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還活著
虞歡在西南呆了三年,才把青龍的人全部清理了。
江牧歌和滕良哲把自己燒死在宅子里,整個青龍小鎮一片狼藉。
這才是她報仇的樣子。
隨後,虞歡和沈新遠開了公司,專門做服裝設計,進入時尚界。
三年後,懷孕的那段日子依然是她的夢魘。
不能知道真相的困苦,不能自由行動的痛苦。
到最後的絕望。
她都歷歷在目。
「沈新遠,蘇默安真的還活著?」虞歡問。
「還活著。」沈新遠說,「但是因為那場爆炸,失去了雙腿。」
聽到這,虞歡的心情複雜。
「我知道了。」虞歡說,「他是蘇家的人,那天肯定會出場的。」
她回想起蘇默安那憂傷又溫柔的雙眸,心裡一沉。
「小歡,不要再陷進去的。」沈新遠說,「這次,如果你再見到他,就只能提離婚了。」
「我知道。」虞歡說,「先送我去公寓吧,你不是幾個月前就裝修了嗎?」
「對。」沈新遠看著虞歡,點點頭。
現在,兩人之間還是有一道無形的牆。
虞歡在這段婚姻中受了太多的傷,沈新遠也不忍心逼虞歡做出選擇。
他默默陪著虞歡的三年。
希望虞歡能看到自己的努力。
沈新遠堅信自己能陪虞歡走到最後。
坐車上了環城高速,虞歡看著外面的風景。
她已經三年沒有看到這樣的風景了。
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在蘇家的勾心鬥角還歷歷在目。
虞歡現在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自己的籌碼,她不再像以前那麼無助。
她有一個站在時尚界的服裝公司,底下還有一個專門為她辦事的打手。
沈新遠為她在黑暗中努力,而她在光明的世界里一路往上爬。
走到今天,她才有底氣回到這裡。
「媽媽,新家是什麼樣的啊?」虞星海靠在姐姐虞茜的身邊,問道。
「放心,新家比以前的要大,要新。」虞歡說。
虞歡這三年一直忙於工作,虞星海一直沒有玩伴,虞歡就收養了虞茜。
就好像當初養父母收養了她一樣。
虞歡,盡余歡。
現在,這兩個孩子,就是她這輩子里僅剩的快樂吧。
本來想著她的下半輩子都會在蘇家度過,卻沒想過,蘇默安並不是值得託付的人。
過一陣,虞歡和沈新遠帶著孩子來到了公寓樓下,這裡是一個高檔小區,物管費十分昂貴,但是交通方便,住宅安全可以保證。
「星海,媽媽之前說過的,等你回來之後,你就要在這裡的小學上課了,茜茜也是。」虞歡說,「以後要乖乖的啊。」
「像以前一樣請私人老師不好嗎?」星海嘟了嘟嘴,問道,「我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
「好啦……」虞歡摸了摸虞星海的頭,「媽媽希望你能多交點朋友。」
電梯到了,電梯門打開,虞歡看到門口的男人,笑容慢慢消失。
蘇默安坐在輪椅上,看到虞歡后,臉上滿是驚愕。
兩人面面相覷,久久沒有說話。
「媽媽,電梯到了。」虞茜躲在虞歡身後,說道。
蘇默安看著虞茜。
和沈新遠不像,和虞歡也不像。
虞星海卻和蘇默安驚人的相似。
「走,媽媽帶你去看看新家。」虞歡看著蘇默安。
如今的蘇默安,只能坐在輪椅上。
真沒想到啊……
虞歡佯裝不認識蘇默安一般,匆匆走出電梯。
夠了,他們現在,除了離婚,沒有別的辦法了。
虞歡想到這裡,匆匆走到門口,按下密碼。
蘇默安看著虞歡的側影。
生了孩子之後,虞歡還是那麼瘦削,留了長發的她多了幾分冷艷。
在西南地區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這是虞歡和他第一次見面。
虞歡推門而入。
她的腦海中一直是蘇默安坐在輪椅上的樣子。
蘇默安臉上淡定自若的笑容沒了。
那種力挽狂瀾的感覺也沒了。
三年下來,蘇默安身上的鋒芒,都沒有了。
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新遠靠在牆邊,看著虞歡變化莫測的神情,眉頭一皺。
「你該不會轉變心意了吧?」沈新遠問,「你忘了你在西南地區經歷的日子嗎?」
他在虞歡身邊這麼久,很少看到她有這樣的神情。
每次都是提起蘇默安的時候,她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沈新遠有些慌亂。
他帶著自己的手下轉行,用自己所有的積蓄為虞歡開公司。
本來蘇默安一揮手的事情,但他做的時候卻是如此艱難。
「放心,我絕對不會改變想法的。」虞歡說。
她用了三年才積累了現在的財富,不依靠投資,不需要融資,虞歡終於有能力為自己佔據一席之地。
回到這裡,除了和蘇默安離婚之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虞歡想到這,她看著席陽成帶著兩個孩子在公寓里玩,她終於放鬆了一些。
孩子是她最珍貴的東西。
她一定會拼盡全力為他們營造良好的環境。
至少不要像自己一樣,經歷童年那樣痛苦的事情。
婚後,也不會那麼無助。
虞歡當時一無所有,只想著蘇家會幫自己。
但走到最後,他們並非真心。
她再也不相信那家人的話。
蘇默安坐在車上,看向窗外。
「明天搬過去住。」蘇默安說。
「是。」衛澈踩下剎車,應道。
他知道蘇默安和虞歡已經三年沒見面了。
現在,他們的心情一定很複雜吧。
「還有,我假裝殘疾的事情,不許說出去。」蘇默安說。
「是。」
蘇默安現在假裝殘疾,是為了對付蘇家的兩個人。
回來之後,他們總是找自己麻煩,老爺子的身體不行,蘇哲路和蘇韻琴幾乎用盡了所有骯髒的手法。
如果他們知道虞歡回來,還帶了兩個孩子,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為了錢,什麼都做的出來。
此時,虞歡走進自己的卧室,看著掛在衣櫃里的禮服。
這條裙子,是黑色。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會想起蘇默安為她挑選的紅色禮裙。
自那以後,她對紅色都有一種本能的排斥。
「舉辦方送了邀請函過來,晚上七點半。」沈新遠敲了敲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