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黑暗
馬艷梅和賈隊長針鋒相對的時候,我在旁邊,查看著被夾腳的奄奄一息女囚的情況。
李芳華也在照顧著她。
馬艷梅在和賈隊長鬥了一會兒嘴之後,直接甩袖子離去,說是要去告狀,告狀賈隊長把男人帶進監區里來。
馬艷梅她們走了之後,賈隊長手下不服氣,嘴裡罵著馬艷梅。
賈隊長說道:「隨她去,讓她去告,救人要緊。」
看起來,賈隊長算是個好人,至於馬艷梅,我只能呵呵了,沒人性的狗東西。
囚犯在她眼裡,就不是人了。
不過不僅是囚犯,別的人,就如同我們這些同事,她也不會尊重,不把別人當人,總是一副很囂張的模樣。
好不容易把傳送帶和齒輪給拆開,把女囚那被夾得血肉模糊的腳拿了出來,立馬抬上擔架,送去大醫院。
到了醫院,給她輸血,動手術。
一番折騰,搶救出來,已是天黑。
我是在搶救室的門口等待的。
賈隊長給我買來了盒飯,我和她們幾個人一起吃著。
我說道:「你是隊長,那馬艷梅也是隊長,你們兩個根本就是不同的一類人。」
賈隊長說道:「別把她和我相提並論,她可不是人。」
我說道:「看出來了。女囚都這樣子了,她還跟你理論什麼規矩,還不跑過來救人。」
賈隊長說道:「她巴不得這個女囚死了。」
我問:「這女囚得罪了她了。」
賈隊長說道:「這個女囚是那個幫你的李芳華的人,李芳華她們都得罪馬艷梅她們,和她們不對頭。」
我問:「那你是和李芳華一起的?」
賈隊長說道:「也不算吧。」
我說道:「你們還算是有良心,她們真沒有。對了,那李芳華的手指,要來複查了。」
賈隊長說道:「難申請出來啊,這些都是馬艷梅她們在管。」
我問:「馬艷梅的權力比你大?」
賈隊長說道:「她有人罩著。」
旁邊一個女獄警插了一句話:「總監區長副總監區長,還有分監區長,都是她們的人。」
賈隊長用力咳嗽了一下,示意女獄警不要說下去。
女獄警閉了嘴。
賈隊長嘆氣一下,說道:「我們也不敢和她們作對,不然我們在監獄里也混不下去。多的不說了,憑良心做事吧。」
賈隊長看了看我,說道:「你也去檢查一下吧,全身是傷。」
我是被那群瘋了的女囚給弄的。
我說道:「我都是皮外傷,回去自己擦藥就好了。」
賈隊長說道:「真是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這幫女囚會這麼瘋,攔都攔不住。」
我說道:「沒事,我能理解。我們做醫生的,這些都能理解。」
賈隊長說道:「以後看來不能輕易把你帶進去了,不然真會出事。還好李芳華帶她們的人幫忙。」
我說道:「她是大姐大。」
賈隊長說道:「在八監區,她是大姐大,但她不是唯一的一個幫派,還有很多個幫派,她是其中一個幫派。」
我說道:「一個監區,女囚還分那麼多幫派。」
賈隊長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人都是分幫的,就連我們都是,更不用說女囚們了。」
我問道:「那李芳華那一幫,是不是八監區最厲害的。」
賈隊長說道:「不是最厲害,但人數最多,起碼有兩百多人。」
我有些愕然,這個年輕的美女大姐大,竟然那麼牛?
我說道:「我之前看到馬艷梅送她來就醫,馬艷梅就不停的踹她,打她,她一聲不吭。」
賈隊長說道:「她敢吭一聲,馬艷梅在監區里會整她。」
我說道:「你也幫不了她。」
我挺心疼這個女子的。
賈隊長說道:「能怎麼幫?我們都自身難保,這個監獄啊,唉。」
她長嘆一聲。
我說道:「你嘆氣什麼。是不是烏煙瘴氣,民不聊生,生靈塗炭。」
她說道:「黑暗。」
我說道:「改不了了?」
她說道:「改不了。」
我說道:「那怎麼辦。」
她說道:「涼拌。把女囚帶回去吧。」
我說道:「這?怎麼行,她剛動了手術,才剛剛出來,就回去?還要檢查的,萬一。」
我沒說完,她打斷我的話:「申請在這裡留醫的手續很麻煩,我們還要派兩個人過來這裡守著,上面未必會批准。上面,不是我們的人說了算,是馬艷梅的人。」
我懂了,我說道:「好吧,那就讓她在我們門診那裡好了。」
我已經把我們的監獄醫院叫門診了。
就這樣,把女囚拉回來了監獄,就放在門診的病房裡了。
醫院開了葯,換藥,打點滴什麼的,全是我負責。
賈隊長還安排了個獄警來守著,主要是看守女囚,帶女囚去洗手間等事。
晚上,回到了宿舍,我累得躺在了自己床上,一動不動。
有人敲門。
我懶洋洋的爬起來過去,開了門。
心想會是誰來敲門。
孟美佳。
我看看她,正想開口問她沒事了吧,她看到我一臉傷,驚道:「你怎麼了。」
我說道:「唉,一言難盡。」
她問我:「誰打的。」
她進了我房間。
拿了一袋子水果放在我桌上,說是順便給我買的。
她請假三天了。
為了個失戀。
我說道:「怎麼樣,和好了吧?」
心裡卻想著,最好不要和好,最好分手了。
沒錯,我就是這麼的腹黑之人,她不分手,我怎麼有機會,這小姑娘長得挺漂亮,胸還大,人也不錯,看起來,家境也挺好,是城裡人,對我來說,泡到這麼個漂亮的條件那麼好的小姑娘,就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了。
她臉色不好看,說道:「沒有。分手了。」
我心裡高興,分得好啊,分了老子才有機會了。
但臉上不能表現出來,還要心疼的樣子安慰道:「唉,新的不去,舊的不來。」
她一愣,說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吧。」
我急忙改口,說道:「對對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看我,心疼你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了。」
她說道:「過去了不想說了。」
她眼眶又含著淚。
想要從上一段感情輕易走出來,哪有那麼容易?
不過她男朋友也真是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好個姑娘說扔就扔,暴殄天物。
你不要,給我啊。
你不要,大把的男人翹首以盼等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