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討厭你
我跟顧奈對視，我們倆之間的氛圍完全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顧奈相對於我而言，要淡定的多，低頭看著我，薄唇微微向上勾著，「白律師，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因為你不夠自信嗎？」
隨之，我被他的自信挫敗一臉。
面前這男人，的確有自信的資本，不論從哪方面來講，他都是優秀的，不僅優秀，而且卓越。
「顧總，算您說對了，我的確是不夠自信，您看，我都這麼不自信了，您要不，換個自信的女人？」我抬頭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的言外之意很清楚，顧總，咱們倆，不合適！
但是顧奈就像是聽不懂我話里話外的意思一樣，親昵的摸了摸我的頭，像是看自家寵物一般，「你放心，我很喜歡你，你不需要自卑。」
我，「……」
如果不是礙於白澤跟他的小女朋友在隔壁，我一定會跟顧奈大吵一架，但是現在不適合。
顧奈跟我僵持了會兒，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身子往後一縮，灰溜溜的上床，鑽進被子里，閉眼。
顧奈站在床邊輕笑了一聲，也隨之上床。
「白律師。」顧奈低沉著聲音在我耳邊開口，熱氣撲灑在我耳畔，有些熱，有些癢。
「顧總，您信不信，如果你再拿我尋開心的話，我一定會不顧及白澤在場……」我喃喃的說，有些語無倫次。
「白律師，你脾氣怎麼這麼暴躁，其實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晚安。」顧奈再次沉聲笑，躺在一側，入眠。
顧奈是那種在愛情里有些偏執的人，如果你順著他的意思來，他一定會寵著你、慣著你，但是如果你沒順著他來，那他一定會捏著你的七寸，把你捏的死死的。
我跟顧奈各自守著一個床邊，察覺到他沒有什麼越外的心思，我漸漸放鬆警惕。
睡到半夜，我感覺到自己身上好像有些熱，還微微沁汗，但是不多會兒，又好像有些冷，我正想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東西抱住，經過一天的折騰，現在的我實在是太累了，就算是真的病了，也懶得睜眼。
次日。
我迷迷糊糊在睡夢中醒來，一睜眼，對上的就是顧奈調笑的眸子。
「白律師。」顧奈輕笑。
我瞳孔瞪大，本想氣惱的說他幾句，在看清自己的處境后，默了聲。
現在的我，窩在顧奈懷裡，他單手撐著腦袋，半起身子看著我，我雙手緊緊的攀附在他脖子上，一條腿還搭在他腰間。
「早。」我內心波濤洶湧，但表面上十分淡定，清了清嗓子，起身。
顧奈看著我的背影，感慨，「白律師，我昨天維持這個姿勢大半個晚上，很疲憊。」
「那顧總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吧。」我僵住身子，承應。
「你陪我？」顧奈繼續。
我回頭，有些惱，「顧奈，你到底想做什麼？是覺得我好玩嗎？」
「嗯，不錯，終於知道叫我名字了，你想想，在別人家，哪一對愛人是像咱們兩這樣稱呼對方的，我一口一個白律師，你一口一個顧總。」顧奈看著我輕笑，似乎一點都沒把我剛才的話放在嘴裡。
在顧奈的身上，我嘗到了無盡的挫敗感。
這個男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不僅如此，他還會在你每次溫怒的時候四兩撥千斤的給你撥回來。
「顧奈，不管你娶我的理由到底是什麼，我現在就跟你說清楚，我不想當誰的替代品，而且，我也不想成為你報復誰的工具。」我深汲氣，一口氣說完。
饒是我再是傻子，也能聽懂在審訊室里他跟蕭銘說的那些話——他跟蕭銘有仇！
我不傻，原本，我想就這樣忍下來，什麼都不說，但他三番五次招惹我，這次更是用這樣齷蹉的手段逼我跟他結婚。
「今天咱們兩都休息一天，你陪我去看看孩子。」顧奈起身，穿著一條平角褲，寬窄有型的腰身晃蕩到我面前。
「白律師，時至今日我都不知道你在惱怒什麼，按理說，像我這樣的男人，應該是有很多女人喜歡才對，怎麼？你不是女人？還是你那方面冷淡？」顧奈低頭睨著我，嘴裡說著下.流的話。
我臉驀地一紅，剛想反駁，就聽到顧奈緊接著又說：「不應該啊，我記得，白律師在那方面，熱情的很。」
如果現在地上有個洞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鑽進去。
我緊抿著唇看著顧奈，顧奈薄唇一勾，先我一步走進浴室。
呼！
我攥緊身側的手臂，後背緊貼著衣櫃，全身上下都是溫怒的小細胞在跳動。
等到顧奈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我一個疾步上前，雙手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抵在身後牆壁上，咬牙切齒，「顧奈，你到底想做什麼？玩我讓你很高興嗎？」
顧奈垂眼看著我，顯然是沒想到我會突然發瘋，伸出手，不急不慢的落在我腰間，笑的曖昧，「白首，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生氣的時候，特別可愛。」
我原本已經醞釀好的爆發情緒，在他說出這句話后，氣焰消減大半。
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是這樣，對面跟自己對持的男人，英俊、瀟洒、多金，而且，他還誇你可愛，如果你能暴怒的下去，那……只能說明你定力可真好……
