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自殺的女囚
到了二樓藥房找事後緊急避孕藥。
從放葯的架子前面最底下找到最後一排,再從上面翻找到外面最前一排,中間的好些排都找完了,沒有。
監獄醫院的藥房,怎麼可能有這些?
角落不起眼的那個柜子也都找了,裡面有什麼葯我都一清二楚,這些都是緊急救治醫藥。
在小柜子旁邊的好幾個袋子,我翻找著,裡面也有不少葯,都是亂七八糟的,感冒藥降壓藥什麼的都有,一袋子一袋子的,裡面還有一些紙條,xxx局、xx醫院等等單位捐贈之類。
從一個袋子里翻,在一些婦科葯裡面,掉出了幾盒口香糖似的小盒子,這?超市裡收銀台邊展示架上那口香糖旁邊是什麼?就是套。
很多盒子,還有不少計生用品計生藥品,紙條上寫是計生局贈送。
上面寫計生局以衛生活動為契機,發揮部門優勢,對相關醫院送醫送葯活動。
袋子里還有不少關於生殖健康,婦科傳染病防治,艾滋防治等科普資料。
計生局還往監獄送這個的?
一看,全都是過期,難怪會送了,估計準備要過期,扔了也是要扔,乾脆送去一些部門單位去,討個好名聲。
這麼多的葯,這麼多袋子扔在這裡也沒人理,管麗麗這幫尸位素餐的一群寄生蟲。
不過對於陳蓉蓉她們來說,巴不得女囚生病,什麼傳染病防治之類的藥物她們才不會拿來給女囚用。
既然有避孕藥,也該有事後緊急避孕藥吧,果然翻出來了。
居然沒有過期。
偷偷放進了我口袋裡,還有一些套。
拿下去后,葯給了李芳華。
李芳華拿著葯,看著我問道:「如果是在外面,你會讓我吃這個嗎?」
我沉默。
她這話問的意思很深,如果不是在監獄而是在外面,她不是女囚她只是個外面的自由人,我會願意和她生孩子嗎。
見我沉默,李芳華笑了一下說道:「看來不會。」
她把葯塞嘴裡,也不用水喝就咽了下去,站起來就走。
我拉住了她,拿了水給她。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推開我的手,如風如火般離去。
我鬆了一口氣,坐下來靠在了椅背上。
假如在外面,我會願意和她生孩子嗎?
假如只是假如,如果只是如果,真到了外面,才會知道自己願不願意。
她也許不過是逗我的玩笑,假如真在外面,她會看上我這樣子的男人?相貌平平且又無本事,沒錢而又非英雄之輩。
著名的心理學家佛洛依德說,沒有所謂玩笑,所有的玩笑都有認真的成份,沒有口誤這回事,所有的口誤都是潛意識的真識流露。
那麼說來,李芳華這玩笑,也是有點認真的成分了?
只是她這人說話向來真假難辨,她和孟美佳這類型的大胸傻白甜剛好是截然相反,話作不得真。
想起剛才和李芳華做的好事,真有點后怕,倘若當時有人在外聽到,麻煩可大了,也幸好今天凌嘉琦會見家人沒來。
李芳華走後不久,賈隊長几個人帶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長相清麗的女囚來了。
這女囚的左手手腕上,一條明顯的割腕自殺的血印。
好在傷口不深,沒有割到動脈。
我給她包紮了一下。
全程她都是一張絕望如死灰的臉。
我跟她說好了沒事了,她也什麼話都不說,甚至都沒看我。
當她看到窗外有鳥兒飛過,她那死灰的臉嘴唇微微顫動,她的眼神有了點活氣,她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口,看著天空上飛過去的鳥。
我出去外面,問賈隊長這女的怎麼回事。
賈隊長嘆氣,說小姑娘才有十八歲,原本有個幸福家庭,父母都是一家工廠的員工,她八歲時父親患癌,為了治病家裡花光積蓄,外債累累,還是沒挽回父親的命,她十三歲時母親帶著她嫁給廠里另外一個工人,只是那男的外面老實,卻有著十分嚴重的生理疾病和心理疾病,自己生理原因無法生育,外面不堪他人恥笑。
好酗酒,酗酒後家庭暴力,時不時就打她和她媽媽出氣,為了擺脫家庭暴力,她初中到高中都選擇去外地就讀,去年高中畢業後放假回家,見自己媽媽鼻青臉腫全身是傷,晚上繼父喝醉時又打她媽媽時,她再也無法忍受,提到上去一刀砍在繼父脖子大動脈,繼父當場倒在血泊中。
母女兩被嚇傻一夜,清晨時分母女兩將繼父碎屍后沖走廠下下水道企圖隱瞞,廠里有人發現下水道的血報警。
這件事在當地轟動一時。
她因殺人毀屍被判無期徒刑,她媽媽涉袒護罪被判五年,也是關押在我們監獄。
原本如果她只是殺繼父沒有毀屍,不至於被判那麼嚴重。
對於這麼一個才十八歲的花季少女來說,無期徒刑,真的是生不如死,就算減刑,也不知道還要蹲多少年牢,恐怕出去時,已從少女成少婦。
剛入獄還沒兩個月,心理受不了,就把一塊小鐵片磨尖自殺,被獄警發現制止送來了我們監內醫院。
賈隊長說監獄里經常發生女囚自殺的事件,無論是哪個監獄都有,特別是她們重刑犯監區。
我問那如果回去了,她又自殺怎麼辦。
她說道:「像她這樣子的,我們會讓兩個女囚看著她,去洗手間去哪兒都跟著,有什麼特殊情況就跟我們獄警彙報。」
我看那十八歲的女囚愣著看著窗口的背影說道:「她這樣子的,是患了抑鬱症,監獄也該有個心理醫生,專門疏導這些心理疾病的女囚。」
賈隊長說道:「有幾個能治感冒像樣的醫生都不錯了,還去考慮什麼心理醫生。她沒事了是嗎?」
我說:「沒事了。傷口淺,沒割到動脈。」
她說道:「那我帶她回去了。」
我說道:「先讓她看看鳥兒吧。」
我給了賈隊長一支煙。
給她點上。
我兩坐在門口聊著天。
我很好奇那個假如女囚懷孕了會怎麼處理的問題,就問賈隊長,賈隊長問我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你不會是讓哪個女囚懷孕了吧。」
我急忙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假如女囚懷孕,會怎麼處理。」
真不該問,這種問題當然讓人往我身上想,是不是我讓女囚懷孕才會問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