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有人報私仇罷了
「你說你是冤枉的,那你便說說,你的衣裳為何跑到了那女子的衣櫃之中,還有那書信通傳,更要緊的是那證人證詞,你說出些不同來,本官自不再將你這般羈押!」白天路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景衡搖了搖頭,白天路見狀便冷笑起來,「信口雌黃!胡言亂語!本官也曾見過你的父母,倒是兩個好人,怎地養成你這般不成器之人來!他們便是在九泉之下,定也不會瞑目!」
說起這個,景衡的神色微微動了動,看了白天路一眼,不再多說什麼。
白天路見實在也問不出什麼來,心中又怒又氣,拂袖而去,只調動了更多的人手前去追查景行的下落,這兩日中汝河府中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
不知是誰說了兩句什麼,白天路猶豫了一番,那顧家女子雖與景衡有了婚約,卻未必是知道此事,這貿貿然前去,豈不是有些過於莽撞?
正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卻突地聽見外面傳來稟報聲,說是有人說,那顧家醫館里前些日子就是曾有一個孩子,這兩日卻不見了。
白天路一聽,再不宜遲,趕緊點了兵馬,就往青懸醫館而去。
顧青懸正在院中複診,瞧著他傷口癒合的甚好,便笑著道:「沒事了,你回去好好歇著就好了,線已經拆掉了。」
那人連連點頭,千恩萬謝地出了門,只剛出門,卻聽見一陣整齊地腳步聲從這邊而來,不由得詫異抬頭看去,只見是一隊甲胄齊身的兵士列隊而來,腳步聲咄咄作響。
一看見這架勢,哪裡還敢多逗留,急忙往前跑去。
顧青懸也聽見了響動,隨後抬起頭來看向門口,不過片刻,一個人便踏步走了進來,官府兵士所穿的官鞋踏在院中地面上的聲音都不同,隨即聲音便傳了過來,「誰是顧青懸?」
她揚了揚眉,緩緩地踏出一步,立在他面前,「民女便是。」
「前兩日,你這院中可曾有過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那人目光炯炯,亮的像鷹的眼睛一樣,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心中微微一頓,隨後才低低地道:「不曾有過。」
「哼!便知你會如此做答,此事牽涉要案,本官今日要搜查此地,不得阻攔!」那人冷笑一聲,當即一揮手臂,身後幾個兵士便越眾而出,徑自便進了裡屋。
不一會兒便傳來纖纖的尖叫聲,顧青懸神色卻是很平靜,「大人,若是此事牽涉要按案,民女自不敢多言半句,只是那是家中婢女,不知詳情,還請不要傷著了她。」
看見她這般鎮定,那人也是忍不住有些奇怪,頓了頓才道:「那是自然,我們只不過是搜查一二罷了,無意傷人。」
顧青懸這才鬆了口氣,隨後那人便揮了揮手,一個人跑了進去,不過一會兒纖纖就被送了出來,滿目驚恐的樣子,一上來就緊緊地抱住了她。
顧青懸拍了拍她的肩背,低聲道:「別害怕,一會兒就好了。」
看著她全然無畏的模樣,那人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隨後才收回了目光,心中暗道,這女子倒是有些膽魄,一點也不像柔柔弱弱的尋常民女。
搜了一會兒,只見一人快步而出,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什麼之後,他眉頭皺得愈發緊,看向顧青懸,「你最好還是從實招來,你許是被牽連的,若是交出那孩子,我倒可向大人陳情,免你重罪。」
顧青懸笑吟吟地看著他,聲音雖低卻也平靜淡定的緊,「若是大人能查出有任何痕迹,民女自無話可說,如今沒有,自也不能改變民女心意,此事多有蹊蹺,還望大人明察。」
「什麼意思?」那人也是怔了怔,看著她若有所思。
「若是有人說民女這裡曾有孩子哭聲,民女願意和他當面對質,是什麼時候聽見的?聽見了幾聲?若他能說出所以然來,民女也自然認罪,可若是說不出來,只空口無憑瞎說,卻又勞累諸位大人辛勞,其罪就難免了!」顧青懸落地鏗鏘,直視著來人淡然答道。
聽見這話,那人倒是一驚,隨後看向了她,眉頭緩緩地蹙起,「可是此人本官不知,如今那孩子失蹤日久,恐有性命之憂,本官也是不可為而為!」
顧青懸微微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大人一心為民,自是好的,可有的人卻是想利用大人,來報自己的私仇!」
「什麼?」那人看了她一眼,眉頭皺得愈發死緊,「你是說,這是故意的?」
「大人從京城遠道而來,卻不知是否聽說民女曾被污為妖孽,后又得解救之事,那一回事情也實非我所料,讓景征公子不幸觸雷而亡,可景二老爺似乎依舊對民女恨之入骨,可這與民女何干?不計是天降懲罰還是不幸而死,都與民女毫無干係,如今卻做出這般的事情來,擾的我不得安寧,不是報仇是什麼?」顧青懸侃侃而談,只看著那人的面色從驚訝到狐疑再到半信半疑。
「可這消息卻並非是景二老爺所傳,你是否料想有誤?」那人看著她靜靜地說道,他剛跟著白大人到汝河府的時候就調查過了,這小小的汝河府,這兩年卻是精彩的緊,什麼事都有,當時他還嘖嘖讚歎了一番,得來大人一通斥責。
如今那被誣作妖女的女子就在眼前,看著可實在是不像,說話有理有矩,姿態淡雅的緊,看著倒像是大戶小姐,可不像是個尋常民女。
顧青懸淡笑道:「報信之人我倒是認識,就住在城南衚衕里的顧家,叫顧長忠的,大人可前去一查!」
那人目光震動,看了她一會兒之後,隨後才抿了抿唇,只揮了揮手收隊,徑自出了門,直往城南拿人去了。
果不出顧青懸所言,當即便抓住一個人來,還沒經拷問,他便什麼都招了,就是他去景家傳消息的,至於有沒有聽見那孩子的聲音,卻是杜撰的,只不過此事景憲也是知道的,卻不曾說過什麼,仍然將此事當做真的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