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挑明立場

穆大郎見到爹爹回來，立刻撲向他的懷抱，穆清抱著兒子，露出一個微笑：「大郎有沒有乖乖聽話？」

「有，爹爹，那個惡媳回來了。」穆大郎奶聲奶氣的說著。小孩子喜歡模仿大人說話，穆老太跟霞嬸叫鄭寶珠惡媳，他也學著這麼喊。

惡媳？

穆清眉頭一皺，盯著輕聲糾正：「不準這麼稱呼你娘，要叫她大娘，明白嗎？」寶珠回來了？

穆大郎點點頭：「明白。」

穆清把他放下：「你跟祖母一起玩一會，爹去找你大娘。」

然而，穆老太卻喝道：「不準去找她。」而且語氣還非常的凶，甚至嚇了穆清一跳。

他回頭看著穆老太：「娘，你怎麼了？」

霞嬸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嚴重，於是心虛的說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出了穆府，她一臉得意之笑。這種人，稱之為狐朋狗友絕不為過。

她造謠鄭寶珠紅杏出牆，並不是為穆老太著想，而是為她自己，說白了，她就是嫉妒穆家，所以，想讓穆府不得安寧，嫉妒讓她變得醜陋。

穆清嗅到一絲異味，蹲下身，摸著兒子的腦袋：「大郎，你先回屋去好嗎？」

穆大郎乖巧懂事，點點頭一路小跑著進了客廳。

穆清這才看著穆清問：「娘，到底怎麼回事？」

穆老太咬牙切齒道：「你那惡媳，竟然在外面有男人了！」

這話，簡直就像一道晴天霹靂。當然，穆清並不相信。他尷尬一笑：「娘，你聽誰說的，寶珠整日呆在府里，哪有什麼時間認識其他男人？不可能的！」

「霞嬸親眼所見，還有假不成？若不是她外面有了男人，那她昨晚為什麼要出去，肯定是跟那個男人鬼混去了，而且，我告訴你，她回來的時候，衣裳不整，肯定是外面有人了。」穆老太見風就是雨，一口咬定鄭寶珠紅杏出牆。

「娘，才一個晚上而已，怎麼可能。」穆清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其實也挺著急，他不跟穆老太糾纏，急忙去趕往後院。

見到鄭寶珠，他一臉欣喜之色：「寶珠，你回來了？」

鄭寶珠看他的眼神卻有點暗淡，對他已經不抱希望，哀莫大於心死。她很平淡的應了一句：「恩。」以後的日子，能過就湊合，不能過就不過。

見她不悅，穆清內心「咯噔」一下，暗想：她不會真的是外面有人了吧？

有其母必有其子，穆清跟他娘一樣，見風就是雨。

「寶珠，你昨夜去哪了？」他試探性的問著。

「沒去哪，今天我回來，只是來拿衣裳的，我馬上就走。」說完吩咐彩蝶去收拾行李。

她的話，讓穆清感到很慌：「夫人，你別這樣。」說完還抓住她的手。

然而鄭寶珠卻掙開了：「別碰我。」她的聲音有點厭煩。

這可把穆清嚇壞了，他沒想到鄭寶珠會這麼生氣。

「夫人，我，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別生氣了好不好？」

「穆清……」鄭寶珠頓了一下改口：「相公，不是我無情，只是，這個家容不得劉香蓮。當初她若直接找上門來，好好跟我商談，我可以讓她進門，但她不由分說就去擊聞登鼓，還狀告我奪夫，證明她不甘為妾。後來，又在公堂之上冤枉我，這就證明，她品行有問題，所以穆府有她無我，有我無她，你自行斟酌，要她還是要我！」

「夫人……」穆清感覺情況愈發的糟糕。

「相公，我尊重你的選擇，你若選她，我們兩便和離。」

「和離？」穆清差點咬到舌頭，和離這種事，他是萬萬不會答應的，他還指望靠著岳父往上爬的：「不行，我不會跟你和離的！」

「那就讓劉氏母子離開，他們走了，我再回來。」

「夫人，今日岳父來府上找你，你還是在家裡頭住著吧，我現在就把大朗送回客棧。等香蓮的傷勢好轉，我再差人送他們母子離開，你看如何？」眼下，他只能這麼做，先穩住鄭寶珠，別的以後再說。

