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後續發展
便是如此,兩人還是膩歪了好一會兒,到底是夜深了,今日又忙碌了一天,顧青懸到底撐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瞧著她安睡的面容,景衡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這才摸了摸她的頭髮,在她額上印下輕輕一吻后,轉身離開了顧家小院。
第二日一早,整個汝河府中都傳開了,景家的二老爺景憲下獄,而因了金守順的供詞抓到的人也是不少,手上都犯得有人命,便是汝河府的牢房都差點裝不下。
這其中的不少案情,都被偽裝成意外,直到此刻,那些人的家人才知自己的親人是撞上了有的人家的隱秘,或是擋了別人家的路被滅口的,一時間頓時哭嚎連連,許多人家都陷入了哀痛之中,對於始作俑者景憲更是恨之入骨。
而景家西苑也在騰挪之中,值得一說的是,景憲之母景薛氏本就身體不好,聽說了這個噩耗之後,一個沒有緩過來氣,便當場去了。
而景二夫人也是愈發瘋癲的厲害,金家手上也沾染了不少惡行和鮮血,她也討不了好去,到最後被安置在景家的一個偏僻莊子里,不過大夫去瞧過了,只搖頭嘆氣,這人是瘋了,再也不會好了,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沒了。
景衡對於這些事情並沒有直接插手,景老太爺和景老夫人年事已高,更不可能去忙活這些事情,他也未曾讓顧青懸直接插手,反而是調來了蒹葭前來幫手,別的不說,只這些事情都是蒹葭出面料理。
景家西苑很快就被挪了個乾乾淨淨,至於景薛氏的喪事,也無人置辦,只不過勉強下葬,連景家的祖墳邊都沒挨著。
景家上下換血完全,不少下人都被直接發賣,景家西苑更是一夜之間就成了一個空院子,蒹葭來回稟的時候,景安正侯在景衡門外,瞧見她蓮步輕移至此,同她打了個眼色。
蒹葭心中頗有幾分疑惑,難不成公子這會兒心情不好?饒是如此,她還是立在門外輕輕地通報了一聲,隨後便聽見景衡沉聲叫她入內。
進門之後,見景衡立在書案后,神色淡淡,手中不知道在寫什麼,知道她進來也沒抬頭,只低聲道:「有什麼事?」
蒹葭低聲道:「西苑那邊已收拾乾淨了,如今便是個空院子,不知先前是當什麼來用,奴婢想問一問公子,也好安置。」
聽見這話,景衡抬起頭來想了想之後低聲道:「那裡先不必多管,就讓它空著便是,眼下還有一樁要緊的事。」那院子到底是景家的,以後想怎麼安置怎麼安置,可眼下有一樁事卻是等不得了。
蒹葭心中疑惑,靜聽他接下來的話,卻聽景衡神色淡淡地笑了笑,「此事若上報京中,少不得還要有折騰和鬧騰的地方,你去告知白露,叫她與霍奇一道上京,京中局勢要穩,沈放也自會在旁協助。」
蒹葭瞪大了眼睛,看了他一眼,隨後才忍不住笑道:「公子如今可是要做媒了不成?」
景衡很顯然心情很好的模樣,也並未計較什麼,只看著自己面前的東西,淡淡地笑了笑,「他們二人一個陰謀詭計之多,一個勇悍剛強之至,我是瞧著他們二人更能合作親密無間罷了。」
蒹葭忍不住笑了笑,隨後這才點了點頭,低聲道:「是。」
景衡緩緩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蒹葭臨退下之前,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隱約看到景衡手中拿著的似是一張畫作,上面的女子面容隱約可見,笑容淡淡,一雙眸子卻是明凈而爽朗,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她心中微微一黯,隨後復又明媚起來,早知道的事情,如今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出了門后,景安面上帶著幾分微笑,隨後才道:「蒹葭姑娘這兩日辛苦了,還是早些歇著罷。」
蒹葭笑著點了點頭,為了她行事方便,景衡將她暫且安置在景家的偏院之中歇息,她心中悠悠然地,似是水中的月亮一般,行到門前之時才舒出一口氣,緩緩地笑了出來。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不是。
景家的這樁案情一直鬧騰了將近十天有餘,到最後將手中犯著人命的犯人再度審理,那些案情嚴重的確認無誤地自是下了大獄,嚴加看管,這些人手中犯了命案,而有的事情則隱隱綽綽似還與京中的有些人員有干,這若是查下去必是一條大線索。
白天路想起有人遞給自己的話,忍不住輕輕地冷笑起來,怪不得有的人這麼緊張,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在裡面。
景家銀錢眾多,怕是不少人都吃了景家的銀錢,是以景憲才能在景家屹立不倒,也難怪景衡明明自己有手段,卻不曾將景憲誅殺,而定讓他下大獄不可。
這些事情查出來,京中只怕也有一場動亂,有的人會很不高興,不過……陛下定會很高興,這些人的貪墨銀子既都落在自己口袋中,日後也是會流入國庫之中,陛下會不喜歡自己的錢袋子多些銀子嗎?
有了這樁事,白天路愈發地打疊起精神來,將案情一一整理,便是宮如城也少不得和他一道進京述職,兩人這幾日都忙活不已。
只閑暇之時想起,白天路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景家的這個公子可真是跟狐狸一般狡猾,讓他得了這麼個好處,卻也讓他忙得腳不沾地,這些日子眼圈下都是一圈淤青,而他卻獨善其身,將事情都交由官府之後,自己落得個自在。
他咬牙切齒了半晌,只看著景家的方向,過了一會兒之後卻是忍不住輕輕地搖頭笑了笑,想起當年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對夫婦,能養出這麼個兒子來也並不奇怪。
只是可惜,他們英年早逝,看不到兒子這般出眾的一面,不過……他嘆息了一聲,能讓他另眼相看的人不多,可那兩位卻是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二。
若是他們還在世,唉,不提也罷,兩人感情深厚,便是這般相攜往生,只怕也是幸福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