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答應
坐了一會兒,黃媚才說道:「聞著這飯菜的香味,這會兒還真有點餓了。」小菊無奈的笑道:「好了,快吃吧!」她也不是第一次叫黃媚起來吃飯了,習以為常的盛了兩份飯,兩個人就這樣吃了起來。她們吃飯的時候沒有說太多話,因為小菊知道黃媚今天也累壞了,早點吃完早點休息好了。
飯後她就起身告辭,「媚兒姐,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囑咐完拎著食盒就轉身離開,回自己的房間去了。目送小菊離開后,黃媚就起身關了門,拿出剛才收好的畫,接著畫了起來,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她終於畫成了這個皇宮大概的輪廓,看著整張圖紙,嘆了口氣,果然有些地方她記不清了,明日定要再去仔細看一看,補齊了才好選擇離開的路線。想著想著,黃媚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了,連忙把畫收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思緒,就向羅小紅的寢宮出發了,一路上仔細記了昨天遺忘的地方,不知不覺就來到羅小紅的宮殿。剛準備踏進寢宮大門的時候,就聽到兩個宮女在牆裡面竊竊私語:「皇上可真是變態啊,昨天晚上把娘娘折磨的!」
「我也聽見了,娘娘叫的那麼慘,可就是沒一句求饒的話,哎!」「難怪今天娘娘誰都不見了,想必是受了傷不好見人吧?」……聽到宮女們的私語,黃媚握緊了拳頭,這個秦言也太不是人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慢慢耗,必須要在太后壽辰的時候把羅小紅救出去,否則真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心中想著腳底下沒有絲毫怠慢,還故意弄出動靜,好讓邊上的宮女們得知。這兩個宮女一聽有人來了,立刻停止了議論,見是黃媚,連忙微微行了一禮,「黃姑娘,您來了!」黃媚點了點頭,「是的,我要見娘娘。」
說完就徑自往裡走去,兩個宮女閃身過來阻攔,「娘娘今天身體不適,不見任何人。」橫著身子擋在通往羅小紅寢宮的路上。黃媚本想硬闖,但考慮到還沒有找好出路,現在冒然衝進去只有讓羅小紅難堪的份,她不想見人,必定是受了傷害不想讓別人看到,又何必讓她為難呢?想到這裡,黃媚便收住了腳步,向兩個宮女說道:「那好吧,等娘娘方便的時候你來通知我。」
看起來比較有主見的宮女答道:「黃姑娘放心,奴婢一定通知您。」黃媚這才往回走去,不過,她選擇了另一條路,那條路有一個地方她記不清了。回到房中,黃媚立刻就將自己今天記下的幾處地方補了上去,一張地圖基本上就齊全了,那麼接下來要記的便是哪裡有多少人把守,這方面的情況了解了以後,就萬事俱備了,於是,黃媚決定去魚塘餵魚,因為從這裡到魚塘幾乎要穿過整個皇宮。
打定了主意,黃媚就向著魚塘出發了,一路上記著每一處的士兵把守位置和人數,並判定了他們的視線範圍,圈定了盲點,以及輪班時間,然而,在她離魚塘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不巧的遇到了秦言,黃媚連忙跪下行禮,「參見皇上!」見是黃媚,秦言疑惑的問道:「平身,你怎麼會在此處?」
黃媚起了身鎮定的答道:「回皇上,今日娘娘病了,不見任何人,奴婢閑來無事就想熟悉一下宮中的道路,順便去喂餵魚。」她怎麼就這麼背,遇上了秦言,這秦言沒有傳國玉璽登基就自稱皇上,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不過,現在重要的是想想怎麼脫身吧。
「熟悉一下路也好,日後行走宮中會方便一些。」秦言暗暗點頭,等他真正登基后,一定要納黃媚為妃,到時候再熟悉就沒現在方便了,想道這裡便道:「你去吧,朕這裡沒事。」說著就揮手示意黃媚可以離開了。
黃媚如獲大赦,連忙告退,「奴婢告退!」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脫了身,心中不由得暗喜,繼續朝著魚塘的方向走去,剛才的耽擱倒也不是全無好處,無意間發現了秦言停留的地方,侍衛好像比其他地方要多一些,而且憑她的感覺可以斷定這些人的武藝非常高強,她留心記下了這個地方。
到了魚池邊上,黃媚象徵性的餵了一下魚,就從另一個方向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這樣一來她就繞著皇宮轉了一圈,整個皇宮的侍衛布置圖基本上都一目了然,回到房間立即將自己看到的布置畫了出來,緊接著又畫出了一副盲點圖。所有需要的圖都畫好之後,黃媚就開始研究,尋找著從羅小紅寢宮到皇宮外最近的盲點路線,可是找了一天也沒有辦法得到一條完整盲點的路線,實在沒有辦法,突然想到或許秦寒能有幾個熟識的侍衛,那樣的話就好辦一點了。