趁我晃神間，顧奈已經握著我的腰身跟我轉換了一個方向，他居高臨下，我身後緊貼著牆壁。
「你……你做什麼？」我結結巴巴的說。
顧奈輕笑，「白律師，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一直在跟你保持著安全距離，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靠近我，怎麼到現在居然是你問我到底想做什麼？難道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白律師，你想做什麼？」
我臉色驀地一紅，咬唇，抿緊，「我只是……」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奈落下的唇堵住，輾轉廝磨。
我雙手抵在顧奈胸口前，想把人推開，但是男女力量懸殊自古都一樣，最後以失敗告終。
「白首。」
吻畢，顧奈貼著我額頭，輕輕喚我名字。
我有些腰軟，被他身後溫熱的大手強扶著，「顧奈，你有病。」
「嗯，我知道。」顧奈供認不諱。
「我討厭你！」我再次開口，眼眶有些紅。
「嗯，我也知道。」顧奈笑的溫柔。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就好像是被人強塞了一塊糖，但是那塊糖上又沾了砒霜。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顧奈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臉，轉身，走到衣櫃前翻找衣服，換好，扭頭看我，「我下去買早餐，你快點洗漱。」
我，「……」
等我從房間洗漱好下樓，白澤正跟顧奈不知道在聊什麼，白澤一臉興奮，「真的嗎姐夫？許嫣的弟弟真的可以去你的公司上班？」
「我騙你做什麼？難道你覺得我堂堂豐威娛樂的總裁會騙你一個小孩子玩？」顧奈笑。
「謝謝姐夫，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搞定我姐的。」白澤狗腿子似的說。
顧奈笑而不語。
聽著兩個人的談話，我輕咳幾聲，走近，在白澤的額頭上戳了下，「你就是這麼報答你親姐的？人家不過就是隨便給你一丁點好處，你就把你姐賣了？」
「嘿嘿。」白澤撓頭，「姐，反正你跟我姐夫都結婚了，難道你還想離婚不成？我看啊，你就儘快從了我姐夫算了，早點給我生個大胖外甥。」
說到生孩子，我臉倏然一紅，下意識去看顧奈，發現他正慢條斯理的在給一塊麵包片抹果醬，抹了些，抬眼看我，「我覺得白澤這個建議不錯，咱們兩年紀都不小了，是該抓緊時間生一個。」
我，「……」
你才年紀不小，我還年輕的很，我今年才十八，明年十七，後年十六……
其實，連我自己都沒察覺到，跟顧奈在一起后，我整個人都變得陽光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死氣沉沉。
礙於許嫣還在餐桌上，我沒多過問她弟弟去顧奈公司的事。
等到飯後，顧奈開車把兩人送到學校，在回程的路上，我按耐不住開口，「你為什麼答應安排許嫣的弟弟到你公司上班？」
顧奈打轉方向盤，斜眼看了我一眼，「難道我表現的不夠明顯嗎？當然是為了討好你啊！」
「你……」我語塞，「你不需要這樣，你就算是討好我，我也不可能會喜歡你。」
「難道你還喜歡蕭銘？」顧奈看著我挑眉，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他眸色有些陰沉。
「沒有。」我下意識解釋，說完，怕他誤會，又補了一句，「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我也不可能會喜歡你，我跟你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話落，顧奈沒再看我，也沒再吭氣，目光盯著前方，一臉笑意。
顧奈開車帶我去超市買了些小孩子玩的玩具，然後直接把車開到了顧家老宅。
我跟顧奈的婚姻，進展太快，導致我根本還沒做好給一個小朋友當后媽的準備。
走進顧宅，我有些緊張，看向顧奈，「你家人會不會不喜歡我？」
「你還在乎這個？你不是不喜歡我嗎？他們討厭你，逼著我跟你離婚，那不是正中你下懷？」顧奈嗤笑。
也對!
所以，我在矯情個什麼勁？
顧奈這句話雖然說的不太好聽，但是撫平我慌張的情緒卻是效果真好。
我跟顧奈並肩走進顧宅，一個年邁的中年女人率先迎上來，看了看顧奈，又看看我，「這位就是少奶奶吧，長得可真漂亮。」
「李姐，他們人呢？」顧奈淡著聲音開口。
「都在樓上，我這就去通知一聲。」李姐邊說，邊轉頭往樓上走。
我緊跟在顧奈身後，伸手去扯他衣角，他回頭，「那位是顧宅的管家，你別看外表看起來老實忠厚，其實，心思多的很。」
果然，豪門大戶不是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人家能夠理解的，好比我們家，我覺得一個陳素就夠鬧心了，現在看來，顧奈家才是真正讓人鬧心的地方。
我正胡亂想著，樓上走下來一對穿著考究的中年男女。
「爸，梅姨。」顧奈開口。
「嗯。」男人應聲，看我一眼，沒作聲。反倒是那個被顧奈叫做梅姨的女人，看向我的時候眸子裡帶笑，安頓男人坐下后，親昵的上千挽住我手臂，笑笑，「難怪讓顧奈這小子惦念這麼多年，果然長得是個美人坯子，別說，比咱家老爺子原先介紹的那幾個姑娘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