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沉默
「別的或許還有可補救的,長得丑是爹娘給的,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季修年道:「看來,我們還是走吧。」
俞故笙跟他做樣子就要離開。堅哥急忙拉住了兩人。
他湊到俞故笙的面前說道:「還是有辦法的。」
說著,就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扭了扭。
季修年看他這幅樣子,簡直驚訝得要掉了下巴,忙往俞故笙的方向看了看。
俞故笙自然也是把堅哥這副模樣看在了眼裡,不禁若有所思。
他看著堅哥問道:「似乎這辦法是跟我有關?」
堅哥連連點頭,說道:「小美說,她聽了許多有關笙哥的故事,很是佩服笙哥的為人。假如是笙哥願意替我保媒的話,她就願意,願意嫁給我為妻。」
季修年聽了,不覺蹙眉往俞故笙瞧了一眼。俞故笙面上卻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問堅哥:「你要娶人家姑娘當太太,可弄清楚她住在哪裡,是哪裡人,家裡又有幾口人?」
堅哥一時倒是無語了,按照他的脾性,向來是喜歡就弄了回去再說。像眼下這樣花功夫,都是難得之中的難得了,哪裡還回去過問這些小事情。
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我是要娶她,又不是要娶她家裡的人,這有什麼要緊的?」
俞故笙就道:「既然是誠心誠意,連對方從什麼地方來,家境如何都不知道,又怎麼能算得上是誠心誠意?你要我出面,也不是不可以,但第一件事,就是去把女方的家境打聽清楚。」
堅哥聽俞故笙說的,的確也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作勢要是,俞故笙又把人喊住,道:「你可不要莽莽撞撞的就把人拽了來開口就問,女子總是有自尊的,你當著面問,恐怕還要熱出一點兒別的誤會來。」
堅哥便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知道,面上略有些喜色的去辦他的事兒了。
季修年道:「這裡面是有什麼問題?」
俞故笙蹙眉,也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司機將汽車開了過來,兩人便上了車,俞故笙道:「先查一查吧。」
季修年點頭,知道他應當是還沒有確定。便也沒有多話。
而回去之後,金穗心今天沒有出門,一聽到前門說俞故笙回來了,就到外邊來迎他,替俞故笙將外套拿了,跟著往裡邊走道:「聽說你今天去找方潤生了,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被她所知道,點頭就道:「出了一點兒小問題。」
又問金穗心:「吃晚飯了?」
金穗心道:「還沒有,就等著你回來一塊兒吃。」
一邊說,一邊喊底下的人上菜。
夫妻兩人各自佔了一邊,無聲的用飯。金穗心時不時的往俞故笙的面上瞧一眼,似乎是有話要說。
俞故笙便笑道:「有什麼話只管說。」
金穗心道:「敏傑已經到了北平,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樣,唐韶華會不會為難他,我想過去看一看他。」
唐韶華原本就想要俞故笙前去參加他的大總統就職典禮,不過俞故笙能不能走開,實在是一個問題。更何況......俞故笙聽她這麼一說,心道她若是這會兒過去,原本就可以代表自己,似乎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然而又一想,這個主意假若是唐韶華所提出來的,又有可斟酌的地方。
就問道:「是你自己想過去,還是水玲瓏邀請你過去的?」
金穗心也沒有什麼可隱瞞他的,就說道:「水玲瓏是擔心敏傑,而我......也許就這一次了吧,往後再想要見著敏傑,恐怕很難了。」
俞故笙點了點頭。水玲瓏在這個時候喊金穗心去北平,誠然是擔心金敏傑被唐韶華所為難,再一個,也有可能是唐韶華利用她來把金穗心引誘過去,到時候,俞故笙便不得不聽他的,將青龍幫解散。
俞故笙將筷子放了下來,道:「你讓我考慮一考慮。」
金穗心也沒有追著說一定要怎麼樣怎麼樣,低頭應了一聲,仍舊無聲的吃她的飯。
晚飯之後,俞故笙照例去書房忙了一陣,才回到房間里來。金穗心正坐在窗邊的燈下看書,桌上香爐里的煙裊裊娜娜,一盞燈照在她半邊臉頰上,靜謐而平和,十分的美好。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身子頓了一下,將手裡的書放到一邊,一隻手扶在椅子的靠背上,回過來微微笑著看向他:「回來了?」
俞故笙「嗯」了一聲,就將身上的外套摘下來,往那衣架上掛。她起身過來,替他解領邊的扣子,一邊說:「這天氣還是有些冷,你在書房裡也別待得太久,出來進去,一冷一熱的,容易傷風。」
俞故笙笑捏了捏她的鼻子,視線在她單薄的身上看了一眼:「你還曉得說我。」
一邊將人摟了過來,攬在懷裡,圈緊了,貼在她頸子旁,問:「還冷不冷?」
金穗心抿著唇,搖了搖頭。
俞故笙嘆了一口氣:「有什麼心事,為什麼不說出來?」
「我能有什麼心事?不過就是想著今天要約誰出去,明天要和誰一塊兒打牌。」她笑說著,推開他往裡邊走。
俞故笙當然是不信她的。她這兩天看著似乎忙得很,臉上也總是帶著一點兒笑,然而,他知道她不過是靠著這些偽裝的忙碌來掩飾自己內心裡的惶恐,更不願意兩人在這段短暫的相處之中,還要再生出些不愉快的回憶。
想到這裡,俞故笙便覺得對於她更加感到愧疚,跟著金穗心到了裡邊來。她已經卷著被子窩到了床上去,俞故笙在床沿邊上坐了下來,伸手在她肩膀上輕輕搭著,喊了一聲「穗心」,有話想要說,半晌,卻又只是嘆了一口氣。
他起身往洗浴室去,金穗心便感覺到半邊床空了下來,冷風取代他的位置,令她發怵。她裹緊了被子,想要將熱氣捂住一些兒,想要讓自己熱一些,然而,自己心裡又是很清楚的,不論怎樣,他還是要她去習慣,沒有他在身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