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成雙成對
自那日夏凌軒將林韻從牧良國帶回之後,因害怕被人發現,二人幾乎在睿親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因為林韻以前在林府別院時,就稱自己的居室為瀟湘居,夏凌軒便將林韻安排在睿親王府中的水月軒住著,這水月軒原是夏凌軒自己的寢宮,現亦是將這水月軒改名為瀟湘居,還命人在院中種了許多竹子。
林韻和夏凌軒整日在瀟湘居內撫琴作詩,形影不離,日子雖過得平平靜靜,卻是林韻自穿越來之後最為快樂的。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林韻已經在瀟湘居住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來,林韻總覺得很累,似乎總也睡不夠,夏凌軒對她甚是體貼,噓寒問暖,生怕林韻有一點點的不適。
林韻天天懶懶地膩在夏凌軒懷裡,兩人日日廝守,難免有時激情難耐,情到濃處也會赤誠相對,林韻是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本不把貞操看得太重,無奈夏凌軒竟是個十足的謙謙君子,非要將林韻明媒正娶之後才行周公之禮,叫林韻又是喜歡又有些惱他。
每到這時,夏凌軒就會俯在林韻耳邊曖昧地取笑她道:「韻兒好像比為夫還要著急?為夫恨不得將韻兒連骨頭都吃掉,可是韻兒不是說兩人相愛重要,名分亦是很重要嗎?韻兒既然認為名分也是一種承諾,為夫豈能違背?怎麼辦呢?那就先把這些日子欠下的都先記下,等到我們大婚後,為夫定要學學那曲財主,把韻兒天天都喂得飽飽的!」林韻聽夏凌軒這話便羞得無地自容,但心裡卻覺得暖暖的,也不去想他二人在這夏凌國要如何做,才能明媒正娶地大婚。
這日一大早,夏凌軒就偷偷摸進林韻的瀟湘居內,鑽進林韻的被窩,將林韻摟在懷中好一番調戲。直到林韻被他弄得睡意全無,面紅耳赤,夏凌軒才將林韻一把拉出被窩,急吼吼地給林韻穿好衣服,又披上一件厚重的麾衣,嘴裡還嚷嚷道:「這些日子悶壞韻兒了!今日為夫帶你出去散心!天氣雖然不太冷,但我見韻兒最近很是嗜睡,出門還是穿厚一點,我已經將吃食備好,還有韻兒最喜歡的烤雞和烤魚呢!」
林韻打趣夏凌軒道:「哪裡就凍死我了?林軒!你都快成老太婆了,天天在我耳朵邊上碎碎念!想煩死我嗎?」
夏凌軒卻樂呵呵地道:「韻兒可知我等這一日等了多少年嗎?等得有多苦嗎?三弟都不怕變成你的爹爹,我又豈會怕變成老太婆?這輩子為夫可是賴定你了,你再煩也不許跑掉,更不許死掉!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韻兒前面,讓韻兒看著我先死掉。」林韻不待夏凌軒說完,已經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夏凌軒的唇,將他的那些個死啊死的,全部憋在了他肚中。
這一吻又是深情無限,纏綿悠長,直到林韻憋得受不了,夏凌軒才放過她。
夏凌軒的心,林韻豈能不知?八年來,林韻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夏凌軒都記得清清楚楚,對林韻的愛意一經釋放,更是排山倒海般壓得林韻透不過氣。
林韻坐在鏡前梳理著長發,夏凌軒在身後接過林韻手裡的梳子,將林韻的頭髮輕巧地挽好,為了給林韻梳頭,夏凌軒可是跟王府里的丫鬟們學了好幾日,拿起那支荷花玉簪,夏凌軒便要給林韻插上。
「林軒!」林韻按住夏凌軒的手,阻止他,看著夏凌軒迷惑不解的眼神,林韻嘆了口氣道:「林軒!我既已與你相愛,又答應了要嫁給你,這荷花玉簪今後就不戴了,收起來吧!只當做個念想,蕭遙若泉下有知,他也不會怪我的!」
