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溫柔

到了探子的家門口，李全拍打著門板，叫道：「胡飛，你在嗎？」胡飛聽到是李全的聲音，連忙飛跑著前來開門，把李全讓了進來，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怕出事？」隨即四下看了下，見沒有什麼人，才關上了門。

李全喘了幾口氣才說道：「羅將軍讓我潛水進城，查探守軍的分佈，我這不是來告訴你，羅將軍準備從西門進攻。」說完白了胡飛一眼，繼續大口的喘著氣，胡飛驚訝的大叫，「真的？」如果這要是真的，可要出大事，十萬兵馬，西門肯定要守不住。

聽胡飛這麼一問，李全不滿的答道：「當然是真的，你看我這樣子假的了嗎？」說完就要往門外走去，「我要趕緊去復命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被胡飛懷疑，他心下老大不樂意，要知道他可是冒著被軍法處置的危險才來報信的。胡飛見李全要走，連忙拉住他，囑咐道：「你復命的時候就說西門有一萬兵士把守，還有，你回去以後暗中觀察一下，如果確定這個方案無疑，就給我飛鴿傳書，我隨時等你消息，快去吧。」萬一這情報有誤，他怕是會人頭落地，到時候就來不及了。李全正色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話落就趁著夜色，順著水閘溜下水，到了對岸直奔羅將軍的軍營。此時，羅將軍也一直在等著他回來，聽到通報后連忙叫道：「快讓他進來。」看到李全渾身濕漉漉出現在自己的營帳里，羅將軍關切的說道：「你怎麼沒換衣服，可別感染風寒了。」說完從椅背上拿了披風給他，心中卻在想著，這李全如果不是姦細，定當重用他。

李全被羅將軍的舉動感動了，但是在賞金面前，還是選擇了賞金，連忙答道：「回稟將軍，屬下沒事，對面西門的守軍，約莫有一萬。」羅將軍聞言點了點頭，立即向徐侍衛說道：「你快去把眾將傳來。」徐侍衛領了命就去找眾位將軍。

不一會兒，眾將就到齊了，紛紛行禮，「參見將軍！」因為有了羅將軍之前的囑咐，他們都明白這一次通傳是為了什麼事，還有一個小卒模樣的人站在那裡，該是那個姦細了吧？只聽羅將軍叫道：「眾將聽令，明日入夜時分，隨我齊聚攻打西門。」眾將配合的答道：「末將領命！」羅將軍心下滿意，正色吩咐道：「你們都下去準備吧。」眾將聞言紛紛退了出去，羅將軍發現李全還站在一邊候著，連忙說道：「你快下去換身衣服，準備迎戰。」說完朝李全揮了揮手。李全暗暗有了想法，立即應道：「卑職遵命！」說完就退了下去，到了自己的營帳，換了一身乾衣服，立即就走了出來，一直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才將信鴿給放了出去。他不知道羅將軍早已安排了親信跟著他，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他的信鴿一放出去，羅將軍的親信就立即來到的羅將軍的營帳，向羅將軍彙報，「啟稟將軍，果然不出您所料，李全已經將信鴿放了出去。」羅將軍等的就是這一刻，連忙叫道：「好，你先下去吧！」哼，只要你把這信送了出去，我的仗就贏了一半，不禁得意的捋了捋少有的幾根不太長的鬍鬚。

胡飛此時正坐在屋內焦急的等待著李全的信鴿，一刻都不敢閉眼，生怕錯過了重要消息，突然聽到窗台上有鴿子「咕咕」的叫聲，連忙出門查看，發現窗台上果然是他要等的信鴿，當下就取出它腳上竹筒之內的信。打開一看，只見信上寫著：明日入夜時分，齊聚攻打西門。看到這樣的消息，胡飛忍不住蹦了起來，這可是天大的事，必須立即去通報皇上，到時候就是大功一件。

出了大門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著就朝皇宮奔去。到了皇宮，胡飛拿著秦言給他的特殊腰牌一路衝到御書房，他知道此事皇上肯定也是無法入眠，果然就看到秦言還沒有休息，便上前去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秦言抬頭一看是自己的探子，連忙叫道：「免禮，可是有什麼重大情況？」若不是有什麼大事，經過上次的事之後，探子應該不會三更半夜來找他，當下焦急萬分。胡飛站起身拱手答道：「回稟皇上，剛剛得到重要情報，明日入夜時分，羅將軍將會率全部兵馬，從西門長驅直入，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什麼？這怎麼可能？！」秦言驚的站起身來，倘若真是如此，羅將軍便會以十一比一的比例攻城，那城門豈有不被攻破之理，焦急的問道：「這消息從何而來，可靠嗎？」

