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情深緣淺

第26章:情深緣淺

看著顧婠婠手腕上驚心動魄的抓痕,顧容怔了怔,竟問:「你手上的傷是哪來的?」

顧婠婠低著頭,沉默不語。

老太太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迴流轉,最終落到顧婠婠身上,「婠姐兒,你說說,你手上的傷為什麼要藏著掖著?」

顧容哀怨的看向老太太,「祖母,您莫非懷疑是容兒……」

「閉嘴!」老太太眉目忽地冷冽起來,眼神如刀子一樣冰涼,顧容剛升到喉嚨里的話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顧婠婠始終不敢抬頭,雙手不安的揪著衣角,半天才蹦出一句:「是……是我不小心……」

「你別又想害我,我只是輕輕地抓了一下……」話說到一半,顧容便知曉自個兒說錯了話,忙住嘴,鄭氏頭疼的揉揉眼角,她的女兒怎麼變得這麼蠢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門外傳來一個暴怒的聲音,顧容嚇得面色發白,轉頭看向顧婠婠,她還是那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可眼神卻充滿了精銳。

鄭氏眼神忽閃,笑著迎上去,「老爺,您怎麼來了?」

顧橋冷哼一聲,「我若不來,豈非要由著這個孽畜欺凌親妹嘛!」

「父親,我沒有,是她故意拿話激我,她不安好心啊父親。」顧容連忙解釋,奈何顧橋根本不相信,指著她罵道:「你現在還不知悔改!你給我回去思過,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出來!」

鄭氏急了,勸道:「老爺,不過是女孩子家的小打小鬧,何必這般興師動眾的。」

顧橋一聽還得了,罵道:「還有你,教女無方,就是因為你口中的小打小鬧,婠婠差點沒命了,如今才剛好了點,又被你的好女兒直接跑過去欺負,我真該讓她在祠堂多反省幾日!」

老太太不耐的說:「行了行了,容兒能知道錯了就行,這一天天的,也不得消停!英姑,扶我回去歇息。」

「祖母。」顧容見祖母都不肯幫她,哭都沒地方哭了,顧橋冷眼看過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做錯了什麼,袖子,把二姑娘扶回去。」

「是。」

袖子趕緊去扶顧婠婠,主僕二人踉踉蹌蹌地離開榮興園。

鄭氏心知這個局面已經不能挽回,趕緊給顧容使了個眼色,顧容不忿,卻也沒有法子,只能咽下滿腹委屈,哭道:「父親,我錯了,女兒是一時被嫉妒沖昏了頭,沒了分寸,才對婠婠妹妹做下了錯事,父親,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顧橋氣得身子都顫抖起來,指著顧容說不出話,最後只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便揚長而去。

顧容被罰禁足,老太太也沒說過一句不是,但卻讓顧婠婠安心在水絮軒養病,沒事不要出來,這也算變相的禁足了。

顧婠婠心裡明白,老太太對自己沒什麼感情,但對顧容,那是當寶貝疙瘩疼的,原本知書達禮,乖巧懂事的孫女因為顧婠婠接二連三的失了分寸,她自然不開心,要替顧容出口氣。

不過顧婠婠也不在意,這樣也清靜了不少,每日躺在床上睡懶覺,兩耳不聞窗外事,比起整治顧容,要有趣得多。

總督府

又是一個夜晚,柳月湘靜靜的坐在窗子旁發獃,不知不覺,一滴晶瑩的淚珠滑到嘴邊,她猛地驚覺,擦了擦淚水,輕嘆了口氣。

權讓站在門口,看到柳月湘如此,心中亦不好受,他走了進去,喚道:「伯母。」

柳湘月聞聲回頭,見是權讓,連忙起身,「督爺。」

「您坐吧。」

柳湘月口中應著,坐了回去,問道:「爺可有寶兒的消息了,她過得如何,顧府有沒有人欺負她?」

「您放心,她很好……顧橋也待她不錯。」

聞言,柳湘月苦笑,「也算他有良心,沒虧待寶兒。」她酸澀的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權讓,感激的說:「我們母女全仰仗爺的照顧,只要您說一聲,今後當牛做馬,我必萬死不辭。」

