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自量力
「救命,救命啊,我是王小姐的人,你敢欺負我,她不會放過你的……」劉氏像瘋了一樣的大聲喊著,而她越提王淑雅,鄭寶珠就越憤怒。
鄭寶珠看了一眼曉紅,曉紅很機靈,上前就捂住了她的嘴,然後教訓了她一頓。
最後,劉氏躺在地上起不來,曉紅這才罷手。
劉氏躺在冰冷的地面,她沒想到一切會變得如此糟糕,本來一切不應該如此,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再說這穆老太太,因為害怕,所以帶著兩個孩子買了點心並未回家,而是帶他們出去遊玩。
至於劉氏,在地上躺了不知道多久。她是被渴醒的,醒來后,便去找水喝。
晚上,當穆清回來,見到她這樣,心裡多少有點難受,給她找了大夫。
夜間,他本想去詢問鄭寶珠,卻被拒之門外。
他把這一切都怪罪到劉氏的頭上,所以不免去責備了一番劉氏。
現在的劉氏,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憐的人,她恨透了鄭寶珠。
第二天。
穆府很安靜,劉氏醒來后,出了房間找吃的,然而不等她開始吃,那些東西就被鄭寶珠摔在地上:「你也配吃?」
劉氏含恨盯著她,等她走後,劉氏只好撿起地上的東西,挑了一些沒弄髒的吃。
就在她準備回房的時候,突然一陣議論聲傳來。
「夫人這樣虐待劉氏,不會鬧出人命吧?」說話的赫然是曉紅。
聽到這話,劉氏停下腳步,把耳朵湊過去偷聽。
彩環不滿的聲音傳來:「這麼對她怎麼了?我恨不得殺了她。」
「兩位姐姐,劉氏現在身子虛,千萬別再折磨她了,免得真的鬧出人命。就算不鬧出人命,她若是去報官,對夫人也沒好處。畢竟我們把她打的那麼慘。」
彩環一笑:「怕什麼,她就算去報官,也是去衙門。你也不看看知府大人跟我們家小姐的關係,知府大人自然是幫著我們家小姐,前幾日她不是去報官了嗎?下場如何?她去報官就是自尋死路。」
玉環忍不住說:「不過還是小心為妙,她若是去刑部告狀,我們家姑娘就麻煩了。畢竟郭大人管不了刑部,而且李宏亮的爹掌管刑部,他跟我們家姑娘有仇,到時候肯定會借題發揮,所以這幾日就別再折磨她,免得留下證據。」
曉紅嘿嘿一笑:「劉氏那個蠢貨,肯定想不到要去刑部告狀。」
「她一個剛進城的鄉野農婦知道個屁。」
聽到這,劉氏恍然大悟,她悄悄的回到自己房間。
原來我告狀跑錯地方了?
仔細一想,最近彩蝶跟郭大人習武,而郭大人掌管京城府衙,去衙門告狀,自然是沒用。
越想越生氣,也咽不下這口氣,她決定去刑部告狀。
「好啊,你們給我等著,你不讓我好過,你也休想過的舒服。」她匆匆的出了家門,不過一出門,就撞上了曉紅,曉紅罵道:「你不長眼啊!」
她未說話,低頭就走。劉氏一走,鄭寶珠拿出一把剪刀。
看著她手裡頭的剪刀,彩環感到一陣心疼:「姑娘,你真要這樣?」
鄭寶珠嘴角一勾:「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狠下心來,扎破了自己的手,不過傷口並不深。但傷口在白皙的手臂上,卻顯得格外刺眼。
看的三個傭人一陣扎心。
「好了,走吧。」
鄭寶珠在彩環玉環的攙扶下去了醫館,至於曉紅,則故意向四周的鄰居打聽劉氏的下落,但沒人知道。這個劉氏,最近名聲很臭,所以街坊鄰居忍不住問她,劉氏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曉紅只是無奈一笑:「家醜不可外揚。」然後繼續尋找劉氏。
她這麼說,讓眾人感到更好奇。
這邊廂。
劉氏偷偷在京城居住了三個多月,對京城有一定的了解,她找到刑部,直接去告狀。
刑部跟衙門不同,這裡只受理重大案件,而且受理的方式也不同。要麼從衙門移交過來,要麼是皇上下令讓刑部負責。
有什麼冤情,也不能來這裡告狀。
但劉氏根本不知道這一點,她之前偷聽到的對話,是鄭寶珠故意讓她們說給劉氏聽的。
劉氏聽了信以為真,直接來刑部告狀。
她膽子很大,之前擊聞登鼓狀告鄭寶珠,雖然挨了板子,但她覺得後果也不算嚴重,所以以為這次也一樣。
刑部的人見她來告狀,頓時大怒本想把她轟出刑部,但聽聞她狀告的是鄭寶珠,那些人便留下了她。
兵部侍郎得知此事,立刻趕往刑部,選擇旁聽此案。
眼下,是皇上選儲君的敏感時刻,這個節骨眼裡,發生這種事,可小可大,若能讓鄭寶珠罪名成立,會影響到鄭永良。
