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大結局
翌日。
秦巧兒邀請白柒到秦府做客,她直接帶著他去了後花園的一處亭子,桌上放了一把古琴。
「這可是好琴啊。」白柒讚許道,用手指輕輕挑了幾下,聲音很好聽。
「不知道小女子有沒有幸可以聽白公子彈一曲?」秦巧兒期待地問道。
白柒點頭,坐到石凳上,雙手撫上琴弦,開始彈琴。
秦巧兒聽著悅耳的琴音,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琴弦間撥弄,他神色淡然,彷彿世間的萬物和他都沒有關係,他只有他自己。
她聽得痴了,心中不禁一陣惆悵:若是她不能留住他的話,也不知道日後哪個姑娘怎麼幸運,能夠和他在一起。
「秦小姐?」
一曲終了,白柒見她發獃,低聲說道。
「白公子的琴彈得太好了,我聽得有些入迷了,不好意思。」秦巧兒抱歉道,尷尬地笑笑。
「聽說秦小姐也愛撫琴,不如來一曲?」白柒起身坐到旁邊,他知道秦巧兒是京城裡少有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那我就獻醜了,就一段《梅花三弄》吧。」秦巧兒坐到琴前。
「……君飛踏馬征戰來,伊人等千萬日念,銀絲裝入素裹頭,宮弄轉指冰絲弦,風光無垠不復存,我有意連君歸日,君有情盼早日歸,莫離莫離話別離……」
這是東晉桓伊寫的。
她唱的婉轉動聽,千思萬緒落在指尖。
白柒靜靜聽著,看著撫琴的樣子,心中一動。
一曲終了,秦巧兒起身,「我彈得不如白公子,見笑了。」她偷偷瞥了一眼,見他眉眼間有笑意,看來她表現得還不錯。
「秦姑娘,天色不早了,明日下午我就要離開了,我先回去收拾東西,告辭。」白柒轉身就準備離開。
「白公子,既然明日就要走了,能不能再和我聊幾句?」秦巧兒試探性地問道,在心中和自己打了一個賭,若是他和她有緣分的話,他會答應的。
白柒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
「白公子那麼喜歡四處遊歷嗎?」秦巧兒好奇地問道,她從未離開過京城,對於其他地方的風光也是聽人說或者是看畫讀書。
「不出去走一走的話,永遠都不知道這天下有多大,我也走了不少地方,見識過太多人和事,很有意思。」白柒緩緩說道,頓了一下又補上一句:「我自小就想著出去看看,現在也許就是在完成小時候的願望吧。」
秦巧兒點頭,「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她起身朝前院跑過去,不一會兒就抱著一幅畫跑回來。
「這是送你的禮物,我沒見過那麼山河,也畫不出什麼東西,就畫了我們那日看戲的場景,人家說相逢即是有緣,這就給你留作紀念吧。」她把畫遞給他。
白柒一怔,接過來展開看,這幅畫畫的是他們二人的背影,台上和台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動一靜,竟生出一股歲月靜好的感覺。
「多謝,我會好好珍藏的。」白柒把畫收好,認真地看著她,「那,告辭了。」
「嗯,後會有期。」她點頭,看著他走遠。
她吸吸鼻子,能不能留住他,就看明日了。
傍晚。
秦巧兒吃完晚飯之後便在房中看書。
「巧兒,是爹,開門。」秦力來到她房門口。
「爹,進來吧。」她應了一聲,繼續低頭看書。
秦力見她女兒這麼淡然,有些不解,坐到她身邊,「巧兒,你和白柒的事兒怎麼樣了?」
「你幹嘛?」她把書合上,審視著他,「你查他了。」
「呵呵呵,爹也是關心你,原來啊,這白柒是先皇最寵信的白將軍的孫子,這白將軍當年戰士沙場之後,他的兒子就直接帶著一家人離開京城了,也算是忠烈之後,這樣一來,爹就放心了。」秦力就害怕是什麼身份不明的人來欺騙女兒,那些江湖上的騙子手段都很高,不是聰明就能看出來的。
「哦,我不在乎他是什麼身份,不過他明日就要走了。」秦巧兒漫不經心地說道,又把書翻開。
「走?那爹現在就派人去找他過來,爹親自和他談。」秦力一聽就急了,女兒好不容易有個心上人,說什麼也要把人留住。
「爹,你就別操心了,女兒自有辦法,若是留不住,只能說無緣,到時候就算是你用手段把他困在京城,那也沒用。我要他,心甘情願留下來。」秦巧兒緩緩說道,心中也有些沒底,只能等明天了。
秦力不解地看著女兒,既然女兒不需要幫忙,只能不再插手。
這一夜,不只是秦巧兒輾轉難眠,白柒也難以入睡。
他一閉上眼睛就是秦巧兒的笑臉,耳邊是她的琴音。
他這麼多年不是沒有遇到過絕色的姑娘,更是有很多姑娘向他示好,可從未有一個人像她這樣,一直在他腦子裡出現。
白柒下床,找出她送他的畫,展開看。
燭光下,映出濃墨下面的字跡。
「就當做贈你萬千山河」。
他的手指撫上那幾個字,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翌日清晨。
秦巧兒慢慢地走在花園裡,聞著滿園花香,心中很是緊張。
她這最後一招欲擒故縱也不知道成功沒有,若是白柒沒有看到那幾個字的話,那他今日下午就會離開京城。
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身看著昨日二人待過的小亭子,若是不能在一起的話,那兩日的時光,也夠她回憶一陣子。
「秦姑娘。」
期盼已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巧兒竟覺得如此不真實,她愣了一下,慢慢地轉過身去。
「你……你不走了嗎?」她聲音有些顫抖,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他還是一身白衣,手裡拿著她送的畫,靜靜地站在和她幾步遠的距離。
白柒沒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秦姑娘特意去問了我的喜好,這兩日費盡心思,無非就是想要我留下來,是不是?」
「是。」她毫不避諱地承認道,迎上他的目光。
「可我和秦姑娘說過,我志在萬千山河,秦姑娘可還記得?」白柒問道。
「記得。」她心一沉,想必白柒是來拒絕她的,還拿著畫來,莫不是要把畫還給他吧?
「我……」
「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我……我還有事情,就不送了。」秦巧兒抿嘴,抬腳就要離開,手腕卻被白柒抓住。
「秦姑娘,我還未說完。」他來到她面前,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已經找到我的萬千山河了。」
你就是我的萬千山河……
嗯,至於之後的故事,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