權讓說:「您該知道我對婠婠的心意。」

柳湘月愣住了,她怎麼會不知道,寶兒走後,她心裡難過,想念女兒,可權讓又何嘗不是思念寶兒?每次晚上睡不著覺,就會來寶兒住過的地方看看,有時一待就到天明。何況寶兒離開那日,他為寶兒鳴槍,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她都聽得真真的,連她都不知道,權讓何時對寶兒情深至此。

但那又怎樣?他和寶兒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再者,他身邊,還有一個寶兒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林四小姐,難不成還要寶兒給他做妾?

柳月湘也只能說句:「你們情深緣淺。」

權讓並不在意柳月湘說的話,他已經錯過了一次,這一次,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撓他和婠婠在一起。

「您早些休息吧,平日多注意點身體,婠婠她也不希望回來看到你生病,她會怪我的。」

「爺……」柳月湘急了,為何就是沒人把她的話聽進去呢!

她也是為了他們好啊。

只是,人不會在同樣的地方栽倒兩次,如果曾經的放棄帶來的是彼此的痛苦,那不如從一開始,就極力爭取,不死不休。

權讓剛從柳月湘那裡出來,管家便急匆匆來報:「林大少爺來了。」

「林西定?」權讓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想到一些事,神情漸漸浮現出厭惡,不悅的說:「這麼晚,他還來做什麼!」

管家不知權讓為何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戰戰兢兢地答:「好像……說是來接林四小姐回去的。」

林西定在偏堂等得不耐煩了,權讓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處處周到,沒成想這回竟把他晾在這裡,遲遲沒有出來。

「什麼風把林大少吹來了,真讓權某受寵若驚。」權讓一進來便是諷刺味十足的的開場,林西定臉上有了點怒意,但還是起身見禮,「督爺。」

「不必多禮,林大少爺不妨先說說,此次夜臨寒舍,有何目的?」

林西定道:「督爺果然是爽快人,我那堂姐可還在貴府?我來便是接她回林家,省得叨擾了督爺。」

權讓佯裝不解,反問:「你的堂姐卻來我總督府尋人,說出去,林大少也不怕人笑話。」

林西定一愣,權讓這是打算不認賬了?他黑了臉,怒道:「您這話什麼意思?你們是不打算交人了?還是說,你們對我堂姐做了什麼,所以……」

「住口!」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隱隱夾雜著壓抑的怒氣,林西定回頭一看,正是林婉書。

只見林婉書那張精緻清麗的臉上略帶怒容,眼神凌厲,她朝兩人走過去,看向林西定,沉了口氣,沒好氣的問:「你來做什麼?」

林西定本來還挺怕她,見她這般不識好歹,也怒了,「當然是來接你,你堂堂一個世家小姐,住在一個與你毫無關係的男人府上,你……你簡直是不要臉!」

林西定生氣,說的話也重了些,可話出口他就後悔了,想解釋什麼,林婉書卻是冷笑:「什麼叫毫無關係?他可是我未來的夫君,你的姐夫,他的家,我怎住不得了?還有,我與林家已經脫離了關係,也請你不要再來叨擾我們,否則,休怪我不念往昔姐弟情分!」

「姐,你真的要為這個男人拋棄家人嗎?」

「與你何干?」

權讓悠哉悠哉的看著兩人對峙,等吵得要打起來時,他才發話,讓人把林西定丟出去了。

林婉書氣呼呼的坐下來,咽了口茶,不悅的說:「你早該把他趕出去的。」

「我不敢,他是你弟弟。」

「不敢?」林婉書抬頭看向他,淚眼婆娑,看得權讓一怔,「權爺還有什麼不敢的?我就不明白了,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

權讓微微蹙眉,他不大喜歡從林婉書嘴裡蹦出來「那個女人」這種字眼。

「她有名字。」

林婉書「蹭——」的一下站起來,哭著指控他,「是,她有名字,那我呢?你心中可曾有記得過瑛瑛這個名字?權讓,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突然變了?你以前都是叫我瑛瑛的,你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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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門殊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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