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會遭報應的

「你他媽的找死。」柯賀簡真的氣急了。

喻惜嫣已經這樣了，司希澤還說『那是她的命』，這一句的意思彷彿在說喻惜嫣活該這樣死去。

那冷血無情的意味讓就在火化爐前的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好冷。

一爐子的火也暖不了這一刻空氣里的寒意。

「嘭嘭……咔咔……」接連的打鬥聲，驚得一旁的老人家直跺腳，「都住手，住手，這裡是火葬場，不是拳館的擂台，你們這是要遭報應的。」

然，兩個男人彷彿都沒有聽到似的，繼續的你一拳我一腳的你來我往著。

「希澤……」忽而，柯賀簡一拳打在司希澤的眼睛上，隨著他條件反射的一聲驚呼，一道低低的虛弱的女聲傳來。

「惜嫣……」下意識的，司希澤顧不得眼角流血的粘稠，轉身朝著那個響起他名字的方向看過去，可那裡，卻是空空如也。

「惜嫣……」司希澤腳步一移，箭一般的射過去，可看向柜子後面，哪裡有喻惜嫣的影子。

他一定是幻聽了，那是火化爐里傳來的聲音，一定是。

可當轉首再看，火化爐里只剩下了熊熊的火焰，喻惜嫣的屍身早就被大火吞噬了。

「司希澤，別假惺惺的再看了，你給我滾。」柯賀簡一腳踹過去，凌厲的腳風率先而去，這一腳，以司希澤的身手想要避開只是一側身或者一個後退就可以避開了的，可他怔怔的站在那裡，目光全都在火化爐里熊熊的火焰中，此一刻，沒有人知道司希澤在想什麼，只知道他怔怔的看著那裡出神。

「嘭」的一聲悶響，隨即，司希澤頎長的身形不受控制的被重力摔撞到了牆壁上，再沿著牆壁徐徐滑落。

冰涼的地板涼氣入骨，陰森森的氛圍中，司希澤的耳鼓裡全都是他彷彿聽到的那一聲『希澤……』。

那絕對是喻惜嫣的聲音，他絕對不會聽錯的，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光里，喻惜嫣每一次都是這樣喚他。

「唉，這都造的什麼孽呀。」老人家是一聲接一聲的嘆息，急忙的又是打電話又是叫人，雖然他這裡是火葬場，但他也不希望有人在他這裡斷氣。

他這裡只接受別處送過來的斷氣的人就已經足夠了，在這裡死一個人，那絕對是造孽。

柯賀簡拍了拍手，冷冷望著躺在牆角一動不動宛若死人一樣的司希澤，隨即淡淡道：「司希澤，你會遭報應的。」

他走了，悄然的走了，彷彿只是來送喻惜嫣一程。

司希澤一直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他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火葬場，也不知道被送到了哪裡去，任由人抬起了他，把他送上了救護車，然後送到了醫院的病床上。

他象是睡著了，又象是清醒著的，人生那樣苦短，他一直在渴望快樂，卻從未品嘗到快樂的滋味。

「司少，你醒醒，醒醒。」耳邊傳來阿鋒擔憂的聲音，從來都是大咧咧的阿鋒語氣里全都是擔心，這是在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