定地在心裡抹掉了嘴角的血,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
「沒有關係,我們兩個是不可能了。」歐陽易婻悲痛欲絕地閉上了眼睛,臨閉上那一刻,莫小汐恍惚看到了有淚光閃爍。
哦?難不成這不是尬聊嗎?說實話,從江遇白的三言兩語之中,她已經大概能知道歐陽易婻是個什麼樣的人,氣憤之餘,更多的是不屑。
莫小汐不屑跟她交手。
「所以你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回事啊?」遞給歐陽易婻一杯香檳,她已經神色恢復成了最開始冷靜沉著,莫小汐這才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