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噁心
女人的聲音嬌嗔入骨，沒幾分鐘，那位李總回答，「你放心吧，就這段時間，我一定跟她離婚，然後儘快把我娶進門，然後……」
李總笑的猥瑣，我站在門外，身上感覺一陣惡寒。
咚咚咚！
我抬手，敲響李總的房門，緊抿唇。
「進！」
公室內李總傳中的聲音一聽就是盡量壓制過的，讓人聽著感覺厭惡。
我推門，李總在看到我的時候錯愕了下，顯然還記得前一天晚上的事，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身邊的女人，使眼色，「小曼，你先出去。」
女人半倚在李總身上，百般不願，推攘李總的肩膀，「人家才不要出去，這個女人是誰啊，是不是你在外面的老相好啊！」
李總輕咳，「聽話，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女人一旦要是擺不對自己的位置，就很容易鬧出很多笑話，就比如面前這個女人，明明不過就是個情婦，卻偏偏表現得比正妻還正妻。
呵，這也就是生在了這個年代，這要是生在過去，恐怕是得進豬籠沉潭。
我看著女人不作聲，女人梗著脖子看我，「你誰啊！找我們家老李什麼事啊！」
聽到女人質問，李總忙不迭沖我使眼色，我唇角微彎，「你好，我是李太太的代理律師，來找李總談離婚的事。」
我話落，李總臉上閃過一抹讚賞的表情，女人聞言，臉色難堪，緊接著又揚起一抹笑。
「哦，對了，像您這種應該是屬於明知別人有家庭還跟別人婚內出軌，可以判刑到三年。」我輕笑，落眼在女人身上。
「什麼婚內出軌？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又沒有結婚。」女人不悅，梗脖子。
「嗯，你是沒有結婚，但是李總結婚了，在明知對方有家庭的情況下，跟對方以夫妻名義在一起，這就叫婚內出軌。」我漾笑，十分耐心十足的解釋。
女人不作聲，急忙跟李總分開幾分距離，「我先出去工作。」
說完，女人踩著高跟鞋，傲嬌的看我一眼，噔噔噔的離開。
我看著她的背影，輕嗤一聲。
女人離開后，李總從辦公椅上起身，幾步走到我面前，伸出油膩的咸豬手，握住我的手，「哎呀，沒看出來你穿上這身衣服后還挺有氣質嘛，說吧，為什麼來找我？是不是昨天晚上顧總沒能好好滿足你啊？嘿嘿嘿，我經常跟身邊的女人說，別看那些男人長得英俊又多金，其實沒用，主要還得那個好用。」
李總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神情格外猥瑣，不僅如此，而且還試圖伸手摸向我后腰。
我一個轉身避開，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他面前，「李總，我覺得有些事您好像誤會了，我的確是您太太的離婚代理律師，這是我的名片。」
聽到我的話，李總原本殷勤笑著的臉瞬間斂起，蹙眉接過我手裡的名片，在看到名片上面的字后，臉色難堪，「原來是律師？呵呵，你現在的律師為了打贏一個官司賺點小錢，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說著，李總轉身走回到辦公椅的位置上，把我遞給他的名片扔進垃圾桶，「說吧，那個黃臉婆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離婚，一半的股份，剩下您的那一半，還需要跟孩子們平分。」我淡著臉開口。
我話畢，李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白律師對吧？你是當我傻子？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天下，讓我給那個黃臉婆？就算是我給她，她能經營的好嗎？」
「那是王女士的事，跟您沒關係，她經營不好，大可把公司轉手賣了，就算是變賣了錢，也是她的。」我神色如常，「李總，我今天來不是跟您商量的，只是通知您一聲，上次在酒吧，您那些醜態，我已經都拍下了。」
「你說什麼？」李總叫囂，叫囂完，又突然笑出聲，「呵呵，就算你拍下也沒用，你那叫非法拍照，懂嗎？」
「不不，非法拍照指的是私闖別人私人空間，您那個時候是個酒吧，酒吧是公共場所。」我莞爾，輕笑。
對於不懂法律的人，針對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你隨便說，反正他也不會懂。
在我說完之後，李總臉色難堪異常，好半晌才跟我說了句，「白律師，你不就是為了錢嗎?何必呢？跟我傷這種和氣，她給你多少訴訟費，我給你，不僅如此，我還會聘請你做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這樣算下來，你想想，是不是要比你幫那個黃臉婆打官司划算的多。」
