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凡兒告密
路上行人頗多,慕容淳的馬無法痛快淋漓的馳騁。
十字路口,再往前一小段的路就到了,人又多了起來,慕容淳索性下了馬,一路牽著向前走去。
前面是大批的侍衛,一隊隊的向那清湯麵館而去。
詫異,難道那清湯麵館出了事嗎?
應該不會與伊璃有關係吧。可是一顆心卻揪的緊緊的,慕容淳開始不安,人群越來越密集了,牽著馬竟然有些寸步難行,卻無法放開馬,怕馬傷了這過往的行人。
終於終於捱到了清湯麵館前,果然那一批侍衛就是到這清湯麵館了,這些侍衛他眼生的狠,有幾個又象是父皇身邊貼身的侍衛,來這裡,總不會是為了吃面吧。
他不信。
他穿著一身普通人家的衣袍,想要近前似乎有些不容易。
伊璃就在裡面,此刻他突然有些擔心了,這些侍衛總不會是與她有關吧。
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想要知道最新的消息。
人群卻越聚越多了,大抵都是來看熱鬧的,大家都在猜是不是清湯麵館的老闆惹上了當今的聖上,所以聖上才會派大批的侍衛來抓他。
猜測,嘆息,不絕於耳。
慕容淳焦慮的等待著,此刻的他實在不方便出現在侍衛的面前,被父皇知道又是一番責罰,如今他與太子正在較勁之中,他不能落下什麼把柄在太子的手上。
侍衛分列兩旁,阻擋了人群的湧入,店裡面的食客也一一的跑出來,仔細的觀察著,依然沒有伊璃的影子。
清湯麵館前越來越嘈雜了。
向那門前看著,眼眨也不眨,象是怕錯過什麼一樣。
良久,有侍衛頭前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女人,心裡一驚,竟是伊璃。
這些侍衛是來抓伊璃的。
為什麼,她犯了什麼罪嗎?可是她才來京城啊。
父皇啊,他總是猜不透他的心思,既然封了伊璃為郡主,又為何要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呢。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或者是安慶王爺犯了事?
師父說安慶王爺這麼些年的瘋病其實都是裝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那一日的清荷宴上安慶王爺的確是意氣風發的。
「伊璃。」慕容淳大叫,想要知道為什麼伊璃會被人抓去。
恍惚間,伊璃分明聽到了有人在叫著她,熟悉的聲音,象是慕容淳。
她向著聲音的來處尋去,遠遠的,看見那向她招手的人,果然,就是慕容淳。
心裡悵然,慶幸把清梧交給了慕容淳,否則孩子隨著她一起入獄那可怎生是好。
向著人群里的慕容淳喊道:「幫我照顧好清梧。」此刻,清梧是她最大的牽挂,必竟那孩子才三個月而已,太小了,她真的放心不下。
拚命的點頭,卻不知她是否看得見,回她的話也早已淹沒在無邊的聲浪之中。
遠遠的,是伊璃踉蹌的背影,讓他憐惜,讓他牽挂。
雨曰:就這樣被人陷害,有時候,你只能無奈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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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璃拿著那毒菇匆匆趕到了清湯麵館,耶律齊飛的毒傷已刻不容緩,她要先為他解毒才是。
輕車熟路的,這裡她已然熟悉了,一進了門,就直向後院走去,按了木櫃的開關,進了石室,眼前,耶律齊飛的臉上是一片的清然之色。
耶律齊飛斜靠在那床帳之上,看到她進來,強笑道:「清梧好嗎?」
看著他居然不擔心自己的毒傷而是關心清梧,伊璃的心更是感動了。
清梧走了,交到了慕容淳的手裡,她雖不舍,卻也放心,那是慕容淳的骨肉,他早晚會發現的,虎毒不食子,清梧在慕容淳的手上是安全的。
不想讓耶律齊飛再去分心,她不想告訴他清梧現在的實情,只得笑道:「他很好,你不用掛心。」
「怎麼去了這麼久。」
「遇到師父了,喏,毒菇師父為你找來了。」
他接過,「真的?」一臉的開心,「我是動不了,不然真想再去探一次太子府,將那毒菇摘來。師父的,你先拿給我看看吧。」
伊璃從袖子里掏出那枚毒菇,放在了耶律齊飛的手心裡,「就是這個。」
耶律齊飛看著那毒菇,心裡有些忐忑,也不知是真是假,這石室,這清湯麵館於他都是一個謎,雖然是小二救了他,可是心裡還有些七上八下的。
封鳳臣的名頭他早有耳聞,早就知道他是四皇子慕容淳的師父,為人倒是爽快,有大俠之風,想來也不至於置他於死地吧,否則也就不用救他了。
生與死,一念之間,一切隨天意吧。
將那毒菇慢慢的放入口裡,幾番吞咽,澀澀的苦味,很濃很濃。
那菇才滑入胃腸里,身體立刻燥熱起來,臉如噴火一般難耐,「伊璃,你先出去。」太熱了,他受不了。
伊璃看出了他的不適,急急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只是熱,你快出去。」催促著伊璃出去,恨不得立刻脫了滿身的衣衫。
伊璃只得退了出去,坐在前廳的飯桌子前,餓了,看了小二過來,笑道:「小二哥,兩碗清湯麵吧,一碗是我的,另一碗是那一位的。」說道向石室里努了努嘴。
小二立刻會意的向廚房喊道:「兩碗清湯麵。」
獃獃的看向店外的街路,行人匆匆,這裡真是繁華了,比起鳳城的人多了不知多少倍。
也不知清梧現在怎麼樣了?醒了沒有?餓了沒有?
唉,搖搖頭,輕輕嘆息。
面來了,好鮮美的味道,她真是餓了。
才出鍋的,好熱,慢慢的吃著,才吃了小半碗,就見外面侍衛站滿了一圈,這些人來做什麼啊。
不理,伊璃繼續吃著碗中的面。
麵館里腳步錯亂,一群侍衛已走了進來。
一個身影擋住了她前面的光線,投注在桌子上的影子一動也不動,伊璃好奇的抬起頭來,卻對上了一個不苟言笑的侍衛,她不認得,繼續低頭吃著碗中的面,很想說請你離開,卻終是忍住了,於她,實在不想再節外生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