夏凌軒不敢相信地看著林韻,眸中溢著滿滿的感動,不再言語,鄭重地將荷花玉簪收入一個錦盒之中放好,這才從袖中掏出另一個玉簪來,別在林韻的發間,若有所思。
林韻見夏凌軒神色凝重,低頭不語,便知自己提到蕭遙又觸動了他的心事,當下笑著問道:「林軒今日要帶為妻到哪裡去解悶?」
夏凌軒聽見林韻的問話,一臉喜悅地說:「走!去了你就知道了!」
王府門外早已有一輛馬車候著,夏凌軒把林韻抱上馬車,自己也進來,將林韻攬入懷中,穩穩坐下,林韻但覺得夏凌軒身上的味道極是好聞,馬車才行了不久,便在夏凌軒的懷裡沉沉睡去。
夏凌軒見林韻又睡著了,不免有些奇怪,心想:「她近日是怎麼了?怎麼如此嗜睡?這般樣子如何能放心她一人,看來婚禮是要提前舉行了,管他皇兄願不願意,先將韻兒娶回來再說,反正自己也沒有打算稟報他。自己一定要將韻兒日夜守在身邊,否則她一旦睡著了遇見歹人該當如何?至於那欺君之罪,日後便由著皇兄追究去吧!」
「韻兒!醒醒我們到了!」夏凌軒輕拍著林韻的臉頰,林韻是怎麼了?怎麼睡得這般沉,不是才起床不久嗎?
林韻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正遇上夏凌軒擔心的雙眸,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怎麼了?我又睡著了嗎?」
夏凌軒重重地喘了口氣,一把將林韻緊緊摟住,剛才林韻的模樣將他的魂都快嚇掉了,那樣的林韻就像再也不會醒來了一樣。
「林軒?你怎麼了?」林韻不解地問他,夏凌軒的樣子叫林韻好擔心。抬手撫上夏凌軒的額頭,林韻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韻兒!韻兒!」夏凌軒在林韻耳邊喃喃低語:「韻兒你要答應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林韻覺得夏凌軒有點可笑,斜瞥了他一眼,打趣道:「我當然不會離開你,我要做你的王妃呢!你若是以後對我三心二意,或者敢背著我有別的女子,我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的。」
「韻兒!」夏凌軒緊緊凝視著林韻,眸中的深情濃得亦是要把林韻淹沒,「如若有一天我負了你,定會萬箭穿心而死!」
林韻一把捂住夏凌軒的嘴巴,今天他是怎麼了?怎麼老說死啊死的,多不吉利,林韻便佯裝發怒,嗔怪道:「呸呸!休要渾說,我不會讓你萬箭穿心的,我要讓你伺候我一輩子,一輩子都罰你給我烤魚吃!」
夏凌軒寵溺地用鼻尖蹭了蹭林韻的面頰道:「我當然會伺候韻兒一輩子,一輩子給你烤魚吃,無論你要吃什麼我都給你做,給你做一輩子!」
說話間,夏凌軒已經將林韻從馬車上抱出了,嘴裡還兀自嘟囔著:「韻兒現在整天就知道睡,都快變成小豬了,可是怎麼總也不長肉呢?還是這麼輕飄飄的。」
林韻「呵呵」笑著,抬頭看去,入眼處皆是滿樹的桃花,「桃源鎮!」林韻脫口而出。
夏凌軒見她一臉喜悅,也不放林韻下來,仍抱著她慢步前行。林韻只覺得睡又漸漸襲來,便由夏凌軒抱著,自己雙手緊緊抱住夏凌軒細瘦、修長的頸項,依偎在他胸前。
夏凌軒輕聲問道:「韻兒可還記得八年前,你在此吟的那首詩嗎?當時我可是記得那群書生被你驚得面無人色!」
「哪一首?」林韻有些心不在焉,夏凌軒身上的味道真是好聞,林韻一輩子也聞不夠,加上這林間的桃花香味,是那麼讓林韻迷戀,真想在這種味道里睡去,再也不醒來。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
花落知多少。」
夏凌軒已兀自念出,林韻有些詫異,遂抬頭看他,正對上夏凌軒低頭看向自己的黝黑的眸子,林韻便問道:「你當日也在這桃林嗎?我怎麼沒有看見你?」
