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動情的男女
書房裡,沉思了片刻的燕非熙已經明白了六弟為什麼會突然間的性情大變了,收起了手中的畫像,轉身便道:「六弟,可她到底也不是年清顏。」可,回首的視野中又哪裡有燕非墨在呢?
他不在。
「六弟……」燕非熙倏的縱出書房,居然就在他一不留神間燕非墨已經離開了。
書房外,整個熙王府里在燈籠的照射下泛著朦籠的清悠之色,放眼望去卻哪裡還有燕非墨在。
罷了,他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麼事呢?
燕非熙正要轉回書房,突的,門外的一個小廝稟道:「王爺,守門的說他放了那個女人進來了,若是你不同意,小人再去把她找到再把她趕出府去。」
燕非熙一怔,「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進來有一盞茶的時間了吧。」
心,突的一跳,「快找,找到了告訴我她在哪兒就好,不許驚動她。」對夕雅,他有著無比的好奇,就憑著她的長相,都勾起了他無盡的想象力,她真的是年清顏的女兒嗎?
卻,又為何被困在欒城外的那個山谷里?
王府里的人頓時都在悄悄的尋找著夕雅,她卻不知,只是手指一直按在燕非墨的背上,閉著的眼睛讓她彷彿回到了那隻要一想起就讓她臉紅心跳的一夜。
是他。
就是他。
那手的撫摸,那力道,那細細滑過肌膚的感覺,怎麼也不會錯了的。
燕非熙下意識的就朝著那天幻香消失的那個小湖掠去,他沒有點燈籠,他怕那樣驚到雲夕雅,更不想讓她發現他在找她,雖然燕非墨信了母妃的那幅畫,可是,他比誰都清楚雲夕雅在六弟心底里的地位,有時候,越是傷的深才越是想要借酒澆愁。
六弟是愛上了她。
卻,必須要放下她。
可是愛,又豈是容易放得下的呢?
黑暗中,忽而傳來低低的淺`吟聲,「寶貝,乖……」
「嗯……啊……」
那樣動情的男聲女聲,分明是兩個情動了的人,「誰在那裡?」燕非熙低喝了一聲,這是他的王府,居然有男人和女人通姦,這還了得?
「真吵……」燕非墨低聲呢喃,隨即,輕輕一摟身下的女子,抱著她朝著墨王府飛縱而去,梨花樹下,一夜纏綿。
一夜纏綿,他只想要那個女人。
只想。
兩個人的酒醉。
夜深。
所有,都如夢似幻,象是真的,又象是在夢裡。
夕雅縮在男人偉岸的懷抱里,「你是誰?是誰?」她真的太想知道他是誰了,幾年的夢魘中,他總是會在她的夢裡出現,可,出現的每一次留給她的都是一張模糊不清的臉,讓她總是忍不住的猜測著他是誰,卻,怎麼也猜不著。
就是那份猜不到,讓她難受著,讓她越發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是誰?
他到底是誰?
男人卻抱著她掠在風中,頎長的身形微微有些搖晃,但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酒不醉人人自醉,此一刻的兩個人誰也不想從醉中從夢中醒來。
燕非熙緊隨其後,可,只追了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停了下來,燕非墨的身形他再辯認不出來,那他們也就不是一母所生的同胎兄弟了,果然,是燕非墨和雲夕雅,他停在暗夜裡,望著他們漸漸消失的方向,這,是天意嗎?
看來,他與雲夕雅註定是無緣的,一切,且聽老天的造化吧。
她的毒,能不能解全靠她自己的運氣了。
「熙兒,你決定放手了?」就在燕非熙轉身要回府的時候,身側,傳來一句慈和的聲音。
「師父。」燕非熙笑開,身形掠向師父孟天煥,彎身就跪了下去。
「行了,起來吧,別跟我來這些禮儀,我不習慣。」
孟天煥還是老樣子,白眉白須白髮,再配上一身白袍,站在風裡宛若天上的神仙下凡,若不是知道他是教了自己武功的那個師父,燕非熙也常驚他為天人,一笑站起,「師父,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還不是那兩個小屁孩,狠折騰了老朽,非要找娘親,他們娘親早就死了,讓我怎麼給他們變出來呢。」
「師父,那個雲夕雅還在找他們,徒兒以為她對他們兩個的感情不一般。」
「我還想說你對他們兩個也不一般呢,明明那兩孩子跟你長得那般相像,不然你以為我會收留他們兩個呀,你就承認了吧,就是你弄大了你弟媳婦的肚子才生下那兩孩子的。」孟天煥現在是愛上那兩個小傢伙了,一天也分不開,離開一天,他就一天吃不下飯,之前他們兩個小人背著他私自下山的那些日子,他度日如年,恨不得一逮到他們就抽他們的筋剝他們的皮,可,一見到,立刻就歡喜的要命,別說是抽筋剝皮了,就連一巴掌都沒捨得打一下,直接摟在懷裡不撒手了。
可愛。
他現在知道了,可愛真是要人命的東西,他對那兩孩子的寵上了癮。
燕非熙唇角一陣抽搐,若是可能,他也想伊邪伊舞是他的孩子,可,他們不是,「師父,也許真的是六弟的孩子。」
「不可能,若是他的孩子,他會得把那個女人浸豬籠弄死?不可能的,熙兒你說其它的我都相信,唯獨這個我不相信,你就認了那兩個孩子吧,明明是你自己犯的錯,認了能把你怎麼著?」
燕非熙皺眉,這男人和女人生孩子的事能是隨便亂認的嗎?
他無語了。
踏著夜色,燕非墨越走越快,他沒有回墨王府,而是直奔安城的郊外,那是安城外的一個小村莊,庄外的那片梨樹一直在記憶里盛放著,滿樹的梨花,從沒停止過綻放,那是屬於她的味道,他記得。
天為蓋,地為鋪,一身白衣抖落在梨花樹下,他放她在其上,那樣的場景,那樣的感覺,全然的入了夕雅的夢,她認準了抱她而來的這個男子。
「寶貝,是你嗎?」他溫柔而磁性的嗓音盅惑了她的心,眸中的女人依舊如那日般看不真切,可是,他就是喜歡這樣的不真切,這樣才更接近那日的夢境,也更加的讓他痴迷。
嗅著男人的味道,聽著他的聲音,柔柔的,讓夕雅漸漸的卸下了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