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被勸服

聽見馨兒姐的話，我一下子大吃一驚，要知道，雲川可是她愛了二十年的男人，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呢？我想到她的委屈，她的成全，心一下子就為眼前這個傻姑娘痛了起來，她怎麼可以這麼傻，這麼大度的讓人心疼！

而雲川看向她的眼神，也從波瀾不驚，變得一下子難以置信，或許在雲川的心中，馨兒姐還是有一點兒位置的吧。

「馨兒姐，你不要這樣，你越是這樣，我越是難受。」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裡冒了出來，也許，我根本就不該被慕容家救起，更不該醒了以後，還在慕容家瞎逛。

馨兒姐過來認真地看著我，那雙嫵媚的眼睛里不再是傷痛，而是一種輕鬆，哪怕是故作輕鬆，我也知道，她只不過想讓我心裡好過一些，她拉起我的手，無所謂地笑了笑：「染染，你知道嗎？愛了那麼多年我也有些累了，陪在他身邊我儘力了，可是他對我還是沒有感覺，那或許我和他真的是沒有一點緣分，那我也只能算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強求呢？」

說完，馨兒姐恍若無事地看向雲川，眼中的不舍，留戀，遺憾還有太多的不可言明的東西。

「染染，你剛才說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雲川之前是怎樣對你的，那是不用說，到現在，哪怕傷再痛，他腦海中唯一有記憶的那個人，也是你，甚至剛在為了你，不惜向我動手，你就應該明白，他和家主不一樣的，家主的心裡有太多東西，是你比不上的，而雲川的心裡，全世界都沒你重要，那既然這樣，你不如也給雲川一個機會，或許，你們在一起會很幸福。」

馨兒姐的話一下子讓我愣住了，是嗎？真的在別人眼裡也是這樣看待的嗎？

「染染，我也贊成你和雲川在一起。」

這個時候，沒想到莫語竟然一把推開了門，在她的身後，站著慕容瀟雨。

沒想到，就連莫語也贊成馨兒姐的看法，我一下子陷入困頓之中，覺得腦子好亂，面對這個情形，我不知道說什麼了，說什麼都顯得好蒼白無力。

慕容瀟雨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站了出來：「雲川醫生，我們先去喝杯酒。」

他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這兒，說這些事情，還是很不好的。

雲川利落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冷然的馨兒，最終還是跟著慕容瀟雨走了，到最後，整個房間就只剩我、莫語和馨兒姐了。

「馨兒，你是真的準備放棄雲川嗎？」

我們三人坐在沙發上后，莫語看向馨兒開口了，她的眼神里透著一絲謹慎和防備，也是，像莫語這樣經歷過那麼多風風雨雨的人，怎麼會輕易相信一個人，會這麼輕易地就放棄自己追尋了很久的東西呢？換做是我，也很難以置信，可眼前這個人是馨兒姐，我卻又願意相信。

馨兒姐看著莫語的眼神，冷笑了一下：「我趙馨兒向來是心口如一，不會說一套做一套。」

看著眼前這個樣子，莫語也不好再說什麼，我拉著馨兒姐的手，有些為難道：「你不要一時說氣話，到時候雲川只會當真，他做起事情來也更加不會顧忌你的感受，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的，馨兒姐。」

我不願意奪人所愛，尤其那人還是我覺得很好的朋友。

沒想到馨兒姐反而瞭然地看著我，她淺淺一笑，嫵媚生姿，恍若世間的芳華一下子都綻放了：「染染，我愛他，但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他的心后，我更希望雲川能夠得到幸福，而我知道，對於雲川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身邊有你，如果你們在一起了，我就會很開心的。」

她肯定的語氣讓我動搖了一下，望著馨兒姐真摯的眼神，我心裡開始打起了鼓，真的嗎？真的可以和雲川試試嗎？

可我心裡對楚霄卻仍舊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這樣，真的對雲川又真的好嗎？

莫語看向馨兒姐，勾起嘴角笑了笑：「不好意思，馨兒，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願意放棄心中所愛來成全，因為我愛過，所以我知道這得有多難，我為我剛才自私的想法感到抱歉。」

莫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她的臉上也有著一絲愧疚，馨兒橫了她一眼，甩了甩手：「算啦，誰敢生慕容五爺夫人的氣。」