所以李山才讓人審理此案,不過畢竟牽涉到尚書大人,所以他選擇旁聽。旁聽有兩種用意,一種就是抓鄭寶珠的小辮子,另一種則是推卸責任。若鄭寶珠真的犯案,他會小題大做,若沒有,他借口說重視此案,不願讓人冤枉鄭寶珠,所以不論結果如何,對他沒有任何壞處。
這一切,也是在鄭寶珠的意料之中。
李山詢問了一下劉氏,劉氏便添油加醋的把鄭寶珠的惡行說了出來,還亮出自己身上的傷。
根據慣例,李山自然是要問她為何不去衙門告狀,她則含恨說道:「那知府大人,跟鄭寶珠蛇鼠一窩,他們根本不為我做主,還請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李山不禁一笑:「好,此案本官受理了,不過事情牽扯到知府,我們還是去衙門審理如何?」
劉氏有點害怕:「大人,衙門去不的,我去衙門就是送死。大人,我跟李公子也算相識一場,請你一定要幫我。」她把李宏亮搬了出來。
一聽她還認識自己兒子,李山有點意外,臉色緩和了一些:「你放心,雖然本案在衙門審,但審理此案的人是我刑部之人。」
李山知道刑部的規矩,所以把這件案子放在衙門審,再合適不過。
「民婦一切聽從大人安排。」
很快,刑部的官差就來到穆府,鄭寶珠她們一干人被帶走。
見到官差帶走她們,街坊鄰居感到很好奇。
「又出什麼事了?」「不會跟劉氏有關係吧?」「我看十有八九,之前穆家的丫環還在找她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最後有人提議:「我們去看看吧。」
這次,不僅是鄭寶珠被傳喚,就連郭厚德也一樣。
郭厚德一臉無辜之色,根本不知發生何事。
到了府衙,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被人告了。
面對劉氏的狀告,郭厚德莫名其妙:「李大人,劉氏所言全都是一派胡言,那日之事,下官並不知曉,你可以問衙官。」
劉氏卻一口咬定:「大人,知府大人跟鄭寶珠的關係不一般,若不是他從中作梗,民婦也不會吃板子,民婦身上的傷,豈能有假……」
當鄭寶珠趕到,不卑不亢的說道:「大人,民女冤枉。這劉氏乃鄉野農婦出身,不懂規矩,好吃懶做,野蠻無禮。她的傷,乃秀香樓的嬤嬤調教所至,不信你可以問嬤嬤,而且前幾日,她已在府衙告狀,衙官可以作證。」
「你們都是一夥的,他們包庇你。」劉氏大聲嚷嚷。
曉紅則說:「大人,這劉氏滿口胡言亂語,今日,她在家中傷了我們夫人,然後就跑了,沒想到她竟然惡人先告狀。」
「是啊大人,今日她在家中跟我們姑娘發生口角,便用剪刀傷了我們家姑娘。」
「我沒有!」劉氏立刻辯解。
李山一皺眉,叫來衙官,衙官所言句句在理,隨後又找來李嬤嬤,供詞一致,最後又在穆府找到了那把剪刀跟鄭寶珠受傷時穿的衣服。
劉氏慌了:「大人,我沒有,我沒有用剪刀刺傷她,是她不讓我吃不讓我喝,整日折磨我……」
鄭寶珠說話還帶著幾分疼痛:「大人,劉氏傷了我,躲進屋中又跑了出去,走的匆忙,或許身上還有血跡。」
李山讓人查驗,結果劉氏的衣袖跟手上真的有一點血跡,這下,她百口莫辯。
劉氏一臉震驚,她不明白自己身上為何會有血跡。
其實,她出門那一下,撞到曉紅,是曉紅把血留在她身上的。
「大人,冤枉,我冤枉……」
李山不禁一笑,暗想:幸虧不是我主審。
主審官一拍驚堂木怒道:「大膽刁婦,竟敢傷人誣告原配,還敢污衊朝廷命官,罪不可恕,杖責五十,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京。」
「大人,我冤,冤枉……」在一陣哭天喊地中,劉氏被杖責五十,最後被關進刑部大牢。
鄭寶珠則去牢中看她,面帶微笑:「我早說過,你會後悔的,給你一條路,你不走,不見棺材不落淚。現在被發配邊疆,以後一輩子都得當人的奴才。」
「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劉氏這才晃過神來。
「看來你還不是很笨。」鄭寶珠故意摁了一下她的背:「以後到了邊疆,成了他人的奴隸,可別再這樣了。」說完發出一陣冷笑笑。
當鄭寶珠離去,劉氏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怒吼。
進了刑部大牢,這裡關押的都是重犯,獄卒也不是什麼善茬,聽她大喊大叫,於是怒道:「吵什麼,你就乖乖等著去邊疆吧,我看你還有幾分姿色,到了那,肯定有很多男人寵幸你的,到時候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