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絕望

玄武國京城

軒轅霖回到宮中已有幾天，他一直沒有勇氣去天宮看那一具屍體。他不看，某人卻急得很。可是他雖有高強的武藝，卻進不去天宮。

沉默幾天後，柳少終於夜探御書房。

軒轅霖似乎預料到他會來，頭也不抬，依舊看著手上的奏摺。柳少見他不吭聲，他有點焦急。

「聖上，草民柳少求見。」

柳少希望自己的父親不要怪他沒有臣對君的尊敬，他只是想真正看到事實，希望聖上可以體諒，就當他這一路上對他的護駕報酬吧。

軒轅霖終於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上的奏摺，冷聲道。

「朕不知朕的皇宮可以讓人隨意地走動。」

帝王的殺氣瞬間迸發。如果不是知道他進來沒有一點殺氣，他的暗衛在他的示意下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擊殺他。

柳少直直盯著他的眼神，並不退縮。

「聖上，草民知錯。可否讓草民見了紫家小姐的遺體后，再懲罰不遲。」

多年愛慕的人，突然死了，他不能接受。除非他看到她的屍體為證，否則他不會相信，他明明觸摸到過她溫暖的體溫，現在怎麼可能是一具屍體呢？

軒轅霖收斂了殺氣，冷笑。

「不後悔？」

如果不是出現紫嵐，他們六大家族怎麼可能現在還這樣安然無恙。

柳少堅定地回答。

「不後悔。」

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會幫她報仇，不管對方是人還是虎人。他只希望是一場玩笑，不是真的。

軒轅霖緩緩站了起來，睥睨地瞅著他。

「那好，朕親自帶你去。」

他不願一個人去看，覺得她不管是死是生，都成了過去。在他猶豫當中，有人出現陪他看，他高興還來不及。但是他卻不想被柳少看出來，所以心急的柳少未曾看到軒轅霖眼裡的一抹算計。

御書房外面的太監宮女侍衛們，突然看到聖上與柳少走出，皆震驚，嚇得臉色發白。

軒轅霖揮退了所有欲跟上的人，他與柳少慢慢地往天宮方向而去。

漫長的路，兩個人沉默無語。

有過幾天的探測，柳少對去天宮的路並不陌生，只可惜他進不了天宮，否則也用不著求他。

巍峨的天宮門口，站著兩道修長的身影。

軒轅霖睨了一眼柳少，才上前敲門。

一會之後，門緩緩地打開。

一個光著頭的人雙手合什，恭敬地迎接軒轅霖他們進去。

門吱嘎一下，在他們背後沉重地關上。

柳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尚人，更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進入玄武國最高貴神秘的天宮。

一路上星星點點的光芒在通道上閃耀，使得天宮顯得陰森無比。

經過夜叉群相后，軒轅霖揮退了尚人，他領著柳少徑直走向偏殿。

跟在軒轅霖身後的柳少，已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他一直以為天宮是非常的威嚴的神廟，怎麼也沒有想到卻如地獄般的森冷。

進得偏殿後，柳少沒有見到冰棺，有點驚訝。卻見軒轅霖走到牆邊，失神片刻，沒有注意他如何打開機關，牆已緩緩打開。一陣冷氣即刻泄露出來，柳少沒有絲毫猶豫，迅速跟上軒轅霖走進冰窖。心，卻越來越緊張。

真相即將揭曉的那一幕，他莫明的害怕。

快走到地底的軒轅霖，沒有聽到他跟上的聲音，扭頭冰冷地盯著他。

「怎麼，怕了？」

他不知他怕不怕，他卻知道他有點躊躇了。

柳少深呼吸一下后，立即否認。

「我先進去。」

害怕被他看到那絕望的表情，柳少迅速超前，到了地底時，見到前方停著的冰棺時，他渾身輕微地發抖，腳步卻加快。

站在冰棺面前時，他閉著眼，手輕撫上，咬牙推開棺蓋，一具美麗的容顏出現在空氣中。

軒轅霖站在後面，沒有上前。剎那間，他有點退縮。

柳少顫抖著手，緩緩睜開眼，終於見到這張熟悉的容顏，他的肩膀不斷地抖動。

她一個人靜靜地睡在這裡，是不是很冷。

軒轅霖從柳少的微小動作中，已知道真正的紫家小姐的確放在這。突然間，他不敢看她的遺容。他害怕看到紫家小姐的遺容，會當成紫嵐。連有這樣一絲的想法，他都會覺得呼吸非常痛苦。

「柳少，朕在外面等你。」

柳少聽到軒轅霖的腳步離去后，他再也遏制不住流下淚水，一遍遍地撫摸著棺中紫家小姐的臉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樣狠心地就走了，連一絲機會也不給我，我對你的愛，你就那麼不屑嗎？他們又有誰如我愛你愛得深。為了你，我從不進廟堂，只因為你曾說過，官場太累了。你的一句話，我就放棄了所有。可你還是拒絕我了，說只愛麻少龍。我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你卻給了我希望。給了我希望，為什麼又要給我絕望。你我雖然不能在一起，你就不能好好地活著嗎？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好好地活著而已。為何連這點乞求你都不同意呢？」

為什麼這樣殘忍地對待他，連讓他證明愛她的機會也不留。

柳少覺得天地為之變色，他覺得他的人生已沒有活的慾望。沒有了她，他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了動力。

一股冷意從內心升起，比外在的寒冷更刺骨。

絕望的柳少不斷地喃喃說著他的愛戀。

看著她脖子上的掐痕，他不斷地撫摸著，這個殺她的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追殺，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坐在偏殿等著柳少的軒轅霖，臉色一片哀楚。她的死，與他有關。如果不是他施計要了她的身體，她不會絕望地離京。以她的才智，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地死去。

一種無奈的痛侵襲著軒轅霖的心，他後悔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會得到她的心再要了她的身子。這樣，她是不是不會死了呢？

軒轅霖不斷地自責，臉色一片冰然。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牆打開，軒轅霖迅速收斂好表情，冷著一張臉盯著柳少。他在他身上看到了絕望，他的眼通紅。

「草民柳少叩見聖上。」

聲音嘶啞而低沉，完全聽不出一絲波動情緒。

軒轅霖的眼裡閃過一絲傷痛及殺氣，卻迅速收斂。

「平身。」

柳少站起毫無情緒地看著軒轅霖，彷彿在御書房求見的他並不存在過。

「聖上，草民願打前鋒，誓滅虎人。」

軒轅霖自然大喜，一路上，虎人時有偷襲。還好防備嚴密，又有柳少的護駕，一切變得有驚無險。

「甚好，柳少聽封。朕封你為護國大將軍……」

柳少卻搶在了軒轅霖前拒絕聽封。

「聖上，這輩子草民絕不為官。」

只為了一份內心的執著，雖然她看不到，但是他要做到。

軒轅霖臉色非常難看，第一次有人拒絕。也不想想這個護國大將軍，比起夜家的戰將是平起平坐，他卻不屑。

「為何？」

他的父親官居一品，他竟然不入朝為官，是以退為進，還是為了保全他們柳家？如果是後者，那他一定會成全他。

柳少淡回。

「她不喜歡。」

只要是她不喜歡的事，他絕不去做。如果有下輩子，希望她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好好地愛，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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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我絕望了，突然間才發覺，自己自從開始寫作，從一個正常女人變成了一個超級胖子。我要哭死了，天哪，為何這樣對我？嗚……要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