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征王
看他主僕幾人的表現,肯定經常做這種事。
鄭寶珠有點著急,不過她倒也不怕,四周遊客頗多,她不信這幾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對她施暴。
「你們若再胡攪蠻纏,我就叫了。」鄭寶珠只好恐嚇他。
但這錢文華不僅不怕,反而笑的特別猥瑣,一個勁的挑逗她:「你叫啊,你越叫本公子越開心,你看看有沒有會來救你。知不知道,楊柳湖能有今日的發展,靠的是什麼?就是我們錢家,本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別不識好歹。」
說完,伸手想去摸她的臉。
鄭寶珠後退一步,眉頭緊鎖,額頭溢汗,著急的模樣,讓錢文華笑的更放肆。
他步步逼近:「美人,我錢家有的是錢,跟了我,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說罷,粗魯的抓住鄭寶珠的手。
無奈,鄭寶珠只能呼道:「救命。」
見她呼救,錢文華變本加厲,口出惡言:「好你個女賊,看你長的有幾分姿色,不曾想竟是賊,敢偷本公子的錢袋,我們官府見。」
這錢文華,算是這裡的常客,他是什麼品行,大家都知道。
他冤枉鄭寶珠偷了他的錢袋,大家並不信,可是也沒人敢上前多管閑事,錢家的勢力在京城不容小覷,一般人得罪不起。
看著四周眾人無動於衷,鄭寶珠感到有點絕望,她只能奮力掙扎,同時也沒放棄呼救。
「帶她去見官。」錢文華一臉奸笑,幾個家丁七手八腳的把鄭寶珠抓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道白光出現,抓住鄭寶珠的幾人發出痛叫,紛紛鬆手退後。
見狀,鄭寶珠一愣,回頭看去,只見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身著白裳,手裡搖著摺扇,面帶微笑的看著錢文華,他溫文儒雅的說著:「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民女。」
錢文華見到他,表情有點奇怪,咽咽口水退了兩步,躲在家丁後面,大聲質問:「我看你跟這女賊是一夥的吧!」
鄭寶珠一眼就看出,此男子不一般,不論是從他的穿著打扮或是氣場,都給人一種壓迫。尤其是他身邊還跟著一名不苟言笑的隨從,隨從手握佩劍,站在他的身後兩尺。
「公子,我並非賊,這錢文華邀我喝兩杯,我拒絕了他,他便這樣。」鄭寶珠立刻解釋。有人多管閑事,看熱鬧的人瞬間就多了起來。
白裳男子輕輕一笑:「姑娘,我知道,我已注意他許久,正愁找不到機會拿到證據,今日他算是露出馬腳了。」
錢文華連退好幾步:「你,你是什麼人,告訴你,我們錢家有的是錢,你敢動我分毫,我讓你腦袋搬家。」
白裳男子手裡摺扇一收:「天子腳下,你竟敢為非作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他眼神陡然變得兇狠,散發出一股殺氣。
他身邊的隨從會意,衝上前,手裡的劍一揮,但劍未出竅。不過對付這幾個酒囊飯袋足矣,劍鞘打在錢文華主僕幾人的身上,他們發出慘叫,紛紛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
錢文華罵道:「你他娘……」但話未說完,嘴裡噴出一口鮮血。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支侍衛出現。
鄭寶珠認識,這些是京城巡邏的衛隊。
領隊之人見到白裳男子,立刻恭敬的喊道:「小的拜見征王。」
聞言,鄭寶珠一愣,暗想:原來他就是征王?靜王的弟弟宋遠征?