當下,黃媚就決定出宮一趟,可是連續頻繁的告假,會不會不太好,這讓她遲疑了下來,焦急不已,羅小紅的事情已經不容耽擱了。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砰砰砰」的敲門聲把她拉回了現實,隨後就傳來了老管家的聲音,「黃媚,傳皇上口諭。」黃媚立即開門,正色問道:「不知皇上有什麼旨意?」
這秦言又想打什麼主意呢?老管家沒有回答,只是宣讀了秦言的口諭,「傳皇上口諭,著黃媚即刻出宮購置太后壽禮所需用品。」黃媚愣了一下,不知道要買什麼壽禮,「可是我要買什麼壽禮?」
暗自腹誹著,這還沒登基呢,就一口一個皇上,還口諭,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見黃媚一臉迷茫的樣子,老管家遞給她一張紙,「皇上深知太后的喜好,要買什麼基本上都在這上面了,皇上說你的眼光可以,這才讓你去採辦。」
黃媚接過紙看了一眼,笑道:「奴婢這就去辦!」這下可有機會出去了,只聽老管家問道:「需要人去幫忙嗎?」她假裝再看了一眼清單,搖頭道:「沒有什麼大件的物品,我一個人就可以。」就算再重她也不能讓人跟去,要是去了她還怎麼去辦事?老管家點了點頭,「這樣的話,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辦好!」
黃媚連忙答道:「您放心好了,我換件衣服馬上就去。」老管家這才放心的走了,黃媚就準備回房去換衣服,誰知道老管家又折了回來,喊道:「差點忘了,這個給你!」黃媚接過一看,原來是腰牌,故作不解的問道:「我上次出宮的時候也沒要這個,怎麼現在?」如果出宮還要腰牌的話,怕是不能從正門走了,老管家正色答道:「之前先皇駕崩,各方面都比較混亂,現在安定下來自然要使用,否則,這還像個皇宮的樣子么,沒規沒矩的,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成何體統?」
「您說的是。」黃媚連忙答道,心下卻是更著急了,只聽老管家囑咐道:「辦完事腰牌要歸還給我。」說完就轉身離去了。黃媚愣在了當地,這下可真不好辦了,原想著她可以留下這個腰牌,以備後用,現在不禁為難了起來。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黃媚不再多想,先回房換衣服,有什麼問題的話先找秦寒商量一下對策,這件事情現在看起來要完全靠自己,已經是不太可能了,必須要尋求幫助。
為求方便又不想被人跟蹤,或者出什麼岔子,黃媚換了一身男裝,反正有腰牌,門口的侍衛也不會多問,其實她大可不必擔心,影子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她,凡有跟蹤她的人,影子都會想辦法讓他們跟丟掉,而那些人跟丟了一般也不敢回報,所以,黃媚的行蹤從來都沒被發現過。
出了宮門,黃媚先去了空山寺找到主持,開門見山,「我有要事要見秦寒。」主持認識黃媚,連忙回道:「老衲這就安排人去找,施主您稍事休息。」黃媚拱手答道:「我還有事要辦,辦完之後立即回來。」說完就離開了空山寺,去採辦紙上寫著的東西。
離開空山寺,黃媚把老管家給她的紙拿出來仔細看了一下,一看之下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只見紙上寫著:胭脂、發簪、香粉、首飾。她不禁搖搖頭,都多大年紀了還要這些,不過,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這些東西?這樣想著也就淡然了。
按照紙上寫的東西,黃媚一樣樣採辦齊了,她不了解太后,就按著自己娘親的喜好買了這些東西,辦妥后就朝著空山寺出發了,她現在實在是沒有閑心管別的,她要儘快見到秦寒,商議對策,如果過了太后的壽誕,就很難再有機會,想到這,更是加快了腳步,不多時就再次來到了空山寺。
黃媚還是用老辦法,到了方丈的禪房,按動機關后就進了密道,秦寒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看到黃媚到了,一臉焦急的問道:「怎麼樣了?」他只想知道羅小紅好不好,看出他的心事,黃媚也沒說羅小紅好不好,直接就問道:「你在宮裡有沒有熟悉的侍衛,或者忠於先皇忠於你的人?」要是沒有內應的話,她實在很難把羅小紅帶出來,她又把畫的圖拿了出來,給秦寒看,給他說明沒有完全的盲區線路,秦寒明白了,站起身來往一邊的案幾走去,翻了一陣后,拿出了一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