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治病根源
看到熟人了,牛大寶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嗷!」一聲哀嚎傳來,黑夜中,那閃爍著綠光的四隻眼睛異常的耀眼。
那樣子,牛大寶咋還從中看出了几絲蔑視的意味。
咋的了,連只狼都看不起他了?
前前後後看了牛大寶不過幾秒鐘的功夫,那兩隻狼竟然跑遠了。
「我去,要不要這樣。」牛大寶暗罵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也不敢耽誤,背起葯簍就跟了上去。
夜太黑,也看不清走的哪條道,只能憑著靈敏的聽覺捕捉著狼的蹤跡。
「你大爺的。」這帶的毛線路啊,坑坑窪窪的儘是水塘,一連踩了數個,他的鞋從裡到外濕了個透,兩邊還滿是荊棘,都快把他的褲子勾爛了。
和家裡的溫暖的床相比,他可不願意待在這深山老林里過夜。
奔波了快有半個小時,葯筐的帶子愣是把他的肩膀磨出了一道道血痕,咬牙又堅持了約莫半刻鐘,總算能看到點昏黃的燈光。
「總算是走出來了。」
牛大寶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走。
村子里一片寂靜,偶然傳來幾聲狗叫,院子里一片漆黑,王秀花和牛長江屋的燈早就滅了,看樣子應該睡了。
堂屋的門開了條縫,裡頭還亮著一陣小燈,不出意外應該是給他留的。
牛大寶心頭一暖,摸黑在院子里尋了塊空地,放下藥簍,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和衣躺在床上,全身高度緊張了幾個小時,這會兒回到家才總算放鬆下來,迷迷糊糊的看著窗外的星星點點,漸漸的睡沉了過去。
另一邊,牛志明的家裡卻燈火通明,脫去一聲西裝,牛志明打著赤腳,穿著背心和大褲衩京癱的半躺在太師椅上小憩著。
「吱呀!」門打開又合上,儘管聲音很小,還是吵醒了他。
「人已經睡了?」他胡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甩了甩腦袋,看向面前的兩人。
「放心吧!」韋春蘭咧著嘴走到牛志明身邊,胳膊勾著他的脖子,媚眼如絲的問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趕緊睡吧。」
「那可是位貴客,你可得給伺候好了。」牛志明此刻哪裡有心思。
「討厭!」韋春蘭嬌嗔了一句,顧忌牛大國在場,終究收斂了些,媚眼看了牛志明一眼,抽身離開。
「舅……」人走遠老久,牛大國舔了舔嘴唇,乾澀的吐出了一個字。
還沒等他說完,牛志明沖他擺擺手,制止了他,抿了口已經涼掉的茶,慢悠悠地說著:「你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傻,這病他牛大寶不管治不治得好都必須是死路一條。」
燈光打在那雙狡黠的眸子上,顯得越發陰冷了幾分。
見此,牛大國乖乖的閉上嘴,不敢多言。
「再過不久建業就要回來啦……」談及兒子,牛志明的眼角眉梢都是自豪。
相反,一旁的牛大國心頭卻一涼,轉眼間在英國待了四年了,的確,是應該回來了,不過牛建業回來了,他又該何去何從呢。
「你也別愣著了,趕緊睡吧。」夜已深,牛大國往那兒一杵,看得他愣是心煩。
「那舅舅,我先回去了。」牛大國低頭應了一句,開門走遠了。
茶水已經涼透,牛志明半點想喝的意思都沒了,抬眼看見桌角的那罐藥酒。
心上痒痒的,顧不上找杯子了,他舉起罐子喝了一大口。
「哈……」這藥酒喝起來就是帶勁,一口下去,全身都熱乎乎的,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心底燥熱難當,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口,迫不及待的朝卧室走去。
「死鬼,你怎麼才開。」韋春蘭早就現在洗過澡,穿著一件齊到大腿的蕾絲裙,身上噴的還是上次在小攤上買的十塊錢一瓶的香水。
藥酒的力量混著香水的味,邪火難平,牛志明迫不及待的脫掉襯衫,猴急的撲了上去。
一室春光,天邊大亮,牛志明才堪堪作罷。
「老牛,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韋春蘭躺在牛志明的臂彎里,誇讚的說著。
「瞧你說的,你老頭我啥時候不厲害了?」牛志明抖著小鬍子,自豪的說著。
那邊,牛大寶一覺睡到大中午,起床后,家裡照例沒人。
「這個老頭,讓他好好休息非不幹,愣是要把身子骨整散架了才罷休。」抓起桌上的冷饅頭,牛大寶進到院子里,掬了把井水洗了個臉。
休息的功夫,角落裡的葯筐提醒了他。
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他可耽誤不得。
草藥的事情擱暫且擱置在一邊,牛大寶在葯簍最下頭找出了那個裝著池塘水的塑料袋。
緊接著,他又從廚房找了個碗,特意帶了手套,小心翼翼的將那臭烘烘的水倒在碗里。
昨天天太黑,對這水唯一的印象就是臭,這會兒一看,不僅臭,還綠油油的,隱約間,還能看見有些把他頭髮絲還細小的東西在遊動。
掏出隨身銀針,牛大寶試了試,沒毒。
對著這水研究了半天,除了臭和綠,他真得不出其他啥結論。
不過罪魁禍首到底是這污穢的水呢還是這細如髮絲的蟲子呢?
「咯咯咯……」苦思冥想了許久,牛大寶也沒得結論,籠子里的雞不配合的突然狂叫,牛大寶瞬間就火了:「叫叫,成天沒啥屁本事。」要不是這雞亂叫,起碼這會兒他還和周公約會呢。
「哎!」盯著院子的雞,牛大寶的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
「咯咯咯……」雞飛狗跳之間,兩隻無辜的小雞就在這麼被捆了起來。
牛大寶「刷」的掏出刀子,把毛也給剃了個乾淨。
一個餵了過濾后的綠水,一個不光餵了水連裡頭蠕動的蟲子也餵了進去。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牛大寶摘了手套,拍了拍手,靜待結果。
估摸著還有段時間,牛大寶也不敢耽誤,處理處理這些草藥,約莫半個小時的功夫,王秀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