隨即,馬上彎腰欠身:「民女拜見征王。」
宋遠征謙謙一笑:「大家請起,不用客氣。」隨後還有點不悅的看著衛隊的領隊道:「我說過多少次,在外不要聲張我的身份,把他們幾個帶回去。」
當今聖上,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子嗣。但國不可無君,所以,聖上選了三位侄子做為太子候選人,宋遠征便是其一,他也是靜王宋靜熙同父異母的弟弟。
靜王跟征王,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二人口碑皆不錯,頗得民心。
不過二者之間也有區別。
靜王十年來一直在外帶兵打仗,大魏朝這些年能如此安穩,他功不可沒,他很受將士們的愛戴。
至於征王,則一直在京城,雖然沒有什麼豐功偉績,但口碑不錯,深受百姓愛戴。
今日又上演一出,征王痛打京城惡少,自然是更得民心。
侍衛把錢文華主僕幾人帶走,爾後,宋遠征看著四周的遊客,向大家承諾,京城決不允許有這種惡徒存在,若是日後大家發現這類人,大可去衙門稟告,他一定會秉公處理。
這話一出,贏了一陣掌聲。
四周的群眾也紛紛誇他是一個好官,大魏朝有這種官,是百姓之福。甚至還有人說出希望他來當皇帝的話。
鄭寶珠也不禁暗暗讚許:難怪他深受百姓愛戴,為人確實不錯,今日若不是有他,我恐怕麻煩不斷。
宋遠征並未在此多做停留,處理了錢文華的事,他便走了。
彩環玉環不知道自家姑娘差點出事,她們兩看完作畫后,回去找鄭寶珠,鄭寶珠並未說剛才之事,都已過去,沒必要再提。
這邊,湖中心的一個涼亭內。
郭厚德不禁一笑:「紅顏禍水,這話說的真沒錯,鄭氏長的漂亮,最近卻麻煩不斷,如果沒記錯,已經是第三次了吧,靜王,你說呢?」
宋靜熙神情有點飄忽,反應慢了半拍,微微頷了頷首:「恩,可能吧。」
今日,他跟郭厚德來此,未曾想到,竟然又遇見了鄭寶珠,他有點意外,當見到她有麻煩時,他想上前幫忙,不料,還未等他出手,就已經有人拔刀相助,而且這個人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話說他們兩雖是兄弟,但彼此卻沒有感情,此次回京,有見面,不過宋遠征對他的態度,卻很傲慢。
關於這個弟弟,他也聽過不少傳聞。
然而,郭厚德卻告訴他,宋遠征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象,真實的宋遠征,被掩蓋在了一張虛偽的笑臉之後。
以二人之間的交情,宋靜熙當然相信他的話。
「厚德,你說,剛才那一幕是他精心安排的嗎?」
郭厚德微微頷首:「不知道,但有這個可能,他這個人,深不可測。」
離開楊柳湖,錢文華轉身就上了一輛馬車。這輛馬車看上去非常豪華,三匹馬並駕齊驅的拉車,這陣勢,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上車不久,宋遠征也跟著上了馬車。
見到他,錢文華馬上行禮:「拜見征王。」
宋遠征嘴角微微上揚:「不必客氣,你沒事吧?」
錢文華揉了揉胸口,嘴裡還有一陣血腥味,他面色痛苦:「征王,有必要下這麼重的手嗎?」
二人這番言論,一聽就知道早就認識。
「我是在救你,我說你,能不能爭點氣,別整日沉迷女色,若不是我及時出現,你差點惹了大麻煩。知道那個女子是誰嗎?當朝二品尚書的女兒,也是新科狀元的妻子,是你能招惹的!」宋遠征的語氣一個字比一個字重,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之色,眼神也帶著憤怒。
見狀,錢文華立刻低下頭:「征王饒命,我只是見那女子有幾分姿色,搭訕一下而已。」
「我讓你辦的事,準備的如何了?」
「征王放心,一切都已開始部署,不過魚兒會上勾嗎?」
「哼。」宋遠征打開摺扇,一臉自信:「放心,絕對會的。七月十八,是他娘的忌日,他絕對會去的,此事若是辦妥,我不會虧待你,若是搞砸了……」摺扇再一收,車廂內的空氣也隨之緊張:「搞砸了,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征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錢文華信誓旦旦。
楊柳湖。
錢文華的出現,並沒有擾了鄭寶珠的雅興,她們主僕三人依舊在四周遊玩。
臨近晌午,天氣越來越熱。
遊客也漸漸散去,玉環再次勸道:「姑娘,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吧,不回穆府,回鄭府。」
鄭寶珠卻搖搖頭:「不回去,就在這等。」我就不信了,穆清不來這。
遊客少了很多,四周也靜了下來。
坐在一個涼亭中,喝著茶吃著糕點,吹著風,倒也愜意。至於回家一事,她根本不去考慮。
穆清找了一上午,都沒有鄭寶珠的消息,他非常著急。
好在,中午時分,聽到有人說鄭寶珠在楊柳湖。
得知此事,他立刻趕楊柳湖,希望能夠遇到她。
涼亭內。
宋靜熙雖然發現了鄭寶珠,但她卻沒發現他,而且,兩人休息的涼亭隔湖相望。
郭德厚好奇問道:「不上去跟她打個招呼嗎?好歹也是兒時玩伴。」不過,這話從他嘴裡出來,無故多了股子暖昧,好像兩人之間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般。
「不了,走吧喝酒去。」宋靜熙白了他一眼,郭厚德什麼意思,他非常清楚。
不過,就在二人起身之際,郭厚德卻壞笑道:「鄭小姐好像又有什麼麻煩。」
宋靜熙放眼望去,只見一群人站在鄭寶珠面前,他眉頭一皺,又坐了下來。
鄭寶珠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王淑雅,真是冤家路窄。
她本想當做沒看見,但無奈,王淑雅卻要故意上前來刁難她。
二人此刻,也因為一個座位,發生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