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怪病
好在電話剛掛斷沒五分鐘，又響了起來。
牛大寶垂眼看了看，陌聲號碼，時間卡的這麼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位傳說中的李市長。
「呵呵……」牛大寶耐著性子看著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
終於，第六遍時，他才慢悠悠的接通了電話。
「喂……你誰啊？」牛大寶一手端著杯子，背靠在椅子上，愜意至極。
「牛先生是嗎？我是佳薇的父親。」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看起來，最多也就四十多歲。
李佳薇的父親，那就是李市長啊，他以為，能坐上市長這位子的，怎麼說也是六七十歲的年紀，沒想到，這麼年輕。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沒端著市長的架子，而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自居，倒是在牛大寶的心裡加了分。
「秘書不懂事，我已經好好教訓過了，關於我女兒的病歷你看……」
市長就是市長，說話簡明扼要，直奔主題。
病歷那玩意兒牛大寶真沒那心情看，再說了，那些醫生的字，哪個不是天馬行空，他能看懂才怪。
「明後天你把人帶過來，我先看看再說吧。」
跑了這麼多家醫院都沒能看好的病，牛大寶也不敢輕易打包票。
「別後天了，就今天吧，我馬上就到了。」
納尼！這麼快，絲毫準備的時間也不給他啊。
細想之下，牛大寶總算想明白了，套路，這都是套路，從牛志明帶人堵在他們家門口到李市長這會兒突然出現都是安排好的！
「就這麼說定了，我馬上就到你家了。」透過電話，牛大寶能清楚的聽到江叔那親切而熟悉的聲音。
從渡口到他家最多也就二十分鐘。
完了，這麼多天沒去醫館了，裡頭肯定滿是灰塵。
猛的一想到，待會兒市長要親自過來，牛大寶心裡還有些緊張嘞。
他絲毫不敢耽誤，打了井水就開始里裡外外的洗洗涮涮起來。
桌子剛才擦到一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慢慢從身後傳來。
該死，他再一次低估了江叔的實力。
「你就是牛醫生？！」一個西裝革履，拎著公文包，豎著背頭的年輕男人走上前，禮貌的問向牛大寶。
「叫我大寶就行。」牛大寶趕緊丟了手裡的抹布，捉起衣角擦了擦濕手，回道，猛地被人喚做醫生他心裡還有些不好意思。
「應該的，應該的。」一個帶著眼睛，精瘦的中年男人立馬補充道，男人身後還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衣長褲，帶著口罩和棒球棒，只露出兩隻圓不隆冬的眼睛，眼神里滿是煩躁，看樣子應該是市長和他女兒了。
「爸……」寒暄幾句的功夫，女人已經按捺不住了，扯著李市長的衣角不停的催促著。
「你們都進來吧。」打量了女人幾眼，牛大寶皺了皺鼻子，屏住了呼吸，真他么臭。
一進醫館，李佳薇就急切的脫下帽子和口罩，牛大寶瞬間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從臉到脖子，遍布各種斑丘狀的小疹，有些呈現紅腫的狀態，有些已經潰爛流膿，偶然見還能看見有蛆穿梭其中。
「嘔！」年輕男人哪見過這樣，只瞥了一眼就憋不住了，跑出醫館狂吐不止。
「真是奇特！」牛大寶有生之前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奇怪的病症，保險起見，他帶上口罩，用鑷子在人臉上夾了塊腐爛的肉放進碗里，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試了試。
「沒中毒？」等了半晌，銀針都沒變黑。
「李市長，能方面透露一下您女兒的情況嗎。」牛大寶皺著眉頭說道。
「方便，方便，沒啥不方便的。」性命攸關的事兒，李市長也不敢耽誤，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和盤托出。
這李市長早年喪妻，膝下只有一兒一女，那可是打心眼裡的疼啊。
事情還得追溯到半年前的一場意外開始，李佳薇膽大，愛冒險，報名了一家野外生存挑戰的夏令營，同行的還有兩個她的同學。
夏令營期間倒是沒發生啥事兒，沒想到，回來后，雙下肢突然泛起紅疹。
起初也沒當回事兒，沒想到紅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直接轉變成了膿包，膿包自動破裂，流膿，甚至還會腐爛，關鍵是她那倆個同學屁事兒都沒有，就只有李佳薇攤上了。
「這半年時間裡，大大小小我也跑了不少醫院，該用的葯都用了，病情不僅沒有控制甚至還越來越嚴重……」動情之處，李市長抹著淚水，看著牛大寶，鬢角的幾處白髮尤其的惹人注意。
好像牛長江的白髮比他還要多吧。
「牛醫生，你在聽嗎？」眼瞅著牛大寶神遊到外太空去了，李市長趕緊出聲詢問。
「哦，您繼續說。」牛大寶愣了愣，尷尬的笑了笑。
「牛醫生，什麼都不說了，我女兒就交給你了。」李市長握著牛大寶的手掏心窩子說著。
「您放心，我肯定會儘力的，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先看看病人的情況。」
按照李市長的說法，病情變化最先應該是從下肢開始，按道理，下肢的情況應該比臉上更嚴重，想到這裡，牛大寶竟然有些興奮。
醫館內人走光后，牛大寶關上門，轉身看著李佳薇。
「你想幹嘛？」村裡還沒有完全通上電，小小的醫館內也沒個窗戶，只憑藉一盞煤油燈照明。
李佳薇緊張的攥緊領口，如臨大敵的看著牛大寶。
「脫衣服啊，自己脫，別逼我動手。」舉著煤油燈牛大寶一點點的朝李佳薇逼近。
「你想對我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我爸可在外面……」牛大寶每逼近一分，李佳薇就往後倒退一分。
卧槽，這都是啥時候了，而且面前這女的還這樣，他要是再有那念頭那就是豬狗不如。
「廢話，你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看病啊。」牛大寶插著腰，無奈的嘆了口氣。
猶豫了片刻后，似乎能接受這個現實了，李佳薇抬腿走到最近的堆滿稻草的簡易病床上，開始慢慢的褪去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