他必須確保這消息是可靠的，否則，就敗定了。胡飛連忙回道：「回稟皇上，還是那個線人飛鴿傳來的消息。」他告訴了皇上這件事，信不信全由皇上定奪，到時候出了什麼事也不能全部算在他頭上，如此想著，便把今天李全如何找到自己的事情向秦言說了。這樣一來，秦言便相信了這件事情，向胡飛說道：「你領了賞且先回去。」隨即對何祿使了個眼色，何祿會意就給了賞賜打發胡飛走了。胡飛走後，秦言立即吩咐何祿，「你速去把周將軍給朕找來。」見皇上一臉焦急的樣子，何祿連忙應聲去找周將軍了。

何祿快馬加鞭到了虎豹營軍營，對守門的將士說道：「你快去把周將軍傳來，皇上宣他覲見。」說完就在門口等著，守門的將士見是何祿親自來宣，想必事關重大，立即就去找周將軍。來到周將軍的營房門口，守門的將士喚道：「將軍，何公公來了，說是皇上宣您覲見。」周將軍聞言立即走了出來，沒見到何祿，便詢問道：「何公公人呢？」守門的將士連忙回道：「回稟將軍，何公公在大營門口等著您。」周將軍也不多說，立即向大營門口走去，到大營門口，見何祿正在焦急的等待，便對他說道：「何公公，既是皇上宣見，我們就快走吧。」不知道皇上又有什麼急事？何祿立即說道：「這樣正好。」

說完就跟和周將軍一起進宮了。很快，兩人就到了御書房，見到皇上正在焦急的等待，周將軍連忙上前抱拳行禮，「參見皇上！」秦言三步並作兩步跨了過來，扶起周將軍，「周將軍不必多禮。」周將軍暗暗納罕，皇上今天是怎麼了？正色問道：「不知皇上深夜召見末將，所為何事？」必定是為了打仗的事情，否則也不會三更天了還召見自己，恐怕又是得到了什麼新的情報，怕是要改變陣法吧？

秦言一臉嚴肅的開了口，「朕接道探子來報，說是羅將軍那個叛將將會從西門進攻，而且是傾其全部軍隊，不余餘力。」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周將軍，想聽聽自己信任的這位將軍的看法。

「這怎麼可能？」周將軍不相信的叫道，他熟悉羅將軍的布陣方式，其一他不可能會傾盡全部攻打一座城門，其二他怎麼會挑選西門如此難以奪取的城門進攻？秦言皺眉說道：「朕也不敢肯定，但是探子之前的回報，都非常精確，所以朕打算讓你改變一下布防，在西門最好能夠放上四萬防守，不知周將軍意下如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好有探子送情報，否則，定然要吃大虧了。周將軍本不同意，但是見皇上說得如此肯定，不禁答道：「既然皇上已經有了定論，末將遵從便是。」心中卻是大大的不悅，你用了我，為何還是不信任我的布防？既如此，那便由著你就是了，隨即說道：「皇上，那末將就先去調動布防了。」「去吧。」得到秦言的同意，周將軍就退了出去，他還要重新調動布防，臨陣改變策略，可是非常不好，牽一髮而動全身，他無奈的搖頭嘆了口氣，沒辦法，皇命如山，他作為一個將軍不能不遵守。入夜時分，一切都沉寂了下來，秦寒的身影掠過夜色，來到李副將的營帳里，李副將見到秦寒親自來了，連忙行禮，「殿下！」秦寒擺手示意不要多禮，隨即吩咐道：「李副將，立刻吩咐下去，我們這就出發，必須在拂曉之前趕到鳳凰縣。」李副將拱手應道：「末將遵命！」隨即就去集合部隊。

一萬軍士，連夜奔襲，果然在三更天的時候就到了離鳳凰縣不遠的郡縣，秦寒向李副將吩咐道：「李副將，命令部隊暫時停止前進，先派探子去摸一下情況。」必須先摸清當地的情況，冒然前進，萬一鑽進了敵軍布置好的口袋，那就完了。李副將領了命就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不多時，探子就回來稟報，「啟稟殿下，敵軍約莫有萬餘。」秦言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探子走後，他才向李副將說道：「李副將，你看，我軍應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