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擾了他的好夢
門外冷冷清清,只有聽到喊聲的家丁推開了中庭的門,「雲姑娘,有事嗎?」
「孩子們呢?」夕雅的眼圈已經紅了,她無法想象失去孩子們她會怎麼樣,她兀寧死。
「不……不是在房間里跟你一起睡覺嗎?」
「轟」,夕雅只覺天旋地轉,是他做的,一定是他做的,到底有多狠的心呀,五年前絕了她的命,五年後又搶走了她的孩子,踉蹌的踏出大門,她記得他昨夜是宿在白夢香那裡的,「和碩公主住在哪裡?」王府太大,與其一處處的找過,還不如找個人問清楚更快。
「在……在如意軒。」家丁被她的神情嚇壞了,那充血的眼睛彷彿要殺人似的,便不由自主的報上了白夢香的住處。
如意軒,他給白夢香的是事事如意,給自己的就是掠奪嗎?
身形一掠,如意軒,曾經,他最寵愛的一個小妾就是住在那裡的,可是現在,不知為什麼,偌大的王府只除了白夢香一個女人外,他其它的妃妾均都不在,她懶怠問,他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參與了,但是現在,她要去打破他和白夢香的好夢。
到了。
如意軒的院子里昨晚遇見的那個丫頭正候在寢房外面,顯見的,房間里的一男一女還沒有醒過來。
是她醒得太早了嗎?
他倒是一夜溫柔鄉。
「燕非墨,你給我出來。」身子掠到那門前,才不管裡面的兩個人是不是衣衫不整,手一推門,「伊邪和伊舞呢?你還給我。」怒吼著,她想殺人,孩子們是在他的王府里突然間失蹤了的,就連與孩子們睡在一起的她都絲毫不覺,可見,若不是這府里的人,誰有這樣的本事人不知鬼不覺的從她身邊帶走孩子們呢?
是他,就是他,她認定了就是他。
「喂,大清早的,你吵什麼吵?誰讓你進來的?」白夢香酥胸半露,半裸著身體掀開了帷幔,氣惱的沖著她吼道。
「燕非墨呢,把孩子給我交出來,否則,他別想拿到匕首。」她冷冷的怒喝,才不理會白夢香呢,也是這時候,更是看清楚了燕非墨的為人,不過還是一個貪戀溫柔鄉的王爺罷了,經過了五年,他也不過如此。
腿腳一移,燕非墨只著中衣就下了床,一手迅速的拿過外衣穿在身上,也不看她,只隨意的道:「不見了?」
「是,是不是你?」
「不是。」他篤定的說過,一點也不因為她攪了他和白夢香的清夢而惱怒,倒是白夢香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看到夕雅的時候她的眼睛都綠了。
「非墨,她什麼時候進府的?」
「四天前。」
「你……進來幾天了,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惱了,公主徹底的惱了。
「我也不知道。」根本不想解釋,也不必解釋,女人於他,不過是個人生的點綴罷了,手一扯夕雅的手,「走吧。」
他很淡定,他很從容,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讓夕雅越發的以為是他帶走了孩子們,一隻腳才踏出白夢香的寢房,她便急道:「就是為了要我拿出匕首嗎?燕非墨,你真卑鄙。」
孩子是她的命呀。
典雅的月亮門,清悠的景緻,踏過那道高高的門檻,燕非墨飛縱向沁心園,夕雅急喊,「喂,你等等我,你去了也沒用,孩子們已經不見了。」
冰冷的背影,彷彿沒有溫度一樣,望著他的背影,夕雅的腦海里再次閃現出她帶著孩子們踏進雲清小築時第一眼的震撼……
到底還是比他慢了一步。
踏進沁心園的院子里,她才發現這裡只種了梨樹,倒是昨夜天黑沒有去注意這些了。
可她記得早五年前他的院子里種著的絕對不是梨樹,好象是梧桐吧。
她喜歡梨花,喜歡梨花飄落如飛雪的浪漫,還有花落時的絕美,只為,終是零落成泥的憂傷。
推門。
卧室里一如她離開時的凌亂,所有,都沒有動過。
燕非墨迅速的掃視了一遍周遭,夕雅這才發現小白也不見了,響亮了吹了一個口哨,以為小白就在附近,很快就會回來,可是沒有,左等右等,小東西也沒有回來。
燕非墨已經檢查過了整個房間,也不看她,轉身便道:「去雲清小築。」
手一扯他的手臂,「喂,燕非墨,別裝了,明明就是你,你到底把孩子們藏哪裡去了?」昨夜她和孩子們同床共枕,不可能孩子們被帶走她一點也不知道的,所以,就是他使詐。
燕非墨低首,目光輕輕落在她扯著他手臂的手上,「她的孩子,為什麼你這麼上心?」
夕雅的大腦一下子空白了,是了,以她現在的身份,她對伊邪伊舞的過度關心真的會引起誤會的,「我……因為他們娘親跟我叫同一個名字,還有……還有兩個寶貝長得好可愛,招人喜歡。」
「你到底跟她是什麼關係?」灼灼的目光盯視著她,那目光讓她打了一個寒顫,她就是真正的雲夕雅呀,可,這一刻,又是什麼也說不清楚,她也不能說。
「不過是名字相同罷了。」
「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燕非墨一字一字說過,人已經掠向雲清小築。
可是那裡沒有,哪裡也沒有,伊邪和伊舞彷彿突然間從這個世界里消失了一樣,一點蹤跡也沒有了。
他走過她從前住過的每一個房間,把孩子們弄亂的東西都歸了位,甚至於,還把她曾經看過的書也翻回了五年前她離開時打開的那一頁,「以後,不許動這裡的東西。」
「孩子們到底在哪兒?」她現在關心的只有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