見他這麼說，鄭寶珠盯著他，過了良久才微微頷首：「好吧。」我姑且再信你一次，看來你是畏懼我爹，所以才這麼做的吧？

「夫人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穆清信誓旦旦的說著。

「阿秋。」鄭寶珠打了個噴嚏，之前落水，湖水冰涼，穿著濕衣服太久，現在有點著涼了。

「夫人，你沒事吧？」

「沒事，可能有點著涼了，相公，你去忙吧，我休息一會。」困意襲上心頭。

「那你好好休息。」

穆清回到前院，穆老太一臉埋怨之色，對他愛理不理，他現在是最難受的那個人。

穆清看著兒子，把他抱在懷裡，非常不舍的說：「大郎，爹帶你回客棧，你陪著娘親好不好？」

穆老太立刻扯著嗓子嚷道：「不行，大郎不能走。」她的聲音很大，這話不是說給穆清聽的，而是說給鄭寶珠聽。

聲音也傳到了鄭寶珠的耳朵里，但鄭寶珠懶得理會，反正她已挑明立場，至於別的，交給穆清處理就行。

「娘。」穆清焦急萬分，感到一陣頭疼：「現在陪我送大郎回客棧。」

穆老太看兒子，把穆大郎從他懷裡搶過來，開始哭天喊地：「我的大孫子，真是可憐，遇到一個狠心的二娘，竟然要趕你走……」

穆清也生氣了：「娘，你別喊好不好，非得讓街坊鄰居看笑話嗎！」

她故意抹淚：「我只是心疼我的大孫子。」

穆清很無奈，好說歹說，才讓她跟著自己一起把穆大郎送回客棧。在客棧裡頭，穆清表面了立場，讓劉氏母子先離開京城，不過日後會接他們回京。

聞言，劉香蓮也開始哭泣，兩個孩子跟著一起哭，房間里亂鬨哄的。

穆清感到心煩意亂，忍不住吼道：「你們哭夠了沒有。」

瞬間，他們就靜了下來。但劉香蓮哽咽說道：「相公，我可以不進穆家的門，但孩子不能跟著我受苦。」說完，又抓著穆老太的手：「婆婆，你幫我勸勸相公，也幫我去求求鄭小姐……」因為過於激動，她十指的傷口裂開，流出不少血，鮮血瞬間染紅了老太太的衣袖。

劉氏是故意這樣，讓自己的傷加重，這樣就能在京城裡多呆一段時日。

老太太好說歹說，她才停止抽噎，穆老太讓兒子出去買點葯。

等穆清一走，穆老太就跟劉氏訴說鄭寶珠的惡行，聽聞鄭寶珠紅杏出牆，劉氏眼珠一轉，心生一計。

待穆清母子離開客棧，劉氏讓女兒拿來筆墨，寫了一封信，再讓女兒送去給王淑雅。

王府內。

王淑雅陪著白蘭芝在湖邊賞花，二人並未因為去了一趟府衙而覺得掃興。

聊著聊著，又聊到了三位太子候選人的身上。

「淑雅姐姐，征王文王你可見過？」今日已經見過了靜王，而王淑雅又鍾情他，所以白蘭芝只好把目標放在其他二人身上。

「見過，只是不常見。二人王爺也是一表人才，論長相不輸靜王，只是性格不同，日後妹妹見到，肯定會喜歡的。」

二人又聊到了鄭寶珠，白蘭芝對她也頗感興趣，王淑雅把關於她的事告訴了白蘭芝，而且還提醒她：「蘭芝妹妹，少跟她往來，她爹還參過余貴妃一本。」

「有這等事？」

「可不是嗎？那些人，吃飽了沒事幹，專門跟聖上打小報告。」

當王府的下人，拿著穆純兒帶來的信交給王淑雅，她感到很好奇。拆開一看，原來是劉氏的信。

白蘭芝好奇問道：「姐姐，誰的信？」

王淑雅嘴角一勾：「說曹操曹操到，妹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好戲？」

一聽有好戲看，白蘭芝當然不會拒絕。

二人一同來到如意客棧，劉氏見到她們，聲淚俱下，開始哭訴鄭寶珠的惡行。王淑雅得知鄭寶珠「紅杏出牆」一事後，非常感興趣：「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鄰居街坊親眼所見。」

這件事，在王淑雅看來，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麼一說。

「這鄭寶珠欺人太甚，我會幫你的。」王淑雅三番兩次找鄭寶珠的麻煩，但都失敗了，這讓她對鄭寶珠恨之入骨，只要找到機會，她就一定讓要整死鄭寶珠。

「謝謝王小姐，你不僅人美，心更美。」這話諷刺意味十足。

離開客棧，穆清原本想回家，但穆太太卻不讓。

「娘，我明日就要上任了，總不能一直不回家吧？」

他其實想跟鄭寶珠圓房，因為他覺得，只要圓房，鄭寶珠就不會想著和離，最好是兩人還能有個孩子，用孩子拴住她。

但穆老太太卻以死相逼：「你上任更好，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借口工作，需要努力表現，這樣就可以冠冕堂皇的不回家，豈不妙哉。總之你最近這些日子不能見她，否則我死給你看！」

面對老母親的威脅，穆清只好依她。

當穆老太回到穆府，發現曉紅已經歸來。

詢問了一下她這兩日去了哪，她告訴老太太，是鄭氏把她趕出門，當然，這話是鄭寶珠教她說的。

老太太一咬牙：「好一個惡媳。」

夜晚，彩環忍不住問：「穆清又不回家了嗎？」

鄭寶珠釋懷一笑：「隨他去吧。」我已對他不抱任何希望。

狀元樓。

王淑雅選擇在這裡擺宴為白蘭芝接風，邀請來的人，也是京城一些官家子女，李宏亮自是其中之一。

晚宴結束，王淑雅刻意找他談話：「李公子，我有一件好事想請你幫忙，不知你可否有興趣？」

「王小姐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