聽著李總一口一個黃臉婆的叫著，我真不知道是該為王女士感到可悲還是應該為她感到慶幸，可悲她這麼多年居然就跟這樣一個男人過日子，慶幸，她終於可憐擺脫他。
「李總，您覺得您這樣跟我討價還價有意思嗎？」我輕嗤，「如果我來是為了跟您談條件的，你覺得我還需要大費周章拍那些照片嗎？」
「為什麼不需要？畢竟談條件也是需要資本的。」李總應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自喻在走上律師這個行當后，見過不少不要臉的人，但是不得不說，李總絕對是我見過不要臉的第一人。
聽他說話，我只覺得自己都要折壽十年。
我跟他僵持不下，辦公室門被從外推開，許默也不知道怎麼掙脫了那群保安，從門外沖了進來，擼起袖子，啪的一聲拍在李總的辦公桌上，「老頭，你就直接說吧，這錢跟股份，你是給還是不給？如果不給的話，咱們就直接法庭上見，誰都別浪費誰的時間。」
許默說完，李總被嚇了一跳，僵著身子不動，大半晌，才喃喃的說了句，「我記得你，跟李助理搞曖昧的那個女人，怎麼？你們做律師的也順便簡直做小姐？」
李總話里話外滿是輕蔑，許默的小暴脾氣一上來，倏地衝上前，扯住他衣領，「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跟我說那些嘰嘰歪歪的話，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頭打爆。」
這下，不光是李總，就連我都被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發現，自從許默跟李銘在一起之後，整個人的氣場都大了起來，這是不是就叫——好的愛情？
不等許默動手，李總已經高喊了幾聲保安，門外絲毫沒動靜，許默譏笑，「你覺得如果門外那群保安沒被搞定的話，我能這麼順利進來？」
看著許默噙著笑的臉，李總這下慌了神，「你……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就算是離婚，也應該走法律程序吧？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李總叫囂，我站在一側不動，許默傾著身子倚在辦公桌上，「李總，您不會覺得我們今天來就是單純的跟您友好的談離婚的事吧？我跟您明說，今天，我們主要是想聊聊您公司股份的事。」
許默扮豬吃老虎，還真嚇唬住了李總，我心裡默默的給她點了個贊，上前，「李總，您今天有時間嗎？我覺得這件事您還是回去跟李太太好好商量下，如果商量好了，到時候，讓李太太來事務所找我們。」
李總聽著我的話，一臉不甘，抬頭看許默，最後，艱難的咽幾口唾沫，「行，行，這件事你們就別插手了，我回去會跟我太太說清楚。」
李總說完，迫不及待的趕我跟許默離開，輕咳，「我待會兒還有個會要開，就不留二位了。」
瞧著李總這樣，許默鬆手，直起脊背，斜李總一眼，「我會好好看著你，今晚回去好好跟李太太聊，要不然，我們倆明天還來。」
我跟許默走出李總辦公室，我狐疑的看她，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氣場都是從哪裡來的？」
「哼。天生的。」許默自信十足的說。
我撇撇嘴，「我可不信，說真的，你是怎麼擺脫那兩個保安的？」
「不可說，這是個秘密。」許默保持神秘，沖我擠眉弄眼。
走出李總公司，在前往停車場的那刻，我總算是知道許默為什麼底氣這麼足。
顧奈跟李銘倚著車門抽煙，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唇角提著笑。
「老公。」許默開口，小跑到李銘身側，挽上他手臂，撒嬌。
李銘垂眼看許默，眼底滿是寵溺，把指間的煙掐滅，「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當然是搞定了！」許默得意洋洋的說：「有我老公在我身後做堅強的後盾，想搞不定都難。」
許默話落，李銘看向我，「白律師。」
我微微點頭，道謝。
「這您可不應該謝我，要謝，您就應該謝顧總，如果不是顧總今天放棄了公司一個重要合同帶我趕到這兒，就算我有心幫忙也幫不上。」李銘笑呵呵的應聲。
李銘是個特別會來事的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拿捏的十分有度。
我們四人在停車場閑聊了幾句，李銘跟許默說要去逛商場，攜手離開，剩下我跟顧奈，面面相顧。
「中午想吃什麼？」顧奈側目。
「隨便吃點就行。」我回答，目光卻眺過馬路，看向對面的一個烤串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