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娃娃親
萬正這次出門,爺爺才給了他一千塊路費而已,而以前他和爺爺在村裡給人治病,最多也就收個幾百塊,就算這樣,他已經覺得很多了。
卻沒想到,自己剛一出門,直接撈了一票大的,治病一次一千萬!
下意識的,萬正就要去接過支票。
錢這個東西,就沒人不喜歡的,萬正自然也不例外。
但轉念一想,萬正又覺得這樣做太不地道了,一千萬太多了,上次爺爺給村裡人治療和劉果果一樣的病時,才收了二百塊而已。
他便道:「劉總,一千萬太多了,不如你重寫一張?」
劉茂聞言大驚,上下看了看萬正,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如同農民工的小大夫,居然嫌棄診費給高了!
哪有人嫌錢多的?
饒是劉茂見慣了風浪,自認為看透了人世,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真的重新寫一張?
想到自己先前對萬正的各種不信任,差點耽擱了女兒的治療,劉茂不由覺得十分愧疚,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居然還不如一個年輕人磊落。
反倒是正在泡手的劉果果,她似乎看的更透徹一些,微微一笑:「爸爸,既然萬正覺得多了,你就再寫一張唄,只當這次欠他的人情了。」
劉茂點頭:「也對。」
內心之中,劉茂將劉果果的話記住了,暗道以後如果有機會,得好好報答小大夫才行。
劉茂本就不是差錢的人,對於他來說,一千萬和一塊錢並沒有太大區別,本來給了這一千萬,他就打算還欠萬正一個人情的,可是萬正這種不貪財的性格,讓他十分喜歡,現在這個社會這麼乾淨的人不多了。因為喜歡,所以顯然劉茂現在記下的這個人情和之前的人情……不同了!
劉果果說完,又看向萬正:「我爸的感謝歸我爸,等到了杭城,我帶你去買幾套衣服,再送你一輛車,算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萬正被這父女兩的豪情給逗笑了,你們就這麼不差錢?
好歹是有底線的人,萬正就要拒絕:「這樣不好吧,我……。」
見萬正拒絕,劉果果故意綳著臉,柳眉一挑,如同一隻發怒的小奶貓:「這是我一片心意,你要拒絕嗎?」
劉果果生氣的樣子同樣十分好看,一對大眼睛瞪著,還帶著三分俏皮,萬正見了,下意識的就不想拒絕她:「那好吧。」
劉果果這才滿意,沖著萬正眨了眨眼睛:「這才對嘛。」
說著話,劉果果突然想到了她之前被萬正扎針的事,不由感到胸脯附近被針扎過的地方痒痒的。
下一刻,她的俏臉也不由『騰』的一下就紅了,連忙扭過了頭。
萬正也是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稀里糊塗就答應了劉果果,不由也覺得有些臉紅。救劉果果不過是舉手之勞,卻又是拿錢又是拿東西的,還差點把她看光了,真是讓人不好意思啊!
……
劉果果泡手的盆里,此時已經滿是黑色毒素,連水都被染黑了,散發出道道臭味,劉茂和劉果果見狀,都被嚇到了。
萬正示意劉果果和劉茂稍安勿躁,自信一笑:「好了,治病階段全部完成,你胃裡的毒素已經全部排完。」
劉茂和劉果果這才放下心來。
又讓劉果果收回手,萬正端著水盆去了衛生間。
其實給劉果果扎針時,萬正並沒有完全用內力吞噬掉全部毒素,因為外力干預太多的話,對劉果果的身體也有損害。
所以他只讓內力吞噬了一部分,剩下的則被他引導到了劉果果的雙手。如果她的雙手進入水中,剩餘的毒素就會自己流出來,雖然速度慢些,但不傷身體。
這也是治病的最後一個步驟。
到了衛生間,萬正從懷裡掏出來一沓符紙,從中挑了一張,嘴裡默念出聲,同時輸入了一絲內力到符紙里。
頓時符紙『騰』的一下就燒著了,萬正連忙把它扔進盆里。
這符紙燒著后的溫度奇高,沒一會兒,這盆毒素已經全部被火焰噬滅了,就連鐵盆也沒倖免,化作了飛煙。
拍了拍手,萬正又鄭重的把符紙收進了懷裡。在他的上衣內側有一個口袋,是專門用來放符紙的。
這些符紙都是爺爺給的,據說是爺爺的一個老友送他的,而爺爺則交給萬正用來保命。除了能點燃火焰的火焰符,他手裡還有穿牆符、遁地符等,每一張都有神奇的作用。
等萬正從衛生間出來時,劉果果已經開始吃飯了,她的嘴十分小,還沒有勺子大,因此只能小口的吃著,動作略顯憨萌,引得萬正不由多看了幾眼。
這時,劉茂的電話響了,他接過來一聽,臉馬上就變了顏色。
緊跟著他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才回到9號車廂。
一回來,劉茂立刻說道:「果果,爸爸的公司出了點事情,我要去處理一下,下站我就會下車,然後轉乘飛機,你自己可以去杭城嗎?」
劉果果大咧咧一笑:「沒事,你不是留萬正在這兒住嗎,他也要去杭城,我和他一起去就是了,再說你不是還給我安排了兩個保鏢嗎?」
「這樣也好。」劉茂又看向萬正:「小大夫,那就麻煩你照拂一下果果了,我會安排保鏢在門外保護你們的,到了杭城也會有人接你們,到時候你就在我家住上一段時間。對了,這是我重新寫的三百萬支票,這次你就別再拒絕了。」
萬正雖然依舊覺得三百萬很多,但也不好兩次拒絕,那樣太不給劉茂面子了,就接過了支票:「好的,那劉總你去忙吧。」
劉茂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又叮囑了劉果果兩句,跟著就帶著兩個保鏢和方醫生出去了,看情況應該是遇上急事了。
沒一會兒,火車到了下一站,劉茂他們中途下車,外面的天空也漸漸黑了下來。
劉果果很快也吃飽了,讓人收了餐具后,她打開了平板電腦,找了個電影,讓萬正和她一起看。
一邊看,二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萬正,你是杭城人嗎?」
「不是,我是禾城人。」
「那你去杭城做什麼?」
「我去見我未婚妻,我跟她從小就定了娃娃親,現在我們都大了,爺爺讓我去看看。」
「什麼?娃娃親?現在這個年代,還有這種事兒?」
「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爺爺是讓我去看看那個女孩子,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和她結婚。」
「那個……我覺得你不用太把娃娃親的事兒放在心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自己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
聊著聊著,天色漸晚,劉果果不知不覺就趴在車廂過道的休息桌上睡了過去。
萬正卻一時沒有睡意,摸了摸口袋的一個紙條,一臉淡笑的喃喃道:「蕭子涵,不知道你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子呢?」
蕭子涵,便是萬正的娃娃親未婚妻。
據爺爺說,十幾年前有一個人千里迢迢來找爺爺治病,被治好后對爺爺非常感謝,非要定下一個娃娃親,要把他的孫女許配給萬正,爺爺實在磨不過,只能答應了。
這便是萬正從禾城去往杭城的原因。既然有婚約在身,雙方又都到了二十歲,爺爺便讓她去見見那個女孩子,看看雙方合不合適。
在天水村的時候,村裡並沒有什麼漂亮姑娘,就算是二花也只是勉強能看而已,而萬正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自然也想找個女孩子談談戀愛,所以當爺爺把娃娃親的事告訴他后,萬正自然是欣喜若狂,當天就踏上了杭城的火車,要去見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