夏凌軒「嘿嘿」地笑道:「韻兒當時眼睛只看著那個發愣的書生直跺腳,哪裡會看得見我?韻兒可知我當時是多麼嫉妒那個少年書生嗎?」一提到那個書生,林韻的笑容就蕩漾開來。
「韻兒的才情真正是叫我欽佩得不得了!」夏凌軒見林韻笑得開心,知道她是憶起那日的一幕,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放大了。
「呵呵!」林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言道:「哪裡是我作的,其實你們聽見和看見的所有我吟的詩、詞都不是我作的,我哪裡就有那個本事,那些都是前人所做,只是被我盜用的罷了!」
夏凌軒卻不以為然,「即使是盜用,韻兒仍是用得恰到好處,那必是飽讀詩書才能出口成章的。」
「這倒是!」林韻有些大言不慚,「林軒你可聽說過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我只是讀書破萬卷,出口才有詩罷了!」
夏凌軒見她這幅可愛、嬌俏的調皮樣,忍不住俯首在林韻唇上輕輕一吻,便抱著她向桃林深處走去。
林韻心中暗想:「他是要付出怎樣的心,才能把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念過的每一首詩,做過的每一件事都記得那樣清楚啊!」心中感嘆,林韻滿腔的喜悅便都化作了柔情,手便將夏凌軒的脖頸抱得更緊一些。
夏凌軒只覺得項上一緊,知道林韻的心意,一時間百鍊鋼全部化成繞指柔,與林韻的柔情緊緊相纏,再也不願分開。
二人皆不言語,只是靜靜欣賞著這滿林的粉色,無視身邊來來往往的過路人投向他們驚艷、羨慕的眼神。
夏凌軒喚道:「韻兒?」卻不見林韻答應,夏凌軒低下頭去,卻看見林韻竟又睡著了,林韻的小嘴微微噘著,臉上透著紅暈,眉眼處卻有著喜悅。
夏凌軒不禁微微皺眉,在林韻唇上又啄了一口,心想:「怎麼出來這麼一會,韻兒總是在睡覺?」但見林韻睡得香甜,夏凌軒又不忍心喚醒她,遂抱起林韻欲回馬車。
「睿王爺別來無恙啊!」
夏凌軒的身子猛地一僵,知道終是躲不過去,便抱著林韻轉身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夏凌國的昌平皇帝夏凌風,身後亦是跟了眾多侍衛,夏凌軒下意識地抱緊了林韻。
夏凌風看著夏凌軒懷中的林韻,掃向夏凌軒的目光逐漸變得凌厲起來……
林韻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自己睡著了嗎?不是正和夏凌軒在桃源鎮賞花的嗎?自己怎麼就又睡著了?林韻遂懊惱地拍拍腦袋,還不知道夏凌軒多麼失望呢!夏凌軒不顧危險、興高采烈地帶林韻去桃源鎮賞花,只是為了給林韻解悶,自己竟睡著了,怎麼了?想林韻在二十一世紀懷樂樂時,也不曾這麼嗜睡啊!這身子好像原來也沒有這麼嗜睡吧?
林韻正想著,便有丫鬟來幫林韻穿衣梳洗,林韻隨口問道:「林軒呢?」
睿親王府的人都知道林韻口中的林軒是夏凌軒,丫鬟遂回答道:「王爺今日有事,不能來陪姑娘了!」
「哦!」林韻有些失望,是啊!夏凌軒是王爺,怎麼可能天天無所事事地陪著自己呢?加上夏凌軒前去搭救林韻,算來也有好幾個月了。夏凌軒堂堂一個睿親王連續幾個月不上朝,不知道積攢了多少事等著他處理呢!林韻豈能整天纏著他?想來也怪,幾個月過去了,夏凌風居然也沒有派人找自己,是不是夏凌風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也好,這樣可省事多了,可是怎麼連夏凌希都不見蹤影呢?夏凌希不是經常和夏凌軒在一起嗎?這連續幾個月不見夏凌軒,夏凌希也不奇怪嗎?