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果需要,隨時奉陪
「大概是覺得自己礙眼,先行一步了。」墨君逢透著某種意味道。
沈言讓謝雁初來的借口是看臉,謝雁初自動隱身,她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那……還未請教你尊姓大名。」
沈言竟然覺得,她在美人兒的面前,並不是完全地得心應手,怪就怪,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
「墨君逢。」
君逢……
此時是夏日,院子里鋪了一層落英繽紛,芬芳瀰漫。
「落花時節又逢君。」
沈言勾唇,「好名字。」
一陣風襲來,捲起地上的塵土,直撲向沈言的眼睛。
墨君逢玄袖揮去,腳步輾轉,勾住沈言的腰,將人擁入懷中。
沈言身子貼著溫涼的胸膛,一雙美眸看著墨君逢,「光天化日之下,就想盡本職?」
「如若太子妃需要,本尊隨時奉陪。」
雖然她遮了面紗,只露出眼睛,可清光流轉,是那樣的撩人。
沈言還沒有饑渴到隨時隨地睡男人的地步,推開他的懷,走了兩步,「墨公子,我對你還不了解,要下口也不是這個時候。」
「面首要的是色相,你情我願,至於別的,娘娘知道得多了,也累。」
沈言稍微默然,「也是。」
她的確沒有必要對墨君逢知根知底。
她微笑,「楚翊不會輕易放過你,即便他鬥不過你,也會請動宮中的人,而且他勢力牽扯甚廣,你只是為了當我的面首,就要承擔這些風險,值得嗎?」
墨君逢俯身,撫著一株蘭花,修美瑩潤的手指上,有光芒在流走。
「對我來說,沒有值不值得,只有喜不喜歡。」
和風拂動他的衣袂,沈言鼻尖飄過一縷沉香。
「是你,為我做的面部手術?」
「你還不算笨,就不知為何以前會被楚翊耍得團團轉。」
墨君逢唇角微掀,明明是娓娓道來的語氣,沈言卻聽出來,他在故意打擊她。
原主的確識不破人心,若是換了她,那就另當別論,可是她也絕不會告訴任何人,她穿越而來的身份。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現在誰要想從我身上佔便宜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噢,是么?」墨君逢神色意味不明。
咦,沈言怎麼感到,他的臉上隱約有一種得逞的感覺呢。
「十天之後,我來為你拆線。」
墨君逢離開的時候,給她留了這句話。
沈言嘴角抽搐了一下,「這院子,你不住么?」
「要住,也住你的院子。」
碧霞指揮著兩個下人,將牌匾貼到院門頭上。
「娘娘,墨公子不住這兒,這個院子是不是白白閑置了。」
碧霞紅著臉問。
一聽墨公子說的話,就知道他算不上什麼正經人。
不過,專門來當娘娘的面首,能正常嗎?
「不住也沒關係,他占著這個名分,這個院子不過是個象徵。」
沈言其實早就料想到,以墨君逢尊傲的性子,怎麼會願意來住太子府,所以對於他的回答,她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碧霞說,「這樣也好,這個院子到底成了娘娘的,叫側妃看著乾瞪眼唄。」
晚膳紛紛端上桌,沈巧兒卻沒有一點胃口。
「賤人,賤人,公然把野男人帶到太子府里,她還有理了,她如此下作,看來是缺男人缺瘋了,上次在青樓,她怎麼不盡情享受啊。」
「娘娘稍安勿躁,動怒只會傷到自己的身子,反而叫沈言那小人得意了去,再說太子殿下已經答應為娘娘擴院子,娘娘的住處,不會比沈言的野男人遜色。」
銀巧在一旁勸道。
「哼,把我的院子擴得再大,位置也比不上沈言的野男人住的院子。」
沈巧兒真真是恨不得把沈言碎屍萬段。
楚翊已經做出了讓步,這表明她可能再也得不到那個院子,她怎麼能不生氣。
「娘娘,奴婢以為,那個面首之所以看得上太子妃,不過是仗著她的那一雙眼睛,如果看到她的真面目,那面首豈不嚇壞了去,到時自然而然地就會退出,娘娘還怕院子收不回來嗎?」
銀巧眼珠子一轉,又想到了沈言的臉。
沈巧兒此刻才覺得緩了一口氣,「是啊,她能遮一時,難道還能遮一輩子嗎?等有一天她露出廬山真面目,不用太子出手,那面首自然而然就會離她遠遠的,一個醜八怪而已,誰不嫌棄。」
銀巧又道,「女子養面首,不但寡廉鮮恥,更是沒有家教,大逆不道,若是老將軍知道了這件事,只怕會對太子妃失望吧。」
沈巧兒冷冷地笑了起來,「父親向來偏重那個賤人,那就讓父親知道她的醜事,最好再也不認她這個女兒。」
她起身來,搭著銀巧的手,「回將軍府一趟。」
沈言聽說沈巧兒往將軍府去了,便讓人盯著。
沈巧兒先去見了程氏,她的生母。
自從那一次沈言讓沈巧兒受刑觀禮,程氏就恨透了沈言,見面第一句話是,「我的好巧兒,近來如何了?」
言外之意,便是有沒有受沈言欺負。
沈巧兒咬著嘴唇,臉上浮起一絲屈惱。
「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什麼叫做好,什麼又叫做不好?」程氏看到沈巧兒這副模樣,有些急切。
沈巧兒道,「太子殿下對我自然是百倍呵護,對沈言千般厭惡,有太子的喜歡,我才有勇氣在太子府待下去,不然……」
「是不是沈言為難你了?她殺回太子府,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對不對?」
程氏眼眸逐漸冷了下來。
沈巧兒看蓄勢得差不多了,將沈言回到太子府的事情一一道出來,只不過她略加以改編,再煽風點火,將錯誤都推到了沈言身上,聽得程氏直打哆嗦。
「好個小賤人,看來她是要把你趕緊殺絕,太子府里只留她一個才肯罷休,還為了野男人搶奪你的院子,真是個不要臉的sao貨兒,她如此不顧及太子府的名聲,也不怕被人恥笑去。」
程氏本來就是個潑辣的性子,一聽到這些事頓時破口大罵。
沈巧兒垂下睫毛,「沈言如此窮凶極惡,有時候連太子也拿她沒有辦法,女兒此番回來,是想請父親,好好地管教一下她,若是她再這樣下去,哪一天一定會拖累太子府,叫上下誰也不好過。」
程氏道,「別的不好說,可養面首,卻是人盡皆知,你父親最痛恨不守規矩的人,這一關,她沈言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