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起的生死

第84章 一起的生死

「不好,如雅不好,他也不好。」小手用力的一掙,年清顏漲紅的面頰上寫著微微的尷尬,隔了那麼久了,想不到再見,他依然故我,還是會對她動手動腳,可是心,卻再也不會如從前那般驚心動魄了,掙不開的手還被他握著,她靜靜的看著他,淡然而語。

「是呀,他的女兒有事,他怎麼會好過呢。」燕禛喃喃的說過,這才鬆開了年清顏的手,遙手指向他的龍床,「她的孩子在那裡,象墨兒。」

年清顏奔過去,龍床上的兩個小傢伙睡得是那般的香,於是,她的手探過去,輕輕落在了伊舞的小臉上,那臉上的潮紅讓她驚懼,「燕禛,你給孩子們吃了什麼?」那潮紅,明顯的不正常,只一眼,年清顏就發現了。

燕禛有些不自在,那是惠貴妃讓人下的葯,但是這會兒,他是不能把惠貴妃供出來的,幸好自己去的快把孩子們帶到了這裡,否則,若是清顏發現孩子們被惠貴妃下了葯關在暗室里,只怕,又是一番摩擦,他真的不想了,不管怎麼樣,他心裡雖然還有面前的這個女人,可是惠兒到底也是給他生了兩個優秀的兒子,「怕他們看不到如雅吵鬧,就喂他們吃了點葯,好讓他們好睡,你放心吧,天亮就能醒了。」

年清顏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們兩個,真的是如雅生的?」她目光慈和的看著兩孩子,有些象燕禛,想到從前的舊時光,心裡越發的柔如水,「是燕非墨還是燕非熙的孩子?你那個女人知道了是不是很生氣?」她的女兒生了那個女人兒子的孩子,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要怨恨老天爺的殘忍了,惠貴妃與她有著這輩子也難以解開的解,但是現在,她們的兒女居然走在了一起。

「沒,惠兒很喜歡這兩個孩子。」

「那她怎麼不來看他們?」年清顏不信,「燕禛,如雅一失蹤就遇到你兒子了嗎?」看著這兩個孩子,算算時間,應該就是這樣的了。

「是吧。」具體的,燕禛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兒子說這兩個孩子是他的,他就信了,他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

「燕禛,既然如雅幾年前就出現在你這裡了,為什麼你不早些告訴我?」年清顏眩然欲泣,這幾年,她找這個女兒找得有多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燕禛抹了把汗,柔聲道:「清顏,我是今天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事的。」

「你騙我,你一定早就知道的,你是盛世的皇上,你怎麼可能那麼晚才知道呢。」

燕禛無奈,只好將手伸到了籠袖裡,燕非墨寫給他的信箋還在手上,上面有燕非墨寫下的日期,這些,都是錯不了的,他站起,徐徐走向年清顏,再遞給她。

年清顏接過,看著信箋上的字字,迷惑的抬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有些看不懂,還有,女兒是叫年如雅的,怎麼現在又叫雲夕雅了呢?

……

墨王府。

雲清小築。

池塘里蛙聲陣陣,燕非墨懷抱著夕雅安靜的坐在池塘邊的草地上,她睡得很沉,父皇著人從熙王府里擄走了她,他衝進那個小院子里以為父皇已經弄到解藥了,可是,抓過太醫才知道,青散靈的毒父皇也無能為力。

夕雅,只有幾個時辰的命了。

那一刻,他毅然的帶走了她。

是她為自己生下了兩個孩兒,是自己親手下令殺了她。

「夕雅,你沒死?你變成了如雅是不是?」端起酒壺喝了一大口,他低頭看著她的臉,輕聲的問過。

明天,就是他下令殺死雲夕雅五整年的日子了,五年前的那一天,雲夕雅死了,也復活了,復活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

每每想象著她被浸豬籠時那一刻的心痛,他的心便宛如刀割一樣,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他聽信了小人之言。

若不是安妃說她和雲妃……

燕非墨真的不想再回憶那過去的事了,那事,他後來調查過了,全都是安妃的無中生有,可是,夕雅已經被浸了豬籠,她死了,他知道真相的那一日,一怒之下廢了王府里所有的女人,該遣的遣,該散的散,安妃也送去做了姑子,從此王府清靜了,可是他卻成了孤家寡人。

以為一輩子都會因為那一次的錯斷而痛苦,卻不想,夕雅居然換了一個面容回來了。

還是,那夜裡的那個寶貝,所有的身份重疊在她一個人的身上,這是命嗎?