馨兒的話語中明顯帶著開玩笑的意味，莫語也輕鬆地笑了，可我的心裡卻沒那麼輕鬆了，隱隱覺得有些沉重：「對不起，馨兒姐，莫語，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真的做不到和雲川試著在一起，這對我來說太困難了。」

說完，我就直接走了出去，推開門的那一個瞬間，我突然想起了楚霄，想起了他冷酷的樣子，也想起了老大、老二、老三，我只知道，我不可以那樣做。

我不想背叛他們，不想背叛那個家，即使它已經名存實亡了，可是我和楚霄不是還沒離婚嗎？只要沒到最後一刻，我就不想讓自己真的失去。

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身邊來來碌碌很多人，可是我空虛，但是我知道，不能因為空虛去接受一個人，那樣只會是錯誤。

「嗨，楚夫人，大晚上的你一個人怎麼在這兒走？」

我的肩上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我回頭一看，居然是慕容家大夫人，看見是她，我禮貌地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想逛逛慕容家的花園，我以前在楚家的時候，可是聽說慕容家的花園可是歷經了上百年的，現在見到果然名不虛傳。」

慕容家的花園的確美輪美奐，每一處都是那麼精緻大氣，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整座園林都透著一股歷史的滄桑，更有一種溫婉玲瓏的美意，讓人流連忘返。

慕容大夫人看著這座莊園，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豪門大家，無一不例外都是那麼豪華，可在我眼裡它更像是一座籠子，一座毫無生氣，只有勾心鬥角的大院子，它要是再不修繕得漂亮些，那還有誰願意待在裡面呢？」

我回頭看向慕容大夫人，她的面容不是很美，卻別有一番韻味，但是難得的是那番出眾的氣質，讓人一看就很舒服，一看，就知道她是一個賢良淑德，滿腹詩書的好女人，我第一次看見她這樣子，微微蹙起的眉頭，溫柔似水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不厚卻也不薄的嘴唇，在她的身上，我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氣質比容貌更加打動人。

「慕容大夫人，你——」

我還沒說完，就被她伸出手打斷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叫你染染嗎？」

我抬頭望向她溫婉的面孔，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好，那我怎麼稱呼你呢？」

面前的慕容大夫人低頭轉了轉受傷的大鑽戒，低低道:「你可以叫我暖茹。」

她的聲音很輕柔，輕柔得就像一片羽毛，與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與二夫人爭鋒相對那副驕橫的模樣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暖茹，你為什麼在這兒，按理來說，你身邊應該很多人。」

慕容家的幾個夫人無一不是前腳抬出門，後面就跟上好幾個伺候的人，至少我見到的是這樣。

暖茹面色苦楚，把頭轉到一邊，掐起一朵紫羅蘭，嗅了嗅:「人在這世界上，總會有很多事情讓自己難受，不管那人是貧窮還是富貴，在命運面前都是一樣的。」

她沒有直接把她的苦惱說出來，恐怕，她的煩心事和慕容家的人有關，那我還是識相地閉上嘴吧。

「染染，你是確定要和楚家家主離婚嗎？」

暖茹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我，說起這件事她的眼神中帶著讓人不可理解的閃亮光芒，我不由得覺得那束光有些刺眼，這也不是什麼大的秘密，想必很多人都知道，那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我抬起頭大大方方地看著面前這個溫婉大氣的女人，點了點頭:「嗯，是的，我已經決定離開楚家。」

暖茹瞟了一眼我，那一眼似乎要將我的內心穿透:「聽說，是為了楚家家主名義下的冥夜組織里的安娜？！」

她的話雖然是疑問，可也帶著一抹篤定，呵呵，看來我的那些破事，差不多在慕容家已經人盡皆知了，只不過倒肯定不會是莫語透露的，慕容家調查我的身份，肯定也會把這些事情調查清楚，而那些事情，對楚家來說，根本不是秘密。

「嗯！他的心裡有他，那我就走，如果我愛的人，不是全心全意地愛著我，那我要他有什麼用？」

我堅定地說著，可是心中的傷痛還是不可避免的涌了出來。

暖茹看著我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可是，你就沒考慮過你的家人朋友，你的孩子嗎？你的退縮，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呢？」

「我相信，我的家人朋友會希望的是我快樂，而不是我為了他們在一個不愛我的人身邊苦苦受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