是老天又再次的來眷顧他了嗎?

可,既然是老天開了恩,又為何要在這一夜裡還要奪走她的命呢?

手指輕輕落在夕雅的臉頰上,她的肌膚冰冰涼涼的,觸手讓他忍不住的心酸,只想以自己的溫度來暖起她的冰冷,可,她會醒嗎?

拿起酒壺,一大口的酒灌入喉中,可那辣嗆卻還是不能麻木他此刻的心,上一次,她因為他的錯斷而死,這一次,也是因為他一意要娶她而被母妃下了葯。

若不是他,她又怎麼會有這般的厄運呢?

他不知道她這五年來都發生了什麼,只是知道每當雨天,她的身子都會有不正常的反應,就如同死了一般,是因為那一次的浸豬籠嗎?

若是,他真的罪過大了。

「夕雅……夕雅……」他輕輕喚,一口口的酒入喉,指腹間她身上的溫度依然故我,一點也沒有溫暖起來的跡象,讓他心疼,讓他恨不得替了她。

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

她的生命要再次終結了。

借著月光和墨王府遠處淡弱的光線,他把她的臉印在自己的腦海里,雲清小築,一直給她保留著,但是現在,她居然連再次住下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抱起她,她輕若無骨,走在雲清小築的院子里,仿如她當年住在這裡一樣,走過一樹一草,住在這裡的時候,她並不快樂。

他從未給過她她想要的快樂,只為雲妃,那個與他作對的她的姑姑。

如果那時他能想通就好了,可是那時,在他眼裡的她就是雲妃的人,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迷惑自己,是雲妃為了燕非安的大業而下在他身邊的一枚棋子。

她是嗎?

一滴淚毫無預警的輕輕的滴落了下去,落在她的臉頰上,濕潤了一片。

多少年了,從記事起,他就不知道男人哭著是什麼滋味的,可是現在,他就是哭了。

風輕輕的吹,拂過那濕透的眼睛,有些痛,更有些酸澀,抱著她踏進了房間里,哪裡,都是她離開時的模樣,就連那書也是她從前看到的那一頁,從來也沒有動過。

「夕雅,你醒醒。」他想和她說說話,哪怕只說一句,也好。

可她的眼睛就是閉得那樣沉,沉的,彷彿再也不會醒過來一樣,讓他心驚肉跳著。

酒壺還在手,他喝了一壺又一壺,突然間想到她是不是也口渴了,「夕雅,渴嗎?」

他輕聲的問,換來的卻是她無聲的睡顏,自嘲的笑了,走到如今這步田地,他又能怪誰呢?只怪他自己,聽錯了人言,害死了她一次又一次。

溫康早沏好了一壺茶退下去了,茶香飄溢在房間里,卻還是暖不透人的心,他的手微微顫抖的端起,輕輕啜飲了一口含在口中,薄唇緩緩的俯下,落在她冰涼的唇上,只想把口中的溫熱渡給她,夕雅,喝吧。

喝了就會暖些。

以後,再有下雨的天他會抱著她不讓她冷不讓她再被母妃那樣的人欺負。

可是,她能活過明天嗎?

若是昨夜裡洞房了,若是他染上了青散靈,或者,還可以找母妃要解藥,但是現在,什麼都晚了。

什麼都來不及了。

只剩下這一點點的時間,那解藥卻還是找不到。

溫熱的茶悄悄的流入了夕雅的口中,那溫熱讓她的心緩緩的規律的跳動了起來,一直有一道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響起,熟悉的,卻又有點陌生的,「邪兒……舞兒……」她的手動了動,舉起來揮動著,她又要死了嗎?可是,她放不下伊邪和伊舞。

燕非墨的鼻尖蹭著她的鼻尖,痒痒酥酥的感覺,淚,居然越發的洶湧,他覺得自己真的不該象女人這樣哭泣,可是,一旦淚流就一發而不可收,彷彿,要將他二十幾年隱忍的淚一古腦的盡數的全部滴落下去一樣。

「放心,邪兒和舞兒不會有事的。」他交給了父皇,父皇一定會好好照顧那兩個孩子的,這樣,他便放心了,若是她死,他便跟著她一起死。

人生,總免不了生生死死的,只是,多一時少一時而已。

又喝了一口茶,再渡到她的口中,看著她咽下,看著她的眼睫微微眨動,他的心激動莫名,也把她摟在懷裡更緊更緊了,「夕雅,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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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不乖:邪